“小葉，這到底怎么回事？昨晚你一共抓了多少人？”唐顯龍在電話里喝問道，“已經有十幾個人打電話到我這里了。”
葉凡平淡地道：“沒多少，就四十六個混混而已。”
“什么？四十六個混混？！”唐顯龍不禁在電話里大聲吼道。
縣警察局里，一年積累下來，被抓進去的人也就一百來個。葉凡倒好，一個晚上就抓了四十六個人進去，超過全年的三分之一，幾乎達到一半了。
不等葉凡說話，唐顯龍接著喝問道：“怎么抓這么多人？！”
葉凡要搞校園周邊大掃除活動，當初他批準時，明明記得只出動二十五位警察，這還包括葉凡、許香麗等四個治安科領導在內。怎么就一個晚上就抓了四十六個人呢？這效率也太高了。唐顯龍很是有些吃驚。
“除明德重點高中外，其他四個中學的周邊治安很差，聚集的混混太多，所以抓的人就多了。”葉凡解釋地道，“唐局，那些混混把校園搞得烏煙瘴氣，天怒人怨，我申請要對他們重罰。”
唐顯龍有點被氣得發笑了，還申請重罰，現在許多人打電話過來要求立即放人，搞不好你這個副政委兼治安大隊長就要被人家擼下來了。
“你在哪里？立即到我辦公室來！這婁子捅得太大了。”唐顯龍道。
葉凡應道：“好的，半個小時后到。”
不是什么急事，葉凡不可能因為唐顯龍一句話立即匆匆趕去。
不緊不慢地起了床，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收拾整齊，這才出門，不緊不慢地向辦公大樓走去。
敲門進入局長辦公室，唐顯龍正在接電話。
葉凡走到辦公室桌前站定，等了一會兒，唐顯龍這才打完電話。
唐顯龍放下手機，看著葉凡道：“知道剛才是誰的電話嗎？縣委副書記鄭展信的。他剛才向我詢問了昨晚你搞出的婁子！”
“不過是幾個混混而已，難道鄭副書記也要包庇混混？”葉凡不以為然地道。
唐顯龍定眼看了一陣葉凡，無奈地道：“小葉，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一下子抓的人太多，全城震動，人心惶惶。”
“我覺得還不夠多。”葉凡說道，“我打算把那些參與敲詐勒索學生的不良學生也要抓進去，至少治安拘留上幾天。”
唐顯龍正要說話時，葉凡立即又道：“唐局，我這次抓的人越多，越說明事態嚴重。學校是培育國家未來棟梁的地方，不下狠手整治，國家的根基都爛了。再退縮小一步說到個人家庭，誰放心把自己的兒女放到混混橫行的學校里讀書？”
唐顯龍頓時有點啞然，過了小半晌，說道：“但是你捉的人也太多了。抓首惡嚴肅處理，鎮懾其他小嘍啰就可以了。我們警察的作用不是為了懲治壞人，而是維持社會安定。你這么一下子抓了四十幾近五十個人，搞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就是不對！”
“其他宵小可以鎮懾，但是那些混混絕不能放過。”葉凡說道，“唐局，或許您以為在學校周邊的混混沒犯什么事，就欺負一下學生而已，但是您知道嗎？我去三中校門前三次，第一次看見有一個學生被堵在校門口旁邊的墻角打，那個學生已經被打得不知道反抗了，對人生都絕望了。第三次看見有一個女生學被一個混混強迫做女朋友。而那個混混身邊已經有兩個女生做他的女朋友了。至于其他混混，每個混混手上至少摟著一個女學生。”
“太觸目驚心了，這群渣滓比殺人放火還可恨。他們推毀了多少學生的人生，多少花季少女從此一輩子沉淪。”葉凡說道，“唐局，我請求您支持我。我一定要把這件案子做到底！哪怕明天就被撤職，我也要干下去！”
“你！”唐顯龍說不過葉凡，一陣氣不過來，呼吸了幾口氣后才說道，“你能不能有點大局觀？”
葉凡道：“有！搞一次大的，讓以后再沒有混混膽敢在校園周邊混跡！至少十幾年內沒有。”
“你太偏激了！”唐顯龍道。
葉凡道：“唐局，被抓回的混混，我會認真審問，絕不會冤枉他們，但也不能讓他們逃之法外。如果有人給警局施加壓力，請讓他們打電話給我，我一力承擔。”
說完，葉凡轉身離開局長辦公室。
唐顯龍氣得幾乎要拍桌子，連他這個局長的話都不聽，簡直是反了。
走出局長辦公室，葉凡接著去馮希興的辦公室。
馮希興是正職政委，是他的真正頂頭上司。馮希興也打電話要求他到辦公室一趟。
不一會兒，葉凡敲門進入馮希興的辦公室。
馮希興與唐顯龍的要求差不多，立即放掉一部分人，降低影響。
葉凡自然據理以爭一番，然后不理馮希興的要求，離開了辦公室。
葉凡回到自己辦公室，立即給許香麗、王獻忠和苗劍打電話，要求他們立即把其他警察集合，然后抓緊時間把抓回來的混混審問，務必在第二天上班之前，拿到所有混混的作惡記錄。
打完電話后，葉凡反思了一下，到底是自己經驗不足，考慮不夠周到。
他應該在吃完早餐后，讓參與行動的警察稍作休息，然后立即投入對那些混混的審問。
有這些混混作惡的口供在手，就是縣｜委｜書｜記親臨，也改變不了這些混混的命運。
“除了抓緊時間審問那群渣滓外，還有什么補救辦法呢？”葉凡苦思冥想起來，“我現在雖暫時把唐顯龍和馮希興頂回去，但是只要局委達成一致，我想不放人都不可能。尤其是，我還要給那些參與敲詐勒索的不良學生教訓，涉案的人更多了。”
他在明德縣做公務員，完全不能借助葉家勢力，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完全孤身一人。
苦思冥想一陣，一道靈光閃過，葉凡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肯定會得罪許多人，但是拼了，哪怕這單事結束后被撤職。反正我也不想做公務員，還是回龍組的好。”葉凡暗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