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魯。”葉信突然說道。
正沉浸在興奮中的魯藥師打了個哆嗦,急忙應道:“主上,怎么了?”
“這證道飛舟對天瑞院而言,應該是非常重要的吧?”葉信問道。
“豈止非常重要,根本就是天瑞院的命根子!”魯藥師說道:“丟了證道飛舟,他們連參加天元大會的資格都沒有,嘿嘿……苦海難過,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天元大會是什么?”葉信問道。
“主上沒參加過?”魯藥師一愣,以葉信展露出的驚人實力,魯藥師還以為葉信是見慣大場面的修士。
“沒有,你和我說一說。”葉信說道。
“天元大會是我們天池、雪靈府、香河、長青古城、銀漢府、火鄉幾個地方的修士聯合召開的大會,每五年召開一次,主要目的是相互比試、互通有無,然后想辦法解決一些爭端。“魯藥師說道:”天元大會通常都會在苦海之內召開,沒有證道飛舟,根本過不了苦海,所以天瑞院會不惜一切手段,把證道飛舟奪回去的。“
“象這種大會,其他地方有沒有?多不多?”葉信又問道。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魯藥師露出苦笑:“我這百余年苦苦修行,卻連天池一地都沒能走出去,大部分時間都在池西打轉,不過,有一些商人應該是知道的。”
“哦?是什么商人?”葉信說道。
“不知道。”魯藥師搖頭道:“這一次天元大會好像要在一年半之后召開,到那時候主上可以到苦海周圍轉一轉,肯定能遇到那些商人。”
“哦……”葉信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聽說,那些商人是到處趕場的。”魯藥師說道:“他們捏著時間,到天下各地游走,好像所獲極為豐厚,我有一次只是遠遠看到他們的商隊路過,漫天都是珠光寶氣啊……嘖嘖,真是羨慕死人了。”
“他們的安全有保障么?”葉信說道。
“那些商人都是從各個修行世家走出來的,或者出自各大宗門,往來有飛舟,尋常人誰敢打他們的主意?!”魯藥師說道。
“天下有很多證道飛舟?”葉信問道。
“當然了。”魯藥師說道:“別的不說,從我們天池到雪靈府,或者是到香河,如果從陸地上走恐怕要走兩、三年,沒有飛舟,還做什么生意?”
葉信沉吟片刻:“如果我讓天瑞院拿尋寶貂來換證道飛舟,他們肯定會答應了?”
魯藥師下意識的要反對葉信的提議,在他的下意識里,證道飛舟的價值是要超過尋寶貂的,但話沒出口,他已經醒轉,如果葉信見利忘義,為了占下證道飛舟,再不管尋寶貂的死活,這樣的主上還值得他追隨么?今天可以犧牲尋寶貂,明天或許就可以犧牲他魯知明了。
魯藥師明白自己差一點說出極其愚蠢的話,心中有些后怕,忙不迭的點頭道:“天瑞院肯定會答應的。”
“那一天,到莊子里害了月的老爹的人,是四大公子里的哪兩個?”葉信說道。
“是白馬公子和高行公子。”魯藥師說道。
“如果我讓他們綁了白馬公子和高行公子,過來交換證道飛舟,他們也會答應么?”葉信說道。
魯藥師沉思了一下,換換說道:“答應是會答應,可十有八九要使詐。”
魯藥師擔心葉信聽不懂他的意思,暗自醞釀了一下措辭,又開口補充道:“如果是交換尋寶貂,對他們沒什么威脅,所以很容易應允。可讓他們犧牲白馬公子和高行公子,這對陽子都的聲望會造成致命的打擊,就算把證道飛舟換回去了,但天瑞院內部必然會變得人心惶惶,換成平常時候還好,陽子都有時間平定亂象,不過現在天瑞院和白虎山已經撕破了臉,陽子都絕不敢冒人心離散的危險,所以,他們會使詐!”
“只有他們會使詐,我就不會么?”葉信笑了笑,隨后向遠方一座看起來有些象棋盤的城市一指:“那是什么城?”
“是清昌城。”魯藥師說道,他常年在這池西之地打轉,對各個城市倒是很熟悉。
“距離天瑞山有多遠?”葉信問道。
“差不多有六百里。”魯藥師說道。
葉信拿出從魏東山那里搶來的地圖,在地圖上找到了清昌城的位置,隨后他的手指慢慢在地圖上劃動:“這是雞架山?”
魯藥師看了看地圖,點頭道:“沒錯,就是雞架山。”
“雞架山到天瑞山有沒有九百里?”葉信說道:”我要準確的答案。“
魯藥師想了片刻:“應該是差了一點點。”
“這就行了。”葉信說道:“清昌城里應該有天瑞院修士的駐地吧?”
“當然有。”魯藥師說道:“池西之地每一座城市,都有天瑞院修士的駐地,不過有的城市里天瑞院的實力很強,有的城市被兄弟會把控著。”
“那就去清昌城里坐一坐。”葉信說道。
“主上,我們到清昌城做什么?”魯藥師一愣。
“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明白了。”葉信笑呵呵的說道。
雖然葉信操控證道飛舟的水平很不熟練,但距離清昌城已經很近了,只用了半個多小時,證道飛舟已飛臨清昌城上空,隨后證道飛舟在葉信的控制下,開始緩緩降落。
魯藥師的神色顯得有些緊張,天瑞院的修士肯定瘋了一樣到處尋找證道飛舟的下落,葉信居然跑到清昌城里來,暴露自己的行跡,無疑是很危險的,但他和葉信接觸已有一段時間,知道葉信在一些時候是說一不二的,他又不敢提出自己的質疑。
“天瑞院的修士在哪里?”葉信問道。
魯藥師探頭向下方張望了片刻,用手指向北方:“那邊,掛著天瑞四圣獸大旗的,就是天瑞院修士的駐地。”
葉信順著魯藥師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四面大旗,旗幟上分別畫著一條青蛇的長龍,一只白色的猛虎,一只火紅色的大鳥,還有一只黑色的巨龜,他愣了愣:“莫非天瑞院和白虎山還有一段淵源?”
“哪有什么淵源?!”魯藥師搖頭道:“天瑞四圣獸本來就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與那白虎山主沒關系的,嘿嘿……聽說白虎山崛起之后,沒少因為天瑞院的大旗,與天瑞院打口水戰,按照白虎山的說法,天瑞院掛著白虎旗,好像白虎山就是天瑞院的看門狗一樣,讓他們很不舒服,所以讓天瑞院換旗,可天瑞院掛四圣獸大旗已經掛了幾千年了,沒道理換成別的,而且換成什么都是不祥之兆,代表著四圣缺一,天瑞院當然不會干。“
“原來如此。”葉信笑了,隨后他繼續操控證道飛舟,向著天瑞院的駐地飛去。
天瑞院的修士已經發現了臨近的證道飛舟,近百名修士從各個地方沖了出來,有的聚在院中,有的站在墻頭處,有的跳到了房脊上,不停的呼喝吶喊著。
天瑞院丟了證道飛舟,這是一件大事,每一座城市中的天瑞院修士都接到了宗門的飛信急令,讓他們放下所有的事,不惜一切手段,尋找證道飛舟的下落,現在證道飛舟就在他們頭頂上,他們當然變得群情激越了。
“你們留在這里吧。”葉信說道,隨后他縱身而起,從證道飛舟上躍下。
葉信象一顆石頭般筆直下落,轟地一聲,正好砸落在院中,院中的泥土雖然被搗實、非常堅韌,但還是葉信硬生生踩出了兩個窟窿。
葉信慢條斯理的把自己的兩只腳拔了出來,這時,近百名修士已把葉信團團圍在中央,只是他們不知道葉信的深淺,并不敢太過靠近。
“有管事的么?”葉信說道。
一個中年修士應聲而出,他看了看頭頂上空的證道飛舟,又慢慢把視線轉移到了葉信身上,片刻,突然發出郎笑聲:“義士是來歸還我天瑞院證道飛舟的么?在下章佰直不勝感激!還請義士放寬心,院主早已傳下急令,如果有人發現證道飛舟的下落,并轉告天瑞院,我天瑞院必有重謝!”
“你想多了。”葉信搖搖頭:“我來是讓你給陽子都帶幾句話,如果你們天瑞院還想要證道飛舟,那就把白馬和高行五花大綁送到我這邊來!嗯……就在雞架山交接吧,我等你們兩天,如果兩天之內我沒看到白馬和高行,那證道飛舟我就帶走了。”
那中年修士露出錯愕之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還有,你們想做成生意,就要小心一些。”葉信說道:“除了白馬和高行之外,最多只能來三個人,如果讓我看到第四個,我馬上就走,聽懂了沒有?”
“原來尊駕是想用證道飛舟要挾我天瑞院啊……”那中年修士臉色沉了下去。
“你愛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葉信笑了笑:“不過最后我再提醒你一次,清昌城距離天瑞山有六百里之遙,你要抓緊時間了,如果因為你沒能及時把我的口信帶到,耽誤了這次生意,陽子都是饒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