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有一棵大樹,樹冠很茂盛,籠罩著方圓近百米的空間,而墨衍就坐在樹下,盤膝入定,遠方傳來一陣元力波動,葉信和千代無雙的身影從林中穿了出來,快速接近墨衍。
葉信走在前面,他來到墨衍身邊,先是向著遠方張望著片刻,隨后低聲問道:“三天了,有沒有看出他們的行動規律?”
“時間還是太短,如果那邊的消息沒錯……”墨衍張開雙眼,隨后取出葉信交給他的地圖,用指尖在上面點動著:“他們的巢穴里現在應該有六十人到八十人,這邊有十二個人,這里是七個人,這里的人數最少,現在是兩個,他們還有一隊人向著北邊走了,共有十九個人。”
“什么時候出發的?”葉信問道。
“時間不長,現在快要走出我的妖眼范圍了。”墨衍說道。
“那就再等等。”葉信說道:“他們有御空而行的法器么?”
“我沒看到,但不等于沒有。”墨衍說道:“他們可能是不想引起外界的警覺,所以刻意沒有動用法器。”
“向北走的那隊人,有幾個圣元境大能?能看出來么?”葉信又問道。
“這我看不出來。”墨衍說道:“不過他們之中有三個人好像地位很高,其他修士對他們三個非常恭敬。”
“那就假定是三個吧。”葉信沉思起來。
他此行的目的是把圣印修士一網打盡,但圣印中有十多個圣元境大能,問題就變得棘手了,他已經擁有了與圣元境大能對決的經驗,并不擔心會出現什么危險,汲取了那幾個真圣的力量之后,葉信很清楚他的實力比之前強出了多少,不過,如果那些圣元境大能根本不和他打,一哄而散,他就要抓瞎了,縱使使出渾身本事,恐怕最多只能截下兩、三個。
葉信原本是準備來一場突襲,等到墨衍看清圣印修士的巢穴之后,他只能放棄這個想法,圣印修士的巢穴在一座大山內,各個方向共有十幾個出口,他分身乏術,算上千代無雙,也不過是能堵住兩個出口,萬一那些圣印修士成群結隊向外沖,他倒是不怕,可千代無雙就危險了。
“來了。”千代無雙突然說道。
“來了就好。”葉信不由松了口氣。
片刻,三光的身影從林中走了出來,他身后跟著十幾個修士,都是佛院弟子,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上一次與葉信合作過的永業夫妻。
永業夫妻的運氣可以用逆天來形容,當初他們分散逃走,永業夫妻被樹妖抓住,落在一個真圣手里,但那真圣并沒有當場殺他們,只是用一口石棺把他們禁錮起來,隨后那真圣聽到了同伴遇害的消息,把他們拋在一邊,匆匆趕來追殺葉信,而其他被樹妖和真圣截住的佛院弟子,全部遇害。
葉信以為永業夫妻死了,聽墨衍說起事情經過的自在也以為那些佛院弟子已悉數陣亡,只是他后來去戰場附近去尋找線索,發現了石棺,把永業夫妻放了出來。
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時勢往往是由自己的習慣和性格決定的,葉信決定與人交朋友的時候,他總會付諸真誠,就算有反目成仇的危險,也會讓對方先出手,因為他沒有弄虛作假,墨衍描述的經過與永業夫妻描述的經過一模一樣。
雖然佛院此次損失慘重,但他們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葉信屬于幫忙,而且還落得身受重創,全為了替永逸等人報仇雪恨,他們對葉信是很感激的。
更重要的地方在于,佛院認為,能斬殺那些真圣,肯定是計星爵出了手,他們已知道了計星爵的身份,虛空行走是大圣境頂尖的存在,論實力,絕不會遜于明界之主明佛,論地位,卻比明佛還要高出一線,明佛的權威只局限在明界,是管不到計星爵的,而如果明界有人犯了忌諱,計星爵可以對明界施加懲罰。
自在當然要想辦法加深雙方的情誼,討好了葉信,無異于討好了計星爵,等到佛院有難時,葉信不會袖手旁觀,或許可以讓計星爵伸出援手。
所以這一次葉信向佛院求援的時候,自在毫不猶豫的應允了,并把已經恢復的永業夫妻派了出來。
“葉星主,我們什么時候動手?!”永業低聲說道。
“不急,我們要逐個擊破,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葉信說道:“先把他們往北走的那隊人吃掉再說。”
葉信等人退下山崖,又向后走出幾十里遠,接著永業等人釋放出飛梭,向著北方掠去,飛梭這種法器有很多優點,但也有致命的缺陷,通過上一次的遭遇戰就能看得出來了,因為飛梭要破開赤陽道的壓力,急速飛行,會散發出極強的元力波動,并出現耀眼的光幕,距離很遠就可以發現,如果用身法趕路,速度會變得非常慢,可隱秘性得到了增強,除非逼近到數百米之內,否則就感應不到元力波動。
凡事都有利有弊,靠著墨衍的妖眼,飛梭從遠遠的側翼追上了那隊圣印的修士,又向前掠出百余里遠,擋住了去路。
葉信準備親自出手,讓千代無雙藏在林中隨時準備策應,而永業等人躲到了遠方,葉信不愿讓佛院弟子目睹他動手,因為他是要汲取元神的,永業他們的任務是截殺逃跑的人,按照墨衍的觀察,那隊圣印修士中應該有三個圣元境大能,戰略上要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葉信擔心以他和千代無雙的力量,沒辦法把三個圣元境大能都攔下來。
葉信靠著一塊巨石坐下,安靜的等待著那隊圣印修士的到來,圣印修士的方向很明確,翻山越嶺,始終沿著一條直線前進,這里就是必經之處。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遠方隱隱傳來人聲,那些圣印修士并沒有發現葉信的存在,正高談闊論著什么,葉信的神念非常強大,可在這赤陽道,已被壓制到幾百米的范圍,連墨衍的妖眼也被壓制到百里之內,圣印修士當然不可能看到葉信。
又過了片刻,人聲突然斷絕,變得一片安靜,而葉信依然在閉目養神。
十幾息的時間之后,一個穿著大紅袍的修士出現了,他緩緩向著葉信走去,而其他圣印修士已經布成了一個包圍圈,從各個方向悄無聲息的走向巨石。
那穿著大紅袍的修士停在了距離葉信三十余米開外的地方,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閣下在等人么?”
“是啊,我在等你們。”葉信睜開了雙眼,其他圣印修士都停在了二百余米遠的地方,好像在等待信號,這讓葉信有所領悟,圣印修士應該是認為赤陽道的神念洞察范圍不會超過二百米。
“你知道我們是誰?”那穿著大紅袍的修士陡然皺起眉,一股強橫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當然是知道的。”葉信笑了笑:“你們在找星魂,對吧?”
“你是什么人?”那穿著大紅袍的修士一字一句的說道。
“買賣人。”葉信翻過手掌,掌心中出現一顆隱約的星光,那是七殺星的星魂,隨后他笑道:“想要么?”
“買賣人?!”那穿著大紅袍的修士雙眼精光爆射,死死的盯著葉信掌心中的星魂。
“這是七殺星的星魂。”葉信說道:“如果你們想要,那就開個價吧。”
“你怎么知道是七殺星的星魂?!”那穿著大紅袍的修士喝道。
“因為我原本是貪狼神殿的修士,神殿被毀之后,我就成了散修,以前曾經見過七殺星魂。”葉信淡淡說道。
那穿著大紅袍的修士死死的盯著葉信,良久,他嘴角翹起,露出一抹微笑,但微笑很快變成了一種獰笑:“讓我開價么?好!把七殺星魂交出來,我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這是什么話?做人總該講些道理吧?”葉信顯得很嚴肅,隨后反手把七殺星魂收入到納戒之中:“我誠心誠意來和你做買賣,你居然要用搶的?!”
“講道理?你這樣的傻瓜能活到今天真是一個奇跡!”那穿著大紅袍的修士獰笑愈盛:“你以為把七殺星魂收入到納戒中,就能威脅到我了?明白告訴你,沒用的!星魂并不受納戒所限,縱使你毀了納戒,星魂只會重現在這片天地之內!”
“真的假的?”葉信愣住了,隨后發出嘆息聲:“早說啊!那我又何必擔心來擔心去,怕你們毀了星魂呢……”
“什……什么?”那穿著大紅袍的修士也愣住了,按理說對方知道失算了,沒辦法做出要挾,應該感到恐慌才對,怎么會明顯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怕我們毀了星魂?這又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在葉信的左側、右側還有后方,出現了十幾條身影,把葉信團團圍在當中。
那穿著大紅袍的修士決定不亂想了,揚聲喝道:“他手中有星魂!”
“那還等什么?!”一個穿著藍布衫的修士脾氣好像很急躁,立即叫道:“一起上!”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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