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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回 滄行暴發

  李滄行轉過了身,冷冷地說道:“跟我在一起你害怕,對不對。你怕我殺人冷血,怕我手段陰險,怕我心機深沉,還是怕我什么?又或者,你是怕跟著我真的傷了屈彩鳳,以后你的徐師兄回來了,你不好跟他交代了,是。”

  沐蘭湘撅起了嘴:“你怎么又提徐師兄,我自己每次一提你就生氣,你自己不覺得你提得比我還多嗎?算了,我不跟你多說這些事,我確實是一肚子疑問,我希望你從頭說起。”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從頭?哪個頭?峨眉嗎。”

  沐蘭湘點了點頭:“對,就從你假扮小師弟上山時說起。你為什么能變得和他一樣,還有林姑娘怎么也……”

  李滄行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帶著面具:“那叫易容術,我在三清觀學的,可以用豬皮和顏料作成rén皮面具戴在臉上,就象我以前扮李大巖一樣,至于身形,可以通過縮骨法來變化,而嗓音可以自己調整,這個解釋可否讓你滿意?”

  沐蘭湘繼續問道:“明白了,我以前一直都不明白你為什么會一下子變成別人,這次算是徹底清楚了,那你為何要扮小師弟來報信,我爹真的出事了嗎?”

  李滄行搖了搖頭:“你爹好好的沒事,這個計策是我和了因師太定下的,就是想引出峨眉的內鬼出來。如果不用這招,你會乖乖地離開峨眉回武當嗎?”

  沐蘭湘覺得奇怪:“那你怎么能確定內鬼一定在這幾個人當中?”

  李滄行的聲音也是平靜中不帶一絲感情:“此人可以zì誘出入你的房中和了因師太的修煉室,身份地位在峨眉必非同小可。她又極熟悉你我的關系,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這幾人之間。”

  “所以這回我讓了因師太派她們三人下山,由瑤仙暗中監視,而師太在峨眉則集中所有弟子在一起,以練劍的名義公開在廣場集中十天。這段時間內,峨眉即使有內鬼也是無法傳出任何消息的,要是走漏了風聲只可能是我們幾人當中。”

  沐蘭湘長出一口氣,算是弄明白這件事了:“大師兄,你們怎么能算到這內鬼會找屈彩鳳來幫忙?”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按說她要報告只能找陸炳,但事先我們有情報,最近陸炳人在洞庭無法抽身,所以她要想對你動手,只能就近聯系巫山派。”

  “你不要問我為何能料定她一定要傳遞情報,對你下手。其實你只要有點腦子都會明白,即使在峨眉,她也要想辦法在你身上做文章,眼下你要回武當了,路上是對你下手的最后機會。怎么能放過?”

  “再說了,這一路上我、瑤仙、師太都不在。只要聯系上巫山派或者魔教的人。想傷你或是擒你都是十拿九穩。所以她無論如何不會放棄這次機會,事實也證明了這點。許冰舒下山后,兩次借故離開我們,一次給陸炳送信,一次給巫山派送信,都被瑤仙跟蹤看到。”

  沐蘭湘覺得李滄行現在這種對自己說話的方式讓自己很不舒服。但還是問道:“那,那你為何不當場將她拿下?”

  李滄行冷笑道:“因為我要引陸炳親自來,要當面問他在峨眉和巫山派身上布局是不是跟那太祖錦囊有關,這樣我才知道以后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地反擊到他。而且借這機會,可以引出巫山派的精銳一舉消滅。屈彩鳳經此重創,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再對峨眉構成威脅了。”

  沐蘭湘上前一步,看著李滄行的雙眼,柔聲道:“大師兄,你早料到了能擒住屈彩鳳了是嗎?既然你早知許師姐是內鬼,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地刑訊屈彩鳳,還要我,要我幫你做那羞恥之事。”

  “而且,而且你是用什么辦法,可以不開口卻讓我聽到你說話。老實說我那時抱著你,耳邊卻聽到你的聲音時,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剛才受了殺人的刺激,有了幻覺。”

  李滄行的視線從沐蘭湘的一雙美目移開:“我先回答你后一個問題,那門功夫叫傳音入密,是我在水下練功時瑤仙教我的,通過振動胸腹的隔膜可以用肚子說話,讓跟自己肢體接觸的人聽到。”

  “聽說要是以后功力高了,還可以讓離得遠的人不用接觸也能聽到。你心里藏不住事,在擒住屈彩鳳以前,我不能向你托出整個真相,抓到她以后,我突然有了個被你抱著的機會,就趁機用這辦法,叫你聽我的話行事。”

  沐蘭湘一下子跳了起來:“世間居然有如此武功,真是太神奇了。”

  李滄行看了沐蘭湘一眼,依然面沉如水:“至于前一個問題,我有我的考慮。屈彩鳳處處與我們正派作對,即使明知師父之死與錦衣衛有關,也不肯把首要敵人從峨眉身上變成錦衣衛。”

  “但你既然寶貝你的徐師兄,我也不好在他回來之前就直接傷了他的女人,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我的手段,以后在向正派中人下手前,先考慮考慮后果。而且,我還要弄清楚一件事。”

  “大師兄,你今天晚上說話為什么這樣怪怪的,而且一直都不肯看著我說話,臉上表情也是這樣冷若冰霜,我,我真的有點害怕。你要弄清楚什么事?”

  李滄行突然扭過了頭,月光下血紅的雙眼和臉上不斷抽搐的肌肉嚇得沐蘭湘一下呆在原地,連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我要弄清楚的事就是,沐蘭湘,我究竟是你的誰!在你心里,你在乎的到底是我還是徐林宗!”

  月光之下,李滄行的臉上肌肉在劇烈地跳動,頭發都豎了起來,雙眼瞪得象個銅鈴,連聲音都因為憤怒到了極點而在微微地發抖。

  沐蘭湘從沒有見過他這樣兇過自己,甚至從小到大李滄行從未這樣直呼過自己的名字,一時嚇得呆立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瞬間她突然意識過來,淚水一下子從她的眼中流下,她撲上前去想要鉆進李滄行的懷抱,想要撒嬌,傾訴自己的委屈,可這次,她撲了個空,吃驚地轉過臉來,眼中仍是李滄行紅紅的眼睛。

  “沐蘭湘,在你眼里,在武當上下的眼里,我李滄行究竟算個什么?只是你們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一個工具是嗎!只要有徐林宗在,武當的掌門之位,還有你,都是他的!就象這支一直掛在你腰間的笛子,你每天吹著它就會想起徐林宗,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沐蘭湘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腰間的那只竹笛,她從來沒有往這方面去想,也沒想到李滄行對于這個笛子這么在意,剛想開口解釋,卻聽到李滄行的怒吼就象六月的雷暴一樣,接踵而至。

  “即使他不在,你們也要不停地跟我提醒他的存在,告訴我他很快就會回來,回武當奪回他的掌門,奪回我的小師妹,對不對!”

  李滄行上前一步,狠狠地抓緊了沐蘭湘的手臂,沐蘭湘因為害怕想向后動一下,卻覺得雙臂被抓得更緊了。

  “我在剛才逼問屈彩鳳的時候,真氣行遍她全身,你知道我發現什么了嗎?她的會陰穴已經暢通無阻,也就是說她已經不是姑娘,而是和別人有了夫妻之實了。你告訴我除了徐林宗,還可能有別的男人嗎?”沐蘭湘聞之如遭雷擊,死死地盯著李滄行,拼命地搖頭以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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