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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回 陸炳盤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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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微微一愣:“不是都已經說完了嗎,還有什么賬不賬的?”

  陸炳“哼”了一聲:“你和鳳舞兩個,背著我在后面說了多少不該說的話,真當我不知道嗎?還有,劉奇偉是怎么死的,你老實說。”

  天狼臉色平靜:“哦,我們倒是說了些什么,總指揮還請見告,一路之上,我們談的無非是公事而已,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這個女人,離她也是盡量遠遠的。”

  陸炳厲聲道:“不喜歡?不喜歡的話她會這樣舍命救你?你們茶鋪一戰后早在一兩個時辰前就應該趕到這里了,這段時間你們在做什么?”

  天狼這下確信陸炳當時沒有隱身在一邊偷聽,看來鳳舞那些防范手段真的起到了作用,他的心里一下子輕松了不少,平靜地說道:“做什么?在比武,在吵架,沒有別的事情。”

  陸炳有些意外,沉聲喝道:“天狼,你不是個習慣撒謊的人,你騙不了我,好好的比什么武,吵什么架?要是真的吵架了,她會這樣救你?”

  天狼搖了搖頭:“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她是因為此女下手狠辣,冷血無情,在茶鋪的時候她再次出手殺了那個劉奇偉,我一開始不知道他的身份,還以為她又亂開殺戒了,所以才會跟她大吵一場。”

  陸炳的眼神冷峻如電,直直地盯著天狼:“是嗎?那最后她怎么跟你解釋的,我也很想聽聽。以鳳舞的為人,如無必要,不會出手殺人,她明知劉奇偉是那小茶鋪里我派出的探子,卻殺了他,天狼,你給我個理由好不好。”

  天狼微微一笑:“因為劉奇偉為了偷聽,不惜下手殺了茶鋪的一家三口。此等行徑,禽獸不如,人神共憤,所以鳳舞出手殺了他。這很奇怪嗎?”

  陸炳“嘿嘿”一笑:“太奇怪了,如果是你出手殺劉奇偉,我一點不奇怪,可殺他的是鳳舞。鳳舞的心比這劉奇偉更狠,更兇殘,這點你應該清楚,所以我根本不相信什么鳳舞是為了替天行道的屁話。”

  天狼冷冷地說道:“當時我跟鳳舞是為了前一天錦衣衛內比武的事情而吵架,我怪她冷血無情,一個女子居然如此殘忍。然后她為了取信于我,就殺了那個劉奇偉,來證明她并不是那種窮兇極惡之徒,陸總指揮,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若不是如此,又怎么會和她一路同行呢?”

  陸炳沒有馬上說話。緊緊地盯著天狼的雙眼,半晌,才開口道:“鳳舞為什么又要取信于你,她是你的上司,至于這樣取信一個屬下嗎?”

  天狼正色道:“大概是鳳舞也覺得這次的行動不簡單,靠她一個人很難獨立完成吧,當時鳳舞也象你剛才那樣質問我為什么不對公冶長空下殺手,為什么不趁勢殺了金不換一家以免后患。我就正告她我跟她不是一路人,所以才會吵起來,她看情況要僵,這才出手殺了劉奇偉,以取信于我。”

  陸炳開始來回踱起步來,面沉如水,走了幾個來回后。抬頭看向天狼,眉毛動了動:“就這些事情至于說上一個多時辰嗎?還有你說比武,又是怎么回事。”

  天狼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劉奇偉的死是最難繞過去的一個坎。此事解決后,其他的事情就好辦了,他點了點頭:“昨天那一戰,我輸得有些不服氣,鳳舞說她劍術強過我,所以我就和她較量了兩下,她的武功果然既多又雜,陸總指揮,能訓練出這么厲害的女殺手,你真厲害。”

  陸炳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慮:“我還是不太信,鳳舞從小到大都為了活下來要故意隱藏自己的武功,為什么在你面前卻要主動展現?”

  天狼哈哈一笑:“鳳舞并不傻,她當然知道我的武功要高過她,但為了能讓我乖乖聽話,至少也得要表現一番,不然我如果認定了她只是靠著冷血無情爬到我頭上,而不是靠著武技服人,那就不可能聽她的話。而且當時是我對前一天的比武有點不服氣,她想讓我乖乖聽話,自然得拿點真功夫出來,對不對?”

  陸炳點了點頭:“這個解釋倒是合理,你本就是個武癡,也不會向武功比自己差太多的人低頭。只是天狼,你應該清楚自己是在執行任務,為什么跟她浪費這么多時間?”

  天狼意識到陸炳一定會去找鳳舞再核實自己的說詞的,自己沒有來得及和鳳舞串聯口徑,但是鳳舞一定會把這事也攬到自己的身上,于是他沉聲道:“鳳舞一直說時間還來得及,想和我多切磋下武功,順便商量一下一會兒碰到兩邊混戰后如何自處,今天和公冶長空一戰,我的胸口也中了兩錘,運氣有些困難,所以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僅此而已。”

  陸炳的眼中光芒閃閃,似乎是對天狼的說法還不是完全相信,他開口道:“此事我最后會核實的,老實說,今天你的表現沒有完全達到我的預期,我本指望你能做得更好,不至于需要我出面來收拾殘局的。”

  天狼搖了搖頭:“陸總指揮,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我就是真按你所說的殺了司馬鴻,那么多伏魔盟的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會一起圍攻我,到時候你還是會出手,讓我手上沾滿了正派人士的血,好叫我永遠無法再入江湖,只能一輩子托身于錦衣衛的庇護,你不覺得這樣算計我,有點太過份了嗎?”

  陸炳給天狼說中了心事,臉色微微一變,轉而辯道:“天狼,這不是算計你,是早點讓你能放下心結,在錦衣衛少不了要和這些正道中人沖突的,你今天手下留了情,以后能次次留情嗎面對生死,你能收手不殺那些想取你命的人?上次在武當的時候你就殺了金刀四杰,這個殺戒早就開了,何必現在還放不開呢?”

  天狼冷笑道:“那次是金刀四杰主動想殺我,我出于自衛才還手的,而且當時我的精神狀態也不是太正常,而這次司馬鴻最后對我還是手下留了情,所以我也沒必要痛下殺手,結怨整個正派武林,陸總指揮,我既然答應為國效力,就不會食言,請你以后不要用這種方法逼我殺我不想殺的人。”

  陸炳的聲音漸漸地帶了幾份怒意:“你也知道自己是錦衣衛嗎?那你就應該聽命行事,我的話就是命令,你能做到嗎?”

  天狼笑了笑:“我們早就有言在先,聽命的前提就是不違反我的道義和原則,陸炳,我真的要變得惟你命是從,沒了任何的人格和獨立性,我覺得你才應該擔心,因為那樣的我,盯上的恐怕就是你的位置了。”

  陸炳給說得臉色一變,想要發作,卻終歸還是長嘆一聲:“你說的也有道理,好吧,以后我不會再逼你,只是我勸你一句,別把自己的命給玩沒了。不是每一次我都會及時出現給你打圓場的。”

  天狼點了點頭:“自己的命自己最珍惜,哪會指望別人呢,我早就說過,誰想殺我,我就殺誰,這話到現在也依然有效。陸總指揮,現在嚴世藩想明著害你,你難道不想想辦法反擊嗎?今天這種程度,顯然不足以打掉他的狂妄吧。”

  陸炳的嘴角勾了勾:“你有什么好辦法?”

  天狼上前一步,低聲道:“夏言這次倒霉是因為作為首輔和邊將勾結,犯了皇上的忌諱,嚴嵩和那個舉報曾銑的甘肅總兵仇鸞難道就很干凈嗎?可否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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