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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子的眼中陰晴不定,光芒閃閃,他沉聲道:“李滄行,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手中有一把刀,害了你的辛師弟?”
李滄行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你要嫁禍于我,當然得用類似我天狼刀法的武功,但你不會天狼刀法,所以只能用你黃山派同樣具有火性刀風的燃木刀法來模仿,由于燃木刀法的威力遠不如斬龍刀,雖然你是絕頂武功,但是終極魔功走的是陰柔的路子,并不能給你帶來那樣的效果,所以依我看來,你一定也有一把神兵利刀,本身就是火性的刀法,配合上你燃木刀法,可以做到以假亂真,達到九成天狼刀法的效果,是也不是?”
云涯子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不記名的好徒弟,我真是把你教得太好了,想不到今天卻成了勁敵。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夫真正的實力!”
他說著,骷髏般的臉上,黑漆漆的雙眼突然變得一陣火紅,在場眾人突然感覺到一陣灼熱的氣浪,只見不知何時,云涯子的左手上,抄起了一把通體燃燒著火焰的寶刀,刀身之上流光溢彩,雖然騰著熊熊的火焰,但看起來刀身是由寶石所鑄成,從他出手的這一瞬間,便知這把刀是何等的厲害,一般功力稍差一點的弟子,即使隔了幾十丈外,都覺得灼熱難當,汗如雨下,不自覺地向后退了退。
陸炳怕李滄行不識貨,沉聲道:“滄行。老賊的這把刀名叫火焰斷魂,乃是當年波斯國明教的拜火教寶刀,相傳波斯國王大流士曾持此刀斬殺過山中的妖怪。卻不料此刀到了老賊手上。”
云涯子哈哈一笑:“算你識貨,李滄行,這把刀老夫已經幾十年沒用了,今天拿來對付辛龍子實在是有點小題大作,可是要是用來對付你,倒是合適地很。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天狼刀法厲害。還是我的六陽至柔刀無敵!”
李滄行想到當年與火松子在黃山下的一戰,當時自己被他用六陽至柔刀困在中間,不得脫身。那種沉悶的壓抑感,今天仍然記憶尤新,而這云涯子手中乃是火焰斷魂這樣的神兵,功力又比當年的火松子不知道高到了哪里。今天一戰。也許是自己此生中最兇險的一戰,生死難料。
但李滄行的性格就是不畏強敵,敵人愈強,他越是戰意高昂,他哈哈一笑,別離劍一下子收進了自己的左手袖中,斬龍刀漲到四尺長度,雙手握住了刀柄的龍刀。平靜地說道:“來吧,云涯子。今天我李滄行就見識一下你的絕世神功!”
云涯子的周身一周黑氣騰起,火焰斷魂刀脫手而出,他的左手掌心一道淡淡的黑氣,控制著火焰斷魂刀的刀柄處,竟然也和李滄行一樣,練到了以氣馭道的至高武道境界。
李滄行的雙手斬龍刀在頭上一個羅旋,帶起一陣森寒的刀氣,對面是火性刀法,他便以冰系武功相抗,一招雪域冰狼舞,刀鋒斜指,一道半月形的刀氣從他的頭頂產生,劈出三丈之外,與飛襲而來的那火焰刀一陣相撞,便把那燃燒著火焰的神兵擊出了兩丈之外,外圈站著觀戰的武當弟子與黑龍會門人轟然叫了一聲好!
只是那火焰斷魂刀在空中微一調整,又換了個方向,凌空撲來,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一刀竟然可以借力打力,去而復返,剛剛叫的好字都停留在舌尖上,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李滄行的雙手大刀繼續向左一掄,又是一道冰寒刀氣劈過,火焰刀再次一擊而退,可是這一回它飛出沒有兩丈,就突然爬升空中,然后繼續繞到李滄行的背后進擊了,這下子所有的觀戰高手都看得真切,這六陽至柔刀完全是那云涯子以氣馭刀,借力打力,借著與李滄行兵刃相擊時的彈擊之力,反過來繼續攻擊,這樣打下去,云涯子只會越來越省力,而李滄行則會漸漸地給困在其中了。
果不其然,火焰斷魂刀越打越快,越打越強,刀身上的火焰也越來越旺,云涯子在原地的動作頻率越來越高,整個人都漸漸地裹在了一團紅氣之中,在場的人們只覺得那灼熱的感覺越來越厲害,這一下攻守完全異位,剛才云涯子的終極魔功是走的極陰極冷的路子,李滄行的天狼刀法卻是極度的灼熱,這回完全反過來,倒是云涯子的六陽至柔刀,配上了火焰斷魂刀法,把一身寒冰的李滄行,完全裹在了火球之中。
沐蘭湘的臉上被撲面而來的熱浪烤得香汗淋漓,站在她身邊的屈彩鳳也是汗濕羅衫,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四只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縮在一個方圓三尺左右的小圈子里的李滄行,只見他的雙手大刀揮得如同風車一般,把火焰斷魂刀一次次地打回去,卻沒有半分能沖出去反擊的可能。
沐蘭湘的秀眉緊蹙,密道:“屈姐姐,大師兄這樣被動挨打不是個事啊。他的天狼刀法是以霸道的攻擊性打法見長,這樣只守不攻,一點不能發揮他的優勢。”
屈彩鳳的嘴角勾了勾:“我想滄行是不會不知道這點的,他以前見識過六陽至柔刀,想必也早有破解之法,現在這樣只守不攻,我看一定是有后招。”
沐蘭湘突然雙眼一亮,喜道:“我明白了,師兄是故意讓老賊轉為火性內力的!”
沐蘭湘的話音剛落,李滄行突然朗聲大笑起來,本來嘴角邊勾起一絲笑意的云涯子的臉色一變,只聽李滄行說道:“想不到號稱刀中至尊的六陽至柔刀,不過如此,云涯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滄行的話音未落,他手中的斬龍刀突然縮到三尺長度。長嘯一聲,周身的極寒冰氣突然一陣狂暴,那剛剛準備進擊的火焰斷魂。突然就象是被凝固在了半空中似的,再也無法向前遞上半分,更神奇的是,連刀上燃燒著的火焰,也被生生地凍住,一下子熄滅了,剛才還熱氣逼人的場面。一下子變得如同從七月酷暑回到了十月的晚秋,讓人感受起一絲瑟瑟的寒意了。
李滄行一聲長嘯,身形欺身而上。直奔云涯子,云涯子手中的黑氣仍然連著那火焰斷魂刀的刀柄,卻是始終也拉不動這把神兵了,一眨眼的功夫。只見李滄行欺近他身子已經不到三尺。而斬龍刀上那絲冰冷的寒意,已經鉆進了他的體內,讓他自從練習終極魔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絲絲的冷意。
云涯子本著一個頂尖武者的本能,幾乎是一瞬間作出了反應,他的左手內彎,一下子放棄了火焰斷魂刀,右手的太極劍一招霞光萬丈。向著李滄行的頭部橫斬,同時身形迅速地向后撤去。企圖逃過李滄行的追殺。
李滄行的周身突然變得一片火紅,眼珠子也由剛才的深藍轉為血紅,云涯子只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熱力,暗叫一聲“不好”,自己剛剛提起的黑色魔氣,還未來得及透體而出,就被這天狼戰氣生生地逼回了體內,就跟剛才屈彩鳳大戰裴文淵一樣,瞬間在他的體表結成了一層黑冰,而他的右臂也因為這一下瞬間結冰,而變得動作稍稍慢了一瞬間。
高手過招,失之毫厘,繆以千里,就是這一瞬間,讓李滄行的身軀完全欺近了云涯子的身體一丈之內,李滄行早就想好了這一切,刀交左手,向上一撩,斬龍刀和太極劍一陣交擊,雙雙凌空飛起,而李滄行的拳腳,卻是虎虎生風,擺開了當年在黃山所學的黃山折梅手的招式,一招一式,盡數招呼在云涯子已經大開的中門里,胸腹部的要害之上,這一刻的云涯子,一下子變成了黃山練功院里的那種木人,專供低級弟子練最基本的拳腳了,而李滄行當年所學的拳腳功夫,就這樣一招一式地盡數招呼在云涯子的身上。
左一拳斷肋,右一掌錯腑,云天涯的口中鮮血狂噴,想要開口慘叫,卻是給打得連一聲都吭不出來,他沒有被點穴道,但是周身要穴都被李滄行象是打木人一樣拍擊了個遍,眼前只見李滄行的身影快得連影子也看不見,身體上的疼痛卻是隨著這一下下的打擊直傳內腑與骨骼,等到李滄行一套黃山折梅完后,他氣定神賢地抱元守一,收起了功,云涯子這才感覺到內臟仿佛全部移了位,而全身的經脈已經寸斷,他終于意識到,自己這一回真正地成了一個廢人了。
李滄行看著已經從一具九尺骷髏變回了人形的云天涯,輕輕地嘆了口氣,朗聲說道:“云教主,當年您在黃山所教弟子的武功,今天原樣奉還。從此之后,你我恩怨兩清!”
剛才的這一套組合拳,李滄行用了四成的功力,目的不僅是打斷云天涯的經脈,廢他武功,也是把他這一身的終極魔功的邪氣驅逐出去,云天涯練魔功已經走火入魔,若是繼續下去,遲早也和楊慎和嚴世藩一樣,不可自拔,最后給魔氣反噬,這一套組合拳雖然廢了云涯子的內力,但也讓他就此成了一個正常人,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云涯子又驚又怒,一口黑血噴出,竟然就這樣暈死過去了。
沐蘭湘和屈彩鳳齊聲拍手叫了聲好,剛才一片鴉雀無聲的場中也是暴發出了雷鳴般的喝彩之聲,沐蘭湘飛奔上前,也不顧旁人的眼光,一下子撲進了李滄行的懷中,粉拳不停地擂著李滄行的胸口:“師兄,你,你可真的是把我給嚇死了,你怎么,你怎么可以這樣讓我擔心?”
李滄行哈哈一笑,柔聲道:“我不過是要騙住老賊罷了,不然無法逼出他的真面目,若不是他那樣吞食了丹藥,我也不知道他的真正實力如何,黑袍從沒有在人前顯露過全部的武功,只有讓他徹底變身,我才知道能不能勝過他。”
剛才沐蘭湘和屈彩鳳幾乎是同時飛奔上前,但沐蘭湘終究還是快了一步,搶先撲進了李滄行的懷里,屈彩鳳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側過了身子,輕輕地干咳了一聲,沐蘭湘這才意識到這里有幾千雙眼睛都盯著自己和李滄行,俏臉微微一紅,輕輕地推開了李滄行,羞得無地自容。
屈彩鳳的嘴角勾了勾:“滄行,你還是太托大了點,老賊的終極魔功如此厲害,你應該想辦法把他先制住,而不是等他暴發全部的實力。”
李滄行搖了搖頭:“不,我還要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是不是那個神秘的黑袍劍客。”
陸炳的臉色微微一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的云涯子,說道:“那你現在看出什么了沒有?此人和那個宗主,是一個人嗎?”
李滄行嘆了口氣:“他們說的那個什么宗主,應該就是那個楊慎所說的黑袍劍客,也是主使一切之人,那個人的劍術冠絕天下,從他殘殺林寒主的那套劍法來看,若論劍術當可為天下第一,云涯子今天拿出了全部的實力,卻是先以終極魔功見長,后來又轉為了六陽至柔刀的功夫,那把火焰斷魂刀,是他最后才拿出的絕殺武器,我可以肯定,最后在生死關頭,他選擇了刀法而不是劍術,這說明他熟練的刀法,并非劍術。”
“從他跟我交手時所用的劍法,我清楚他的劍術并不算非常高明,最厲害的劍法也就是黃山派的霞光連劍訣,他自幼練刀,而黃山派并不以劍術見長,以后他學到的終極魔功,用的也是外門兵刃,并非正宗劍術,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有幻影無形劍的劍法,不然的話,在我最后突擊他的時候,他是可以通過幻影無形的分身逃掉的。”
沐蘭湘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可是,可是這云涯子明明就具有終極魔功啊,也能幻出分身出來,為什么他就不能用終極魔功逃跑呢,非要用幻影無形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