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長沙王墓,神秘山洞。
屈彩鳳肩頭的白布已經完全地除掉了,這個神奇的山洞,不僅可以加速人的衰老,也可以促進傷口的愈合,當體內的毒氣除盡之后,原本至少需要十天才能休養好的右肩傷口,也就是在這三天的時間內痊愈了,除了留了一道明顯的疤痕外,已經完全不影響屈彩鳳右肩的發力。
屈彩鳳今天穿了一身貼身的白色皮衣,類似水靠,她這三天每天都練習著把頭埋在水池中閉氣睜眼,原本不通水性的她,在強烈的要下水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沖動下,居然也能在水底游上半個時辰了,雖然比起天天練的李滄行還是有一定的差距,但起碼能在水底配合李滄行做不少的事情了。
李滄行看著屈彩鳳右肩上裸在外面的那條疤痕,皺了皺眉頭:“彩鳳,你不是說你有辦法不留傷痕的嗎?怎么不把這疤給祛了呢?”
屈彩鳳的嘴角勾了勾:“不,現在反正老得快,你看,我今天又多出幾條皺紋,眉毛里都開始有白毛了,再等幾天,只怕我直接就成老太婆啦,等出去后我再想辦法祛疤美顏。”
她說到這里,看了看一身緊身黑衣,把身上的肌肉線條裹得棱角分明的李滄行,笑道:“你看看你,前天才刮的胡子,今天又長得滿臉都是,頭發都白了三分之一啦,滄行,再不出去,我們就真的老了。”
李滄行摸了摸自己臉上如野草般雜生的胡須,嘆了口氣:“這地方實在是怪異,老化的速度好像也在加快,所以我們還真的得跟時間賽跑,本來我也想讓你多休息幾天的,可是看這樣子,再過幾天,只怕我都要老得沒法下水啦。”
李滄行說到這里,眉頭微微一皺。拉起了屈彩鳳的手,這只在十天前還柔滑如玉,明艷照人的素手,現在已經布滿了皺紋。仿佛一個五十歲老太婆的手,李滄行輕輕地搖了搖頭:“彩鳳,這幾天你的月事一直不斷,出了那么多的血,臉色很差。要不今天還是別下水了,我自己一個人去探探再說。”
屈彩鳳抽回了自己的手,搖了搖頭:“不,滄行,實際上從昨天開始,我已經不來月事了,前天一天,下體的血幾乎就沒停過,那天實在不是人能承受的,我感覺。我感覺前天一天就相當于三四年,把我這三四年來每個月都要經歷的事情都來了一遍,昨天的我,就相當于一個四十歲的婦人,絕了月事,而今天早晨起來的我,差不多相當于五十五六歲,如果再等下去,只怕再有個兩三天,我們就都得老死了。”
李滄行知道她所言非虛。自己這兩天每天都要刮胡子,但只要一覺醒來,胡須就會長得滿臉都是,如果說進洞的前幾天可能是一天相當于半個月。一個月,現在則明顯加快了速度,感覺就象一天一年了。自己也感覺精力在迅速地衰退,雖然內力比起進洞前反而精進了不少,可是體力卻是大不如前,原本幾乎不知疲倦的自己。也會偶爾感覺到頭暈眼花,就連飯量都下降了。
李滄行點了點頭,說道:“那么,我們就一起下水吧,不過彩鳳,你千萬不要勉強,感覺到不行的時候,就上來換氣休息,我在前面,如果需要你幫忙的話,會找你的,可能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所以一定要珍惜。”
屈彩鳳認真地點了點頭,正色道:“明白,我們在水中,以腹語術傳音聯系,你放心,我絕不會拖你后腿的,滄行。”
李滄行二話不說,渾身騰起一陣紅色的戰氣,一躍入池,沒有帶起一絲水花,屈彩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緊跟著跳了進去。
李滄行在水下圓睜著雙眼,沉重的水壓和流水一直沖擊著他的眼球,讓他很不舒服,可是李滄行卻顧不得這一些,向著那個地縫里游去,這些天他幾乎每天都在觀察這里,甚至還偷偷地進去過兩次,只是這個地縫的寬度和深度,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有一次進去二十余丈后,仍然看不清前面的情況,只感覺光線越來越暗,這才無奈退回,今天他也知道可能是最后的機會了,如果這次不成功,下次的體力只會更差,所以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有一個最后的結果才是。
屈彩鳳的聲音在李滄行的耳邊響起,這回她用了傳音入密,只是在水中而不是在空氣中,這震動的效果受了很大的影響,就象是頂著很大的風在說一樣,用力很大,但收效卻很不明顯:“滄行,這里,這水下怎么這么暗啊,我幾乎什么也看不見。”
李滄行點了點頭,回道:“這就要靠你了,彩鳳,把我們特制的那個水炬拿出來,點亮前方。”
這次二人為了下水,還特意準備了可以在水下燃燒的一種水炬,就是把火折子外面用氣死風燈的玻璃給罩起來,而且握住火折子的底部,以高強的內力讓其在琉璃中的地方燃燒起來,經過幾次的試驗,終于成功,一枝這樣的水中火炬,可以燃燒小半個時辰左右,照亮這陰暗的池底。而屈彩鳳下水,就是帶著三根水炬的,李滄行需要她在后面照明,而自己則在前方開路。
一陣紅氣散過,屈彩鳳手中燃起了一支水炬,原本幽暗的池底,變得一片通明,二人這回看得真切,那道石縫之中,大約有一個人半人的寬度,水流洶涌地向里面涌進,卻不見流出,池中連一只小魚也沒有,而那石縫里面的石頭,卻和池中那些平坦,光滑的石頭不同,個個棱角分明,尖刻險峻,如刀削斧鑿一般,只要撞上去,則一定會把肢體劃得鮮血淋漓。
李滄行前兩天摸黑進這石縫時就吃過這苦頭,他皺了皺眉頭,密道:“彩鳳,當心,這些石頭很尖,不要隨便碰到。”說著,他如一只大魚似的,游進了那石縫的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