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鳳聽得“撲哧”一笑,看向李滄行的眼里,充滿了愛意,密道:“你這張油嘴,這時候倒是挺管用的。”
英布氣得一陣狂怒,臉上的肌肉都在跳動,他從石棺里一下子跳了出來,本來想要手一揮,丟開那毛王妃,上來就跟李滄行搏斗,卻突然眼珠子一轉,左手一掌擊出,烈焰般的掌力如排山倒海一般,直接打到了毛王妃的肉身之上,李滄行臉色一變,想要上前阻止,可只邁開了半步,這如山的掌力就打到了毛王妃的尸身之上,只聽“轟”地一聲巨響,毛王妃的尸體,連同那整塊石棺,被打得灰飛煙滅,直接碎成了粉塵,連大塊的碴都不剩下半點。
李滄行的臉色一變,怒道:“英布,你做什么,人家的肉身沒惹著你,你為什么要毀去?再怎么說,她也是你的大嫂!”
英布哈哈大笑道:“大嫂?小子,你被你的大嫂出賣過嗎?被這個大嫂在落難的時候騙到她的地盤,然后害死過嗎?被這個大嫂在死后還把魂魄吸進這冰之里,讓我的魂魄無時無刻不受這千年玄冰的嚴寒,來為她冰凍自己的尸體,想著有朝一日還能還魂嗎?我呸,這樣的大嫂,老子情愿上輩子就沒認識過!”
李滄行知道英布確實是恨極了毛王妃,他說的也確實是事實,以英布那種有仇必報的豪俠性格,不毀了毛王妃的肉身,才是件奇怪的事情,他嘆了口氣:“這下你把她的肉身給毀了,也斷了她所有的希望,英布,收手吧,你的對手是我,不是毛王妃這個不對你構成威脅的弱女子。”
英布冷冷地看著李滄行,上下打量了一番,贊許地點了點頭:“小子。你倒是有幾分膽色,我英布手下從來不死無名之鬼,報上你的名頭,你是老子轉世重生以來。碰到的第一個敵手,也是我必須要殺的人,我得知道你的名字。”
李滄行點了點頭,正色道:“在下姓李,名滄行。滄海的滄,行者的行,英布,你可要記好了。”
屈彩鳳跟著說道:“我姓屈,叫屈彩鳳,彩色的彩,鳳凰。。。。”
屈彩鳳話音未落,英布便飛出一掌,重重地擊在毛王妃的肋骨之上,雖然是幽魂形態。但是有著龍血的英布,這一掌仍然象是擊在了凡胎之上,毛王妃一聲慘叫,飛出了七八丈外,重重地撞到了洞邊的柜子,柜子里的各種瓶瓶罐罐,摔得滿地都是。
英布冷冷地說道:“毛阿蓮,老子只斷了你全身的骨骼和經脈,你就算是個幽魂,也有自己的形態。這下子你再也無法飄蕩,更不可能離開這個墓室了,等我收拾完這個什么李滄行,我會把你也灌進這冰之哀傷里。這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你讓老子呆了一千七百年,老子怎么說也得讓你呆個一萬八千年才對,你說是不是啊,大嫂?!”
毛阿蓮已經直不起腰了,她無力地搖了搖頭。艱難地說道:“英,英布,是,是我對不住你,可是,可是這一切的事情,跟,跟你大哥,大哥沒關系,你,你找個別的軀體,讓王爺他,讓他,讓他入土為安,好,好嗎?算是,算是我毛,毛阿蓮求你了。”
英布哈哈一笑:“現在想起來求我了?晚啦!大哥確實沒什么對不住我的地方,若不是看在這一點,老子剛才就一把捏死你這個毒婦了。不過對不起,大哥的軀體,大概是這個世上唯一能承載我的魂魄的,找個龍血之身,可真不容易啊,嘿嘿嘿嘿,出了這里,我還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得到。”
屈彩鳳睜大了眼睛:“龍血之身?這吳芮怎么會有龍血之身?”
英布得意地晃著腦袋,肩頸處的肌肉骨骼一陣作響:“你不知道了吧,當年吳芮可是跟我英布,跟劉邦,跟項羽都歃血為盟的,他本來是沒龍血,可是喝了我們這三個有龍血的人的血酒,多少也有一些帝王之氣了,若非如此,劉邦又怎么會把他也當成眼中釘,非要他死不可呢?只可惜廢物就是廢物,寧可自殺也不敢起兵反抗,真是糟蹋了身上這幾滴龍血。大嫂,你現在知道我為什么要大哥的尸體了嗎,就是因為只有他的身體才是最適合我的。”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英布,你這么急著要找個有龍血的軀體,難不成想出去以后,還要當皇帝?”
英布哈哈大笑起來:“那是自然,我英布縱橫天下,神勇無敵,也只有項羽對勝我半分,除此之外,天下無人能入我眼,現在不管是何世,老子都不信有人能信得過老子,奪取天下,登基為帝,只不過是手到擒來。”
李滄行搖了搖頭:“英布,你在冰之哀傷里過得太久了,還真不知道現在的世道,現在不是秦末,而是大明朝,開國一百多年了,天下承平,百姓雖然不說過得有多好,但也能多數平安地生活,不用象你那個時代那樣隨時擔心會有兵匪進來殺掉自己,搶走自己的妻兒老小,你為了一已之私,就想要起兵作亂,天下人又怎么可能跟隨你?”
英布先是一愣,轉而笑道:“天底下永遠都是一樣,少不了野心勃勃之徒,只要看到我英布所向無敵的實力,自然會有四方英杰來投奔,老子連秦末都敢起兵,這個什么大明朝大暗朝的,更是不在話下,大不了這吳芮的身體起兵戰死,老子有移魂之術,再找個合適的軀殼就是,只要有龍血的身體,老子都可以占據!”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看來秦法雖然嚴苛,但用在你這種人身上還真沒錯,你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直接就應該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才對!”
英布的眼中漸漸地流露出了越來越強的殺意:“那就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讓老子永世不得超生了。”一長一短的兩把冰刀,一下子抄在了他的手上,他的舌頭伸出嘴唇,舔了舔,眉毛一挑:“小子,我的冰之哀傷,已經難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