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的慘叫聲隨著這火焰的呼嘯聲,伴隨著那一縷黑氣消散而去,再也聽不到,李滄行長舒了一口他,他知道這個丑惡的靈魂,被斬龍刀所傷,由于終極魔氣會自動地觸發斬龍刀中的烈焰,所以他直接給形神俱滅,連轉世都不可能了。,
只是李滄行看著吳芮的樣子,整個人都掛在了這斬龍刀上,鮮血不停地透過斬龍刀的刀鋒,從他的后背處流出,眼看也是不能活了,但他的臉上掛著笑意,直望向遠處的毛王妃的幽魂,輕輕地柔聲道:“阿蓮,你,你還好嗎?”
毛王妃一聲悲呼,也不知道從哪里來了一股力量,本來被英布一掌重創,幾乎不能行動的她,突然從地上彈了起來,一縷黑煙從空中飄過,竟然生生地落到了吳芮的身前,摟著吳芮的身體,痛哭道:“芮郎,你這是,你這是何苦?”
吳芮微微一笑,他的嘴唇已經漸漸地失去了血色,而眼神中卻盡是溫柔:“傻丫頭,你,你沒聽那惡賊說嗎,只要,只要我一放松,讓他,讓他奪了這身體的控制,他就會,就會對你下手。我,我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這樣的事情發生。”
毛王妃盡管已是幽魂狀態,但絲絲黑珠一樣的眼淚,仍然從她的眼中滾落,她的眼睛,也變得一片紅腫:“你,你這又是何苦,我反正,反正肉身已毀,而你好不容易復活,那英布,英布受了重創,本來,本來就不能撐太久,你就是。就是讓他暫時奪了身體,他也活不了多久,這身體終究還是你的,你又,你又何必要為了我這個幽魂,舍棄自己的。自己的生命?!”
吳芮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世上,如果沒有了你,那么,那么我吳芮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又有,又有什么意義?阿蓮,我知道,我知道這世上最痛苦,最殘忍的事情。就是扔下愛侶,自己,自己一個人獨活。所以當年,當年我騙了你,我知道,知道你恨我,所以我說什么,說什么也不要去轉世。我在,我在奈何橋前。一直,一直等你,可是,可是我沒有,沒有想到,我等了。等了你一千七百多年,你竟然,竟然還是沒有來。”
毛王妃泣不成聲,拼命地搖著吳芮的肩膀,哭道:“芮郎。別說了,你別說了,我明白,我一切都明白了。是我的錯,是我錯怪了你,我應該,應該早點陪你轉世的,你一直留在這里,就是為了等我,我卻沒做到我們的誓言,還懷疑你,芮郎,是我不好。”
吳芮的臉色突然變得紅潤起來,說話的聲音也一下子中氣足了不少,他的頭扭向了李滄行,笑道:“李,李大俠,其實,其實英布上我身后,我就,我就醒過來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我都看到,聽到了,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的夫人,只可惜,只可惜我吳芮沒有什么,什么可以回報你的了。”
李滄行和屈彩鳳也被吳芮夫婦這段感人至深的愛情,弄得熱淚盈眶,李滄行搖了搖頭,勉強抬了抬手,說道:“這些,這些不過是,份內,份內之事,英布,英布這個惡魔,絕對,絕對不能讓他重回人間,禍害蒼生。”
毛王妃抹了抹眼淚,轉頭對李滄行說道:“李大俠,對不起,是我,是我的錯,昏了頭,黑了心,居然放出英布這樣的邪神來對付你,把你們二人傷成這樣,都是我毛阿蓮的錯,你們的這份恩情,我只有來世再報了。”
李滄行微微一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毛王妃,不必自責,賢伉儷今生終得重逢,可喜可賀。”
毛王妃搖了搖頭,幽幽地說道:“這里是有一條秘道出去的,只是,只是不知道你們是否能用得上。”
李滄行的心中一動,點了點頭:“真有出去的辦法嗎?”
毛王妃點了點頭:“不錯,這個墳墓,本就是用那冰之哀傷的寒冰之力所建,我們,我們在建這里的時候,就是用冰之哀傷,把我夫婦二人的尸體給冰結住,使之永遠不至于,不至于腐爛,我想著,想著能尋一個有緣之人,能成為我的宿主,我知道這是害人,可是,可是為了救活芮郎,我不惜去下地獄!”
屈彩鳳輕輕地嘆了口氣:“毛王妃,你明明有這尸身在,為什么不在自己的身上復活,而要去害無辜的人呢?”
毛王妃長嘆一聲:“屈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的尸體,不是靈魂隨便就可以上去的,而且,而且我不知道王爺的靈魂在哪里,本來我是想找一個宿主的身體,離開這古墓,然后去尋王爺的轉世靈魂,帶回這古墓中,將他復活。”
“而且,而且這邪靈英布,要放他出來,有可能會為禍人間,至少,至少也會破掉這個古墓的結界,一旦失去了冰封的效果,那我夫婦二人的尸體,也不可能保留多久了。”
屈彩鳳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現在這里的冰封結界已經解除,我們可以離開這個古墓了對嗎?”
吳芮突然睜開了眼睛,搖了搖頭:“沒這么簡單的,屈姑娘,只怕,只怕你們二位,得有人拿得動這冰之哀傷,才可以出得去。”
屈彩鳳奇道:“王爺這話又是什么意思?那個石棺的后面,不是出路嗎?”
吳芮嘆了口氣:“此處墓穴,當年是我尋找到的,這里的內部是個極熱的火山,所以我是以冰之哀傷的力量,鎮住了火山中的熱量,才能營造出如此的結界,此處可以造化陰陽,轉化炎寒,所以可以達到扭曲時間的效果,當年我服毒自盡之時,還曾想著阿蓮或者我的子孫,能有本事控制冰之哀傷,將我復活,現在想起來,實在是可笑得緊。”
李滄行恍然大悟:“所以,所以你早就盯上了英布的冰之哀傷,就是要毛王妃引誘他過來殺掉,以奪他兵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