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劍侍衛的身子,狠狠地撞上了柳生雄霸的身子,所有打斗的人都睜大了眼睛,停下了手中的兵器,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侍衛,如同一股輕煙一樣地,直接穿過了柳生雄霸的身體,只不過,他的那個身子,在碰到柳生雄霸的一瞬間,分成了左右兩半。
血腥的味道,一下子盈滿了附近方圓十余丈內,盡管打斗的雙方,都是身經百戰,刀頭舔血的家伙,可是如此慘烈兇悍的殺人辦法,他們倒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這個使劍侍衛,本身就是頂尖高手,和他那個使勾的兄弟,更是二人聯手,可稱絕頂。
就是連陸炳想要勝過他們,都要經過千招以上才能勉強勝出一招半式,可沒想到即使武功高強如這二人,在柳生雄霸這迅猛無匹,巧到極處,又悍到極處的迎風一刀斬之下,竟然五十招內,就雙雙斃命,看起來那一劍只差了一寸多,可是高手對決,就是生死一線間,若非柳生雄霸以自己的性命作賭注,兵行險招,又怎么可能如此干凈漂亮地一刀斬殺勁敵?
持劍侍衛的兩半身體,重重地從陸炳的身邊飛過,而他的腦漿,肝臟,內腑,卻是稀里嘩啦地撞得柳生雄霸滿身都是,由于柳生雄霸所有的氣力都在這一刀上,甚至為此撤去了自己的護身內力,因此這一大堆紅紅的內臟,白花花的腦漿,都砸得他滿身都是,就連他那張刀疤滿臉,剛須怒立的嚇人臉上,也變得血肉模糊,猶如地府的惡鬼,對方陣中幾個膽子稍小的女殺手,幾乎直接就給嚇得暈了過去。
趁著柳生雄霸的這一刀反擊,他手下的忍者們突然也趁著對方的追殺略一停止的這一瞬間,齊齊地掏出一枚煙霧彈,向地上一擲。這時其他的御前侍衛和英雄門弟子,鷹組殺手們才如夢初醒,高手就是高手,就是這種時候的撤退也是高人一等。那些御前侍衛,一個個如同大鵬展翅,直上云端,又如同入地太歲,瞬間鉆地。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紛紛閃向了后方,只剩下一些武功最差的鷹組殺手們,還傻不楞登地頂在前面。
隨著忍者們的白色煙霧彈落到了地上,在兩邊交手線這里騰起了一陣白茫茫的煙霧,那百余名鷹組殺手一時間陷入了茫然,不知所措,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只看到白霧的另一邊,卻是一片紅紅的。火苗一樣的東西在跳動,而一股子強烈的硫黃火石的味道,卻混合在這空中的血腥味里,陣陣飄來。
這些鷹組殺手終于反應了過來,一個前排領頭的隊長大叫起來:“大家快撤,這是,這是火槍!”他的聲音還沒完全從喉管里發出去,只聽到一陣震耳欲聾,如同百雷擊落的聲音響起,站在最前面的六十多名鷹組殺人。一個個胸腹之間被生生轟出數個到十數個不等的大血洞,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斷氣的時候,那圓睜的雙眼分明說明了。他們有多么地不甘心,不想死。
一些機靈的,或者站在后排的鷹組殺手們,紛紛伏下了身子,等到這陣噼哩啪啦的排槍聲過后,這些見過神機營火槍的殺手們料定對方需要至少幾十秒的時間來換子彈。于是全都從地上跳了起來,大聲吼叫著,揮舞著手中的刀槍兵器,沖向了前方,白霧已經漸漸地散去,隱約間可以看到二十步外的綽綽人影,五六十個人正蹲在地上,舉著槍,而槍口處的硝煙,匯成了一起,又構成了一道新的煙障,只是那幾十點火星,依然在閃耀著。
這些鷹組殺手們一邊沖著,一邊手已經紛紛地探入了百寶囊中,準備去掏去扣暗器,這種大規模的接戰,就是先扔一陣暗器打亂對方的隊形,然后近身廝殺。
就在這時,對面的硝煙之中,又是一聲厲嘯響起,隨著這聲嘯聲,百雷擊落的聲音再次噴發,這回這些鷹組殺手們,因為沖得太過近前,離著對方不過十余步,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這些槍口中噴出的火光,如同死神座下那只三頭犬殘忍的舌頭,即將吞噬起生命。
沖鋒在前的鷹組殺手們,如同被風吹倒的稻草,紛紛撲地,空中騰起了一陣血霧,從他們洞開的前胸里,混合著被打碎的內臟的碎片,被這凄厲的冷風吹拂著,在空中飄舞,而這些人的尸體,在中槍的一瞬間就失去了生命,卻因為慣性的原因仍然繼續向前飛奔著,直到槍手們面前四五步的距離,才“撲通”“撲通”地栽倒在地,口鼻中流出的鮮血,匯在一起,如同一道血色的小溪,把那些白衣忍者們的鞋子,染得一片腥紅。
金不換睜大了眼睛,喃喃地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這火槍怎么可能連續擊發?妖術,一定是妖術!”
黃宗偉咬了咬牙:“聽說南方的戚家軍,有一種三眼火槍,有三根槍管,可以輪換發射,每發一槍,槍管就能一轉,這樣直接可以擊發下一槍,而不需要重新裝彈,我從沒見過這東西,只是聽大哥說過,想不到今天在這里,真的見到了!”
張烈咬了咬牙:“火槍厲害,不可硬沖,大家地行過去!”
剩下的不到百名英雄門人和鷹組殺手,聽到張烈的話后,如夢初醒,紛紛鉆地,只見幾十道地龍,在遍地的尸體和渾身是血,翻來轉去的殺手間穿行,急速地向著那些白衣忍者火槍手而去。
柳生雄霸的嘴角不屑地勾了勾,冷笑道:“雕蟲小技!”他的周身黑氣一騰,村正妖刀突然爆起一陣凌厲的刀氣,三道半月斬,貼著地面急速而行,瞬間,就和三十多步外的幾道地龍迎面相撞,地底中響起一陣沉悶的巨響,掩蓋著兩三聲的慘叫,而幾股黑色的血泉,噴天而起,顯然是有幾個人,就這么在地底被生生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