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飛虎已經重新回到了圈中,他又把披散了的頭發給扎了起來,雖然臉上仍然是灰頭土臉,但已經不象剛才那樣狼狽了,這回攻守易位,他可以輕松地作壁上觀,只是他盯著屈彩鳳的眼中,如同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
眼看屈彩鳳在金不換夫婦的合力攻擊下,已經越來越吃力了,護體的天狼戰氣已經不能透出一尺之外,無論是右手長刀還是左手短刀,都被雙妖的戰氣完全壓制住了,運刀也越來越困難,尤其是本來轉輪如飛的左手短刀,現在也無法再用這種旋刀法速斬,只能抄在手中,作匕首用,與那兩根脫離了自己的右腕,上下翻飛如靈蛇般的天蠶絲殊死相搏了。
苗飛虎的手上抄起了一把四尺大刀,厲聲吼道:“屈彩鳳,老子現在就送你跟你師姐團聚!”他的眼中藍光一閃,刀身變得一片深藍,大刀一橫一豎,兩道如同十字一樣的強烈刀氣從刀刃口噴涌而出,直奔屈彩鳳而去。
耿少南的嘴角微微一勾,即使現在和屈彩鳳是死敵,他也不愿意看著三個頂尖高手圍攻一個女人,尤其是這滅絕十字刀法的威力,他曾經親眼見識過,自己平時都很難擋下,現在的屈彩鳳兩手都被纏住,根本不可能再應付這一刀了。
耿少南一咬牙,長劍嗆然出鞘,身形一動,如電似風,一個神形百步身法,急沖五丈,正好擋在了屈彩鳳右側一丈左右的位置,他的左手兩指前出,頂到了劍尖一側的劍身之上,而右手死死地抓住了劍杯,兩腿成弓步,身形微蹲,就這樣生生擋在了滅絕十字刀氣之前!
“轟”地一聲巨響,飛沙走石,如同天空響了個炸雷一般,耿少南只覺得一股大力如海嘯般襲來,胸口一下子悶得透不了氣,他只感覺到一股大力想要把自己連根拔起,從空中扔向后面,他連忙使出了千斤墜的身法,丹田之力開始源源不斷地向著雙足涌去,如同怒濤中的中流砥柱一樣,生生地要承受這一擊。
一浪又一浪的洶涌氣勁,把耿少南震得七竅都開始流血,他的五臟六臟在劇烈地顫抖著,燃燒著,他不敢張口,因為他知道,只要一松氣,自己就會象十級海嘯中的一葉孤舟,給拋上天空,再打到浪底,震得粉碎。
終于,氣勁在連續第七次的震蕩之后,終于為之一散,耿少南的心下稍寬,他的兩腳已經陷到了地里,直沒腳踝,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他想要一躍而起,可是剛一運氣,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子更大的氣勁,撲面而來,他的心中猛叫一聲“糟糕”,在這一瞬間,他開始后悔起自己居然忘了這滅絕十字刀,是一橫一豎兩道刀氣了。
耿少南再想氣沉丹田,重新再擋,已經來不及,他的胸口只覺得如被千斤重錘狠狠地擊了一下,護心皮甲那種如擊敗革,四分五裂的聲音也清晰可聞,他的喉頭一甜,一張嘴,“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而他的身體,被這股狂風氣勁所卷起,向后橫飛出去,“呯”地一聲,正好撞中了一個香噴噴的身軀。
耿少南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撞到了什么障礙,“喀喇”一聲,兩聲骨頭折斷的聲音響起,但顯然不是自己的,他的脖子似乎能感覺到一股濕熱的溫暖,讓他如同在云端飛舞,等到他的身軀重重落地的時候,他只覺得后腦勺壓到了什么軟軟的,富有彈性的東西,扭頭一看,卻見屈彩鳳滿臉紅云,正對自己怒目而視,而自己腦袋所處的位置,居然正好是她那傲人的胸部。
原來是耿少南生生地硬擋了這一刀滅絕二字刀氣,給打得凌空飛起,向后跌出一丈,竟然生生地撞破了屈彩鳳的護體天狼戰氣圈,由于她的雙手都被金不換夫婦所牽制,根本騰不出空來,又離得太近,居然這一下就讓他撞到了屈彩鳳的左肋部,那兩聲骨頭折斷的聲音,正是發自屈彩鳳的左肋,兩人一起跌出數丈之遠,落地之時,耿少南的腦袋卻正好壓在了伊人的軟香之上。
耿少南的臉色也變得通紅,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什么,屈彩鳳的玉足猛地一踢,正中耿少南的尾椎骨,這下“喀喇”一聲骨折的聲音,卻是伴隨著劇痛,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耿少南的身上,他的身子再次飛了起來,這回終于忍不住劇痛,開口叫出了聲,直到他的身體重重地落到了兩丈開外,摔了個嘴啃泥。
屈彩鳳從地上一躍而起,羞得滿臉通紅,雖然她已經與徐林宗偷嘗禁果,私訂終身,而從小也最恨什么三從四德,但給一個男子這樣趴在自己的胸—部,仍然讓自視清高的屈彩鳳羞不可抑,若不是當時手上沒有刀,她早就會把耿少南砍成一團肉泥以報仇了,這下她跳了起來,第一反映就是尋找最近的刀劍在哪里,只有把面前的這個輕薄狂徒給大卸八塊,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可是屈彩鳳剛剛跳起來,還沒來得及發動,就只覺得周身一緊,四根天蠶絲從她的腋下穿過,緊緊地勒住了她的胸口與軟腰,剛才給耿少南撞到的左肋骨折之處,疼痛鉆心,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而緊跟著過來的兩道天蠶絲,卻是把她的手臂連同軀干給圈了兩圈,讓她再難發力了。
金不換的身形如鬼魅般地閃到了屈彩鳳的身前,她的雙手已經無法再用,本能地雙腳連環踢出,左腿剛剛抬起,膝蓋之上就給金不換一肘打中,如同一個鐵鎯頭狠狠地砸在膝蓋骨上,她的左腿很快就除了疼痛,再也沒有別的感覺了。
金不換運指如風,在屈彩鳳的身體失去平衡之前,連點了她胸腹之前的十余處要穴,最后在丹田之上重重一戳,黑氣入體,頓時就封住了丹田,屈彩鳳的臉色頓時變得灰敗,周身上下,再也無半點紅氣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