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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回 嚴刑逼供(一)

  李滄行搖了搖頭:“老實說,我也沒仔細學過,以前在三清觀學藝的時候,云涯子前輩的書房里有過一本介紹唐代內衛的書,我曾經隨便翻過幾頁。這賊潑婦兇悍得緊,身子骨也壯實,估計那些招數對她也沒用,一會我還得想想別的辦法。”

  “你,你可別亂來啊,她是徐師兄的女人,要是打壞了,以后萬一徐師兄重新出現,可能會麻煩的。”沐蘭湘說著說著,手不由得扶住了李滄行的臂膊,她有求于李滄行時一向如此。

  李滄行心頭突然一陣說不出的憤怒,一把甩開沐蘭湘的手,大聲道:“徐林宗徐林宗,他消失了這么多年,你還是放不下他,對不對!連他喜歡的這個女土匪都是碰不得,我打她就跟打你的徐師兄一樣,讓你心疼了,是不是?”

  沐蘭湘眼淚快急得流下來了,忙抓著李滄行的手,求道:“不是這樣的,大師兄,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早說過,對你永遠不會變心,剛才說的話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要相信我,千萬不要誤會我啊。”

  李滄行正在氣頭上,一下又扔開了沐蘭湘的手,冷笑道:“你當我易容改扮過來是為什么?還不是為了查出內鬼,早點離開峨眉,好回歸武當!我做的一切全都為了你,你居然還對那徐林宗念念不忘!這樣好了,我和瑤仙這就回峨眉,這賊婆娘丟給你,要殺要放要問,你自己看著辦。”他言罷轉身欲走。

  “大師兄,是我錯了,一切都依你還不行嗎。”沐蘭湘緊緊地從后面抱著李滄行,不肯松手。而李滄行氣得胸膛劇烈地起伏,任她抱著,卻是一句話也不說,甚至看也不愿看沐蘭湘一眼。

  這時屈彩鳳恨恨的聲音又鉆進李滄行的耳中:“呸,好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要野合別在老娘眼前晃,真惡心!”

  話音未落,李滄行蒲扇大的巴掌已經左右開弓打在她臉上,粉臉頓時腫起老高,屈彩鳳一下子給打得金星直冒。口鼻中鮮血流了出來,依稀聽到李滄行的怒吼:“臭潑婦,再敢鬼叫,信不信老子現在扒光了你。”

  屈彩鳳一下子嚇得不敢說話了,李滄行最后那句話的殺傷力比那兩巴掌大了許多。她想起李滄行在江湖上的赫赫名聲。一下子閉緊了嘴巴,大氣都不敢再出一口。

  李滄行扭沖著沐蘭湘吼道:“你說依我是吧。那還不快走遠點。我這里要用刑了,想當俠女,不想看我欺負女人就走遠點,反正我沒啥名聲,也不是什么俠士,更不怕別人說什么。”

  沐蘭湘緊緊地咬著厚厚的嘴唇。盯著李滄行象是要哭出來,最后終于象是下定了決心,一咬牙,跺了跺腳。道:“我依你便是,你最好有點分寸。”言罷扭頭而去。

  屈彩鳳突然領悟到了什么,急得開口大叫:“沐姑娘,不要走,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求你看在徐林宗的份上,不要走啊。”

  轉瞬間,她眼前沐蘭湘的身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李滄行陰沉沉的臉,他的嘴角間掛著一絲難以形容的笑容,這讓她毛骨悚然。

  “你要干什么,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一步我就咬舌自盡!”話還沒說完李滄行的大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左手捏住她的下頜,熟練地一捏一拉,屈彩鳳的下馬被拉脫了臼,再也無法咬到自己的舌頭了。

  她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因為知道自己這下連尋死都不可能了。

  “謝謝你提醒了我,可不能讓你一下子就這么死了。”李滄行陰森森地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嘴白花花的牙,英氣逼人的臉本可以迷倒幾乎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但此刻屈彩鳳的心里卻是巴不得他離自己越遠越好。

  李滄行的聲音中透著冷酷:“說,誰給你報的信,用的是什么方式?”

  屈彩鳳本想習慣性地咬咬牙,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咬不上了,心中氣極,吼道:“打死老娘也不會說的。你這狗賊,輕薄我在前,殺我同門在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想要老娘出賣朋友,休想!”

  李滄行罵道:“上次是你主動貼上我,怎么成我輕薄你了?再說你二話不說,直接用毒刀插我,害我差點送命,這筆賬我是不是該和你算算?”

  “剛才那招確實威力大了點,我事先也不知道這么厲害,一下子沒收住。不過你們在落月峽時不也是同樣殺得我們尸橫遍野,江湖人成天打打殺殺,刀頭舔血的,只許你們殺人,不許別人殺你們,什么道理!”

  屈彩鳳知他說得有理,一時無話反駁,只能恨恨地盯著李滄行不說話。

  李滄行的聲音緩和了一些:“屈姑娘,我們不妨做個交易,你告訴我峨眉的內鬼,我今天放你一馬。以后大家再相遇,不管是敵是友,手底下見真章。”

  “你別以為峨眉的內鬼是幫你,那是錦衣衛的人,說不定你們巫山派里也同樣有他們的人,你也知道錦衣衛就是要各派自相殘殺,你師父是達克林殺的,這點你也知道,怎么還會把錦衣衛的人當成自己的朋友?”

  屈彩鳳破口大罵:“李滄行,你這狗賊不用多說了,老娘才不會聽你這些屁話。達克林跟師父是個人恩怨,一碼歸一碼,我肯定遲早也會找他報仇。至于你,今天殺了我們這么多姐妹,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我們跟錦衣衛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插嘴,現在我的朋友能幫我們打垮峨眉,這就是朋友,說什么也是虛的。”

  李滄行嘆了口氣,開始看自己的雙手:“你不肯說是不是。”

  屈彩鳳一口帶血的唾沫噴出,一下子吐到李滄行的臉上,配合著火光下扭曲得變了形的臉:“李滄行,你給我聽好了,我說最后一遍,你識相點就把老娘給殺了,想讓老娘開口,那是做夢,有什么招數沖著老娘來好了。”

  李滄行笑了笑,他甚至沒去擦臉上的口水:“屈彩鳳,這可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啊。”他突然在屈彩鳳面前矮下了身,脫下了她的右腳鞋襪。

  屈彩鳳的尖叫聲回蕩在整個林中,李滄行的耳膜被震得要破了。他抬起來不耐煩地問道:“你怎么回事?才脫個鞋子就殺豬般地嚎叫。”

  “臭流氓,你想做什么,你你你不許亂來,不然我就,我就……。”屈彩鳳嚇得臉都白了,此刻她不再是英姿颯爽的女中豪杰,只是一個最普通的小女人。

  “那你說還是不說?嘿嘿嘿,你應該很清楚老子在江湖上的名頭。”李滄行沖著屈彩鳳詭異地一笑,那帶血的唾沫還留在他的臉上,在火光的反射下顯得異常刺眼。

  屈彩鳳又恢復了一點勇氣,拿出了平時的倔強:“狗賊,要命一條,你有什么招數盡管來吧。皺一皺眉頭不是英雄好漢。”

  李滄行用手上屈彩鳳的襪子擦了擦臉上的唾沫,道:“原物奉還,一會要是受不了,想要招的話就點點頭。”

  屈彩鳳惡心得差點要吐出來,還沒等她開口,李滄行便將那襪子塞進了她嘴里。

  抄起屈彩鳳雪白的天足,李滄行右手食中二指一下點在了屈彩鳳足底的涌泉穴上。

  此穴位乃是足少陰腎經的最末一穴,在人體周身穴道中最是敏感,李滄行用了神火心經的純陽內力,一股暖流從此穴道涌進屈彩鳳體內,如同千萬個毛毛蟲在屈彩鳳體內亂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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