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了衣服和鞋,洪濤和卡爾依舊是一身短打扮光著腳,啥也沒改變。沒成品啊,都是訂做,當時穿不上,無奈,只能是先買兩雙麻鞋穿上,這樣去逛街好歹不用再怕別人踩腳了。
再往北走,就不是商業街了,變成了娛樂街,兩邊也不是賣東西的商戶,而是賣藝的藝人。雜耍、木偶戲、講故事、唱故事的都有,不過洪濤大多數都聽不懂,也就沒去捧這個場。最北面的街邊是兩大片土場子,左邊圍著一群人在看摔跤比賽,右邊圍著一圈人,在看蹴鞠和踢毽子。
宋朝流行摔跤和踢藤球,這個洪濤有所了解,羅有德在船上沒事還拿出一個藤球來耍幾腳呢。這玩意據說是足球的起源,叫蹴鞠,不過洪濤覺得這個東西和足球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和藤球更像,或者就是一種大號的毽子,以花樣為主,競賽為輔,是一種表演項目。
摔跤嘛,洪濤更感興趣,因為他本身也會,做為一個半專業人士,自然要好好看看宋朝同行的技戰術水平了。角抵,這是人家跤場上掛出來的招牌,兩個人在木臺上相搏,組織者還會當場開出賠率來,就地坐莊,每場都可以參賭,一文錢都可以押,摔跤的是摔跤的,坐莊的是坐莊的,兩撥人,誰也不耽誤誰,估計是個合作關系。至于里面有沒有內幕,有沒有故意放水吃大賠小,洪濤就不清楚了,反正宋人真是好賭,只要有機會就得賭一把,還不分貧富,就像后世買彩票一樣,全**動。
“幫我提著鞋,看我上去給咱把鞋錢掙回來。”在臺下看了一會兒,洪濤大概搞清楚了宋代摔跤的規則,還小賭了兩把,都贏了,于是他又開始不安份起來。看到有觀眾也可以上臺參賽,還可以自己押注自己,他也想上去試試。贏錢是小事兒,主要是樂呵樂呵,來大宋好幾個月了,除了喝多了一次,就沒啥娛樂項目。這個人整天光干活兒也不成,也得發泄發泄,沒有樂子就自己給自己找樂子嘛。
“好……”宋人除了好賭之外,還愛看熱鬧、愛起哄,屬于那種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洪濤一上場,立刻就引來臺下一陣喝彩聲,不過怎么聽都不像是真喝彩,有點盼著他趕緊挨揍的感覺。
洪濤還不太過癮,他干脆把上衣給脫了,直接扔到了臺下卡爾的腦袋上,然后在臺上擺了幾個健美比賽的姿勢,讓臺下的觀眾好好看看自己身上的腱子肉,還有后背上那個五彩繽紛的大老鼠腦袋,主要是給臺下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看的。宋朝婦女的地位不太高,但這是相對的,如果和唐、元、明、清比起來,就高多了。至少不用裹著小腳藏在家里郁悶一輩子,宋朝女人不管結婚沒結婚的,都可以上街亂逛,還能下館子吃飯去角抵場這種娛樂場所游玩,沒人會說三道四。
“好……哦……好手藝!”宋人看過健美比賽嗎?肯定沒有。宋人見過洪濤這樣高大健美的身材嗎?不能說沒有,但是很少。
洪濤這么一亮相,立刻就引來了更多的叫好聲,這次好像有點靠譜了,起哄看熱鬧的成分少了很多,大部分人是真心喝彩的。不過這個喝彩還不是給洪濤本人的,而是沖著他后背上那個大老鼠腦袋的紋身。宋人也喜歡紋身,但都是黑色和青色,沒有后世里那么多色彩。洪濤這個紋身放在這時候就是絕技了,五種顏色還種種艷麗,很是誘人,臺下有幾個小娘子都開始往臺上扔花朵了,眼睛里全是熱烈的崇拜。
對了,這里要多啰嗦兩句,在宋朝可千萬別用姑娘、小姐這兩個詞兒稱呼女性,這兩個詞全是對專業技術人員的稱呼,和后世里坐臺是一個意思,你這么稱呼良家女子人家保準和你玩命。那怎么稱呼宋朝女人呢,叫娘子,認識不認識,歲數別相差太多的,都叫娘子。如果太年輕的就叫小娘子,聽上去有點流氓腔調,但確實就這么叫,宋人不會怪你的。
男人之間稱呼也有講究,漢子、老漢別亂叫,算是罵人呢。碰見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叫兄、弟都可以,上了歲數的男人叫老丈可以,叫老頭他們聽不懂。
女人可以叫娘子,那男人能叫相公不?不成,宋朝的相公不光普通人之間不能叫,夫妻之間也不能叫。這時候的相公是一種尊稱,帶著官職的尊稱,除了當朝宰相之外,只有特別受尊敬的大官才有資格用這個詞兒稱呼。比如說岳飛,就可以叫做岳相公。
宋人摔跤手的技術如何呢?還湊合,宋朝的角抵在洪濤看來,更像是古典式摔跤、國際式摔跤、蒙古式摔跤的綜合體,也有一定的套路,但都不太精細。對人體各種關節、重心的研究還不是太透徹,上肢力量運用的比較多,利用全身各部位發力的方式還不太成熟。
“好……哦……”只用了不到三分鐘,洪濤就把和他對壘的那位用一個跪姿背負投給扔了出去,然后他還沒立刻起身,在原地保持著那個單腿跪地,屁股向上頂起的姿勢,歪頭沖著臺下幾個小娘子玩命拋媚眼。他這個媚眼人家看得到看不到很難講,主要是眼睛太細了。不過臺下觀眾的反應很給力,無數支鮮花都扔了上來,其中還夾著兩只香囊,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扔得還挺準,打在臉上生疼。
第一場洪濤贏了80文錢,還不太滿足,這種被別人認可的感覺太好了,洪濤打算多享受一會兒,所以他把贏來的錢又押在了自己身上,開始第二場比賽。讓他這么一鬧騰,附近很多看別的項目的觀眾也都圍了過來,整條街上就角抵場這里最熱鬧。
第二場這個對手并沒吸取上一場那個失敗者的教訓,上來就發起了主動進攻,但是面對身高臂長的洪濤他占不到先手,幾次試圖搭手都被洪濤破解了。一著急就有點冒進,結果被洪濤抓住了他的左臂,還沒等他掙脫,洪濤一低身,就又靠到他的懷里去了,然后他就從洪濤身側飛了起來,結結實實的一個肩車摔在了木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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