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青石房占地面積本就不大,也就決定了陽溝不會太長,陸恒和三叔挑了一個半小時,后來又在趕來的陳蓉她們幫助下,加快了清理的速度。筆×趣×閣。。
到中午的點,基本就清理完了這條陽溝。
一眼望去通暢無比,若是下場大雨,也不會影響排水。
陸有德在旁邊抽著煙,念叨著明年請泥水匠把這面墻再往里打一打,然后用水泥鋼精之類的東西敷好,免得以后又掉泥土下來。
陸恒看著清理完的陽溝,心中也是大感滿足,或許莊稼人收割成熟莊稼時也有這種滿足感吧!
不過當陳蓉用熱水給陸恒擦臉的時候,看到他肩膀上那通紅的一塊,心疼得都快哭出來了。
“早知道讓你爸和二叔回來弄了,瞧把你給折騰的。”
陸恒一邊穿上外套,一邊笑著安慰母親。
“沒事的,我身體這么壯,做點力氣活應該的。”
二嬸在旁搭訕道:“話可不能這么說,你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去做這些事呢。”
陸恒看了看旁邊洗手的三叔,對二嬸說道:“不,一家人的事,不分大小輕重。”
電話響起了,關琯接過電話,是陸有發打來的,通知她們下去吃午飯了。
七個人收拾了一下,便往村中心那塊大壩子走去。
下去只要三分鐘,遠遠就可以看見那棟三層樓高的房子,在周圍大多一二層樓高的民房中鶴立雞群,尤其是白色的瓷磚,在淡薄的陽光下熠熠發光。
走得近了,陸恒發現三叔的臉色就越加不好看,似乎對這棟房子怨念頗深。
陸恒心里感慨一聲,是啊,當年大伯公家一面說著沒錢可借,一面卻在第二年就修建起了這么一棟小洋房,換做誰心里都有疙瘩。
有中年人小跑著過來,老遠就跟陸有德打招呼。
“小三,這邊,這邊。”
陸有德皮笑肉不笑的接過那個中年人的煙,“陸有慶,這么多年沒見了,小三這稱呼就別喊了,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小三都說的是啥。”
名叫陸有慶的男人臉上頓顯尷尬之色,隨即腆笑著臉說道:“那喊老三吧,老二和有成大哥正陪我爸聊天呢,馬上就要開飯了,你們先進屋去做。這是大嫂吧,有些年沒見了,氣色這么好,看起來比我年輕多了!”
陳蓉笑著點點頭,順便對幾個年輕人介紹陸有慶。
“這是你們大伯,喊大伯。”
“大伯好!”
異口同聲的叫聲響起,陸有慶目光在陸恒三個小輩身上掃過,搓著手不停的笑,這三個都是高材生啊,比自己那個不爭氣,連初中都沒讀完的兒子厲害多了。
“好了,好了,先進去吧,外面挺冷的,家里有空調,進屋子里坐,馬上就開飯了。”
七人隨著陸有慶往屋里走,路上二嬸、三嬸也分別和陸有慶認識了一下,但都只是簡單客套的交談。
剛進去,就聽到麻將搓動的聲音傳來,呼喊之聲不絕于耳。
陸有慶皺了皺眉頭,往麻將屋子走去。
“陸少強別玩了,你弟弟妹妹來了,出去招呼一下。”
“再玩兩把,再玩兩把,這不還沒開飯嘛,我手氣正好呢!”
“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麻將,賺的錢遲早輸光,我讓你出去招呼客人。”
“真是,晦氣!”
不一會兒,幾個男人就從麻將屋子中走出,三四個往外面走,想來都是回家吃午飯,只剩下落在后面那個穿得花里胡哨的年輕男子,掏著耳朵往陸恒這邊走來。
本來還是懶散的模樣,只不過在看到陸燃的時候,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你是陸恒弟弟,你是小美,這位大美女就是陸燃妹妹吧!”
陸燃眉頭一皺,不是很喜歡這個男人身上的濃烈煙味,尤其是那帶著鉤子的眼睛。
往陸恒身后走了一步,陸燃冷冷說道:“我好像比你大一歲。”
陸少強嘿嘿一笑,“那就是姐吧,沒關系的,一樓吵得很,我們去二樓玩。”
陸恒往身后的陸燃、陸小美看了一眼,見二人都有些抗拒,便擋住陸少強視線。
“算了,剛聽你爸說馬上就吃飯了,我們小輩就在下面等一會兒吧!”
“也行,也行!你們都還在讀大學吧,大學有啥好玩的.........”
嗜賭,不懂禮節,社會人士的口吻,小混混的無賴模樣,渾身濃烈煙味,以及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
這就是和陸恒同輩的大伯家兒子給陸恒的印像了,著實不算好。
相信在陸燃和陸小美眼里也是這般無二。
自然對于接下來陸少強的搭訕,三人都表現得很冷淡,讓陸少強不由碰了一鼻子灰,心中不爽。
等吃飯的時候,分為了兩桌,但討論的對象基本都停留在陸恒他們三個大學生身上。
尤其是那個身材富態的老頭,一而再的笑瞇瞇說陸家出了三個大學生,光宗耀祖。
坐在陸恒對面的陸少強低著頭,刨了幾口飯,滿臉不屑。
好像自從這三個小毛孩來到家里之后,他整個人的地位都低了不少。
若是往年,這時候討論的中心肯定是自己,在外面賺了多少錢,啥時候在蒼首城里買套房子,娶個媳婦兒之類的。
但今天情況截然相反,自己那爺爺動不動就拿自己做對比,批評得一無是處。
“我吃飽了,打麻將去了!”
陸少強將筷子拍在桌上,不悅的站起來,也不顧陸有慶那瞪過來的眼神,自顧自跑到門口打電話通知人來打麻將。
不一會兒,剛才和陸少強打麻將的幾個人都紛紛到齊了,跟陸家幾個長輩打了聲招呼,便進了麻將屋。
陸小美扯了扯陸恒衣角,小聲的問道:“哥,你剛剛上了廁所,在哪里啊?”
陸恒往麻將屋旁邊的一個門簾那里指了指,陸小美謝了聲,便小跑著過去。
陸恒繼續埋頭吃飯,這農家的香腸是年前新烤的,味道很好,比在超市買的要好吃許多。
偶爾長輩談起他,他也只是笑著謙虛幾句,然后就不再符合。
隔了一會兒,陸小美漲紅著臉跑回來,在陸恒身邊坐下,一臉不忿。
陸恒狐疑的看著她,問道:“怎么了?”
陸小美憤憤不平的低聲說道:“陸少強說話太過分了,背地里說我們幾家壞話,還一再貶低我們。”
陸恒挑了挑眉毛,“他怎么說的?”
陸小美把頭一擺,氣鼓鼓的說道:“你自己去聽吧,估計還在說,反正我是說不出口。”
陸恒眼珠子轉了轉,然后往麻將屋那邊走去。
站在門口的時候,已經能清楚的聽到里面麻將搓動和人的談話聲了。
陸少強那些話,也一字不落的入了陸恒耳中,讓其嘴角一咧。
“大學生?我呸,老不死的還以為大學生是什么值錢貨,一直在那里吹,還數落我。大學生,哼,這年頭早就不行了。像陸小美那種高材生,出去當雞的還不是很多。就年前,王哥你還記得吧,我倆去會所的時候,我點的那個就是崇大的學生妹,人家學生證都給我看了。”
“像他們那種溫室里的花朵,說實話,我是真覺得垃圾。就來我們工地的幾個應屆大學生,說是做工程造價,然而沒兩個有真才實學,全他媽是混吃等死的家伙。我一點不覺得我初中還沒畢業就出來打工有啥低人一等的,光這些年賺的錢,就夠那幾個小家伙大學畢業賺上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