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步、彎腰、揮桿,一桿進洞。
蘇梓站直身軀,修了修帽子,冷淡的說道:“準備出國留學。”
陸恒怔了怔,下意識問道:“哪個國家?”
蘇梓歪了歪腦袋,不確定的答道:“可能是英國吧,想去劍橋看看。”
陸恒哦了一聲,只好祝她前程一路順風。
觀光車開到陸恒身邊,徐曼菁跳下車,先對蘇梓點了點頭,然后附身到陸恒耳邊,嘀咕了兩句。
陸恒眼中訝異之色一閃而過,隨即揮了揮手。
“你先過去,我待會就來。”
看著清清冷冷的蘇梓,陸恒嘆了口氣。
“出國留學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到時候如果有困難的話,可以找我。”
蘇梓目光平靜的看著陸恒,嘴角微翹,扯了個弧度,仿佛在笑一般。
“嗯,我會的。”
“那我就先過去了,有人找我,待會我要是還在會所的話,可以一起吃個午飯!”
“你去吧!”
陸恒轉身大步離開,蘇梓拄著高爾夫球桿,不發一語的看著離去的陸恒。
上午的會所其實相對冷清,并沒有那么多客人前來。
原因也很簡單,無論是天氣溫度還是人們的作息,都決定了,下午才是聚會的最佳時間。
繞過空曠的大堂,陸恒揣著手進了二樓咖啡廳,很快就在遠離吧臺的地方見到了正在等待自己的人。
“何新,這么早來找我,有事嗎?”
何新,何亞軍的唯一兒子,陸恒之前接觸過幾次,也算有點印象。
見到陸恒龍行虎步的走過來,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何新心里還是有點忐忑的。
以前和陸恒會面,大多都是陪同自己父親,這次自己一個人前來,開始還不覺得,但當陸恒掛著和煦笑容,大大方方坐下的時候,他才莫名覺得有點壓抑。
“可能這就是氣場吧!”
心里自嘲了一聲,何新收斂思緒,說起了來的目的。
“我爸已經在元旦結束后,徹底辭去了集團的總裁之位,現在只掛著一個董事長的名頭。”
陸恒點了點頭,這跟之前他和何亞軍聊的情況差不多。
雖然何亞軍身體狀況不太樂觀,但如果想要把何氏集團的總裁位置留給何新,就必須得再堅持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就是拿來過渡的,過渡到整個公司上上下下習慣何新的角色新定位。
不再是那個跟在父親后面跑動跑西的晚輩,而是即將上位的管理者。
何亞軍這么做了,至于效果如何,陸恒還不得而知。11
只不過從今天何新親自找過來拜訪陸恒,陸恒就感覺可能權力交接并沒有那么順利。1
“現在集團內部正在為總裁之位新人選進行激烈的爭奪,我因為年紀小,即便得到了我爸的大力支持,仍然有點不能服眾。”
何新忐忑的說著,不時眼角會在陸恒臉上掃過。
只不過陸恒一臉微笑的模樣,讓他心里有點沒底,說起話來的時候,中氣也不太足。
定了定神,回想起來之前父親的叮囑,何新盡可能的表現得收放自如一些。
“陸恒這個人啊,別看他年輕,但是在看人這一方面上格外有一套。當初他從廣源離開的時候,帶走的那幾個人,基本上是最有能力的,包括后來投資我。你在他面前,不要表現得驕躁,也不要太過畏首畏尾,直言事實情況就夠了!”
何新抿著嘴唇說道:“09年過去,為了慶賀去年一整年全體員工的優異表現,打算舉辦一個年會。”
“年會?”陸恒念了聲,然后似笑非笑的看著何新,“你的意思是在這個年會上,會決定總裁人選花落誰家?”
何新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其實和我競爭的人是其他股東方聯合推出來的一個女人,她之前一直掌控著集團在市場開拓、人事選拔方面的權利,同時也為其他股東發言。而我這邊更多是接管了我爸于技術部門、財務系統上的職務。真要算起來,她和我勝負手在半斤八兩之間,最多在工作經驗上比我領先一些。不過我這邊,有你.”
說到這里的時候,何新小心翼翼的看了陸恒一眼。
“陸董,你會來參加這個年會吧?”
“沈楠,對于這次總裁之爭,你不用太過擔心,基本上已經十拿九穩了。”
一個老頭微笑的看著對面女人,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慈祥笑容。
或許別人不清楚這個被他周方源一手推上去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看中的地方,甚至還有人以為沈楠會是他周方源的情人。
但是只有周方源清楚,沈楠是他的私生女,借著三年前投資何氏汽修廠,為沈楠謀求了一份工作,也算彌補他的愧疚之情。
沈楠的表現也沒有辜負周方源的期望,三年時間,從當初的人事部主管,一步步走到了現在,甚至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眾多股東的代表,去爭奪已經改名了的何氏集團的總裁之位。
周方源口中的沈楠是一個長相嬌美的女子,只不過因為刻意流露出的冷淡神情,讓那份嬌美變得生硬了許多。
沈楠自然知道面前這個男人跟他的關系,不過她并沒有太多領情的地方,如果不是母親的囑咐,當初她可能壓根不會聽周方源的話,進何氏集團。
不過已經在何氏集團待了三年,也做出了成績,她自然不愿維持現狀,不求進取。
皺了皺眉,沈楠冷冷的道:“我覺得你們這些股東想得太簡單了些吧!何董事長是退下去了,但是這不代表你們幾個就可以決定何氏集團接下來的領導者。”
周方源不屑一笑,“為什么不可以?”
“就憑何亞軍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兒子?不是我說,論能力,何新不如你。論資源,你一點不虛他。如果要論起背后的支持者,何亞軍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也不過堪堪和我們幾個持平而已。現在的何氏集團,還輪不到他一個退下去的人一言而決!”
沈楠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怕是忘了,何氏集團還有一個人一直沒有說過話吧!”
周方源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半晌他才遲疑不決的說道:“你說是那個最早投資何亞軍,卻極少露面的男人?”
沈楠冷笑道:“你以為呢。他當初既然能在何亞軍微末之時就大膽投資他,在這種時候,你覺得何亞軍會不求到他那里去嗎?”
周方源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去,似乎也想到了不利于他的因素。
“他會來參加這次年會嗎?前幾次,可沒見過他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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