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王慶國臉色極為難看。
本是自覺十拿九穩的一件事,沒想到被一個學生給攪和了,換誰來,心情都不會太好。
幫王嘉豪拿助學金,在他看來,其實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
大學三年,他已經幫王嘉豪拿過幾次院系里面的獎學金了。
每次錢也不多,兩千三千、五千八千的都有,對于王嘉豪那個富二代來說,這點錢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月的零花錢而已。
你說他缺,他其實也不缺,不過沒人會嫌錢少,尤其還是白來的。
每次王慶國給王嘉豪爭取來獎學金,王嘉豪也是笑嘻嘻的就收下了,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王慶國幫他做這些事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他跟王嘉豪算是遠房表親關系,王嘉豪老爸開了個建筑公司,手下三個施工隊,專門承包房屋裝修、樓房建筑這些事情。
巴結好了王嘉豪,自然也就能在王嘉豪老爸那邊有個好印象,隔三差五的,王慶國自己就能撈到一些好處。
這些好處可不是給王嘉豪那幾千塊獎學金可以比的。
別的不多說,前陣子王慶國給王嘉豪老爸介紹了一個學校圖書館的裝修活,人家轉手就給了王慶國五萬塊好處費。
換做關系一般的,誰愿意給這么大的好處費啊!
還不是因為自己在學校對他兒子十分照顧,人家才樂得出手大方。
這一次也是如此,王慶國本想如法炮制,從才成立不久的陸基金那里給王嘉豪申請一筆助學金,說不定啥時候就可以又撈回來一筆回扣。
王慶國都想好了,不僅是助學金,陸基金那個創業貸款也完全可以去申請嘛!
只要運作得當,說不定還能拿個七八萬出來。
聽說去年陸基金就給一個大學生創業團隊資助了十幾萬呢,他搞七八萬出來,還不是九牛一毛。
只不過一切打算,都在今天那個叫陸恒的幾句話中化為泡影。
蔡煌生可不是傻子,和他打了幾次交道,精明得很。
以后怕是自己提交過去的資料,他都會審核幾番,甚至直接晾在一邊,看都不看。
越想越氣,王慶國咬牙切齒,“等我找到你班主任那里,看你今年不掛個幾科才怪!”
有奔跑的學生撞到了王慶國身上,本來心情就不好的他,立即冷臉豎眉。
“怎么走路的,沒長眼嗎?”
幾個男生立即停了下來,本來因為考完要放假的高興神色也只能收斂起來。
撞到王慶國的男生苦著臉低頭道:“對不起,老師,剛沒注意撞到你了。”
王慶國此時正氣不打一處來,隨口就說道:“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班主任是誰?”
熊本初眼睛驀地瞪大,健壯的身軀抖了下,“哇,老師,這種小事不用找我班主任吧?”
王慶國噎了下,也對,被不小心撞了一下就去找人家班主任,確實顯得自己肚量小了。
本想說兩句訓誡的話,讓這個學生以后不要那么冒失,不過見到其他幾個同伴都像看外星人一樣,詫異的看著自己,他就忍不住板起了臉。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有多惡劣嗎?萬一撞到女生,旁邊就是堅硬的觀球臺,要是掉下去,不得出事?我讓你說你就說,怎么還想跟我抬杠?要不要去一趟校辦公室?”
一聽是校辦公室的老師,熊本初就傻了眼,五大三粗的健壯身體也不由慫了。
崇大校辦公室可不是小地方,具體的說,那里分為三個辦公處,一個是校長辦公室,一個是學校黨委辦公室,另一個是處理全校各大校區,各大院系專業的大事匯總地方。
不管這個老師是來自三個辦公室中的哪一個,都絕不是自己一個區區學生能惹得起的。
熊本初咬著牙,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是工商管理學院,金融系303班的......”
“啥,你也是金融系的,那你認識有一個叫陸恒的學生不?”
咋然聽到這個學生也是金融系的,王慶國一下子就炸了,媽的,今天金融系的小崽子都跟自己過不去是吧?
熊本初茫然的和自己伙伴對視了一圈,下意識點頭道:“陸恒,認識啊!我們都認識啊,還經常去他們寢室玩呢。而且他那么出名,誰不認識啊!”
在熊本初想來,王慶國突然提出陸恒,估計是要把他當做榜樣來教訓自己幾個了。
這樣也好,免得真被這個小肚雞腸的老師給告到班主任那里去。
這都要放假了,要是還被留下來訓斥一頓,怕是這個寒假都過不開心喲。
而且平時,他們也沒少聽科任老師、教授拿陸恒來做例子,教育他們。
然而王慶國的表現,就讓熊本初有點摸不著底了。
“陸恒很有名?”
熊本初疑惑的說道:“對啊,很.......算得上有名吧!起碼在我們學校是這樣,老師你不知道他?”
王慶國下意識點頭,又立即搖頭,剛才不好認識了嗎。
熊本初自顧自的說道:“我們學校的陸基金就是他創建的,不少有志創業的同學都從那里得到了幫助呢。”
王慶國瞪圓了眼睛,“你說陸基金是他創建的?”
“對啊,要不然為啥叫陸基金,他姓陸,所以就以他姓氏命了個名。”
說到這里,熊本初疑惑的看著這個一驚一乍的老師,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糊弄了。
怎么可能校辦公室的老師會不認識陸恒那種人物,別的不提,大一新生軍訓結業的時候,陸恒還陪著校長一眾人講話呢。
想到這里,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王慶國,熊本初對幾個兄弟使了個眼色。
然后在王慶國走神的時候,瞬間就跑了。
“熊本初,你不怕被那個煞筆老師逮到啊?”
“我怕個球,剛才我連名字都沒說。而且這一跑,就是一個寒假,三十幾天回來,誰還記得我。”
熊本初一邊跑,一邊對同伴吼道。
風聲呼嘯而過,他哈哈的就笑了起來。
那個煞筆老師,連陸恒都不認識,肯定是才進崇大不久的新老師,管他作甚。
原地,王慶國似乎壓根就沒察覺剛才撞了自己的人已經跑掉。
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臉色雪白一片。
“陸恒、陸基金,陸基金、陸恒,難怪覺得那么熟悉,這下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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