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府徐家,高高的門樓,把守森嚴的府邸,無不向整個青玉府昭示著這青州唯一一個七品家族不可小視的威勢。
此刻,徐州的主殿內,一個五十多歲的威嚴老者,正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下方跪著的冷厲漢子。
“你說那蕭家的小子跑了?”
雖然老者的聲音,并沒有任何發怒的意思,但是那冷厲漢子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家主,請恕屬下無能,在抓捕那小子的時候,正好碰上了錦衣衛的人,所以讓那蕭家的小子跑了。”
好像感受到房間里的氣氛變得越加的壓抑,他趕忙補充道:“不過那錦衣衛的人,很明顯也是碰巧遇到,還有……那錦衣衛的人在我們兄弟的圍殺下,從一處懸崖跌落,絕對沒有了再存活下來的希望。”
將所有的一切說完,那冷厲漢子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雖然很希望看一下家主這個時候的表情,但是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最好小心點。
“你下去吧!對了,通知影衛的人,讓他們繼續尋找蕭家的余孽。”
等冷厲漢子離去之后,那臉色威嚴的家主臉上,露出了陰沉之色,大殿之中,響起了他的自語聲:“竟然有錦衣衛插手,實在是……”
接下來的話,徐家家主并沒有說出口,但是他的意思,卻有不少人明白。
在沉吟了一會兒之后,徐家家主徐允仲就邁步走進了后院,通過層層守衛把守的走廊,徐允仲來到了后院門口。
“拜見家主。”一個臉色發白的二十多歲的男子,從院落中走出來,抱拳朝著徐允仲道。
對于這男子,徐允仲的眼里飛快的閃過了一絲討厭之色,但是他表面上,卻親熱的道:“青鱗,二叔說過多少次。要叫二叔,叫什么家主啊!”
說話間,他拉住那年輕男子的衣袖道:“我大哥去世的早,我這個當叔叔的。就應該將他的責任給擔起來,你這孩子都這個年紀了,還不想婚配怎么能行。”
“過兩日,讓你嬸娘給你看幾家上等的女子,你今年一定要將婚給完了。”
臉色蒼白青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他淡淡的道:“多謝家主關心。”
徐允仲笑了笑,接著道:“父親現在可有時間,我有重要事情需要向他稟報一下。”
“爺爺剛剛做完今日的早課,正在院中,家主里面請。”
徐允仲邁步走進后院,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一陣歡笑之聲,這是屬于孩子歡樂的笑聲。
聽到這聲音,徐允仲的眼眸中生出了一絲不忍。但是這種小小的不忍,只是瞬間,就消失的干干凈凈。
姹紫嫣紅的院落之中,十幾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在歡快的奔跑,而在這群少年的中心,一個須發皆白,但是面色猶如嬰兒般的老者,正滿臉慈祥的和這些孩子玩耍。
“爺爺,爺爺,你教給彤兒的武技。彤兒已經修煉好了,您答應過彤兒的,修煉好這套武技,您就傳授彤兒新的武技。”一個蘋果臉。滿是可愛的少年,拉著老者的衣袖撒嬌道。
“哈哈哈,好好好,真是好孩子,爺爺今日就教你新的武技。”老者慈愛無比的說道,一如少年們最親近的人。
而就在老者說話之際。其他的孩子也加入了進來,他們同樣希望得到新的武技,而老者同樣慈愛無比的答應了下來。
看著臉上滿是慈祥之色的老者,徐允仲的臉色變換了一下,就畢恭畢敬的朝著老者行禮道:“孩兒拜見父親大人。”
老者淡淡的道:“什么事情?”
“父親,追殺蕭家的下屬出了點差錯,就在他們要將人拿下的時候,遇到了錦衣衛插手。”
“幸好,那錦衣衛的武者是湊巧遇到,而且被打下山崖,不過蕭家的孽障卻逃走了。”
慈祥的老者眼中,露出了一絲和他剛才所表現的慈祥完全不一樣的殺機。
“真是無用的東西,一個小孩子,竟然出這種差錯。”老者說話間,眼眸中生出了一絲冷厲之色,他那雪白如玉的手掌,更多出了一道道猶如蛇一般的青筋。
“所有人立即回去,彤兒留下!”老者的聲音,多出了一絲冷意。
那些在他身邊玩耍的少年,快速的被從四面八方沖過來的武者帶走,只有少年小彤留在老者的身邊。
少年看著神色之中有一絲猙獰的老者,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驚恐:“爺爺,您……您要小彤干什么?”
“傻孩子,爺爺要傳授給你功法啊!”老者說話間,手掌已經落在了小彤的眉心。
他輕柔無比的用手掌戳中那小彤的眉心,一個手指粗細的血洞,頓時出現在了小彤的心頭。
“爺爺,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您最喜歡的小彤啊!”少年發出了恐懼的呼喊,可是,就在他的喊聲之中,老者猛的大力吸動了一下嘴唇。
隨即,一股猶如手指粗細的精血,從那小彤的眉間飛出,直接沒入了老者的嘴內。
本來還在拼命掙扎的小彤,也就是頃刻功夫,變成了一具枯骨,而本來神色猙獰的老者,這一刻卻變得無比的慈和。
只是他的嘴角,還有一道血色,一道屬于小彤的血絲。
“將自己圈養了許久的東西吞入肚腹之中,看著他們拼命掙扎的模樣,總是有一種別樣的快感!”老者的臉上,帶著一絲滿意笑容的道。
徐允仲的心里雖然頗不以為然,但是卻抱拳道:“他們這些螻蟻能夠讓父親得到最大的享受,也是他們的榮幸。”
老者哈哈大笑道:“自己家里人,這馬屁就不用拍了。”
說到此處,他沉吟了一下到:“蕭家那個小子,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抓到,我懷疑他可能有一點靈脈。”
“這種人的精血,才會更有味道。”
“孩兒一定派出更多的人,絕對不會讓他逃了,可是那錦衣衛咱們應該如何應付,按照他們通知下來的內容,他們的大統領,可是鄭鳴。”
徐允仲說到此處,眼眸中生出了一絲明顯的不安。
老者一伸手,一張卷著的紙落在他的手中,這紙并不是很高檔,不過展開紙張,就見上面猶如龍飛鳳舞一般的寫著幾行字。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斬盡不平事!”
這首詩,充滿了殺機,而在這首詩的落款處,則寫著八個字:錦衣衛大統領鄭鳴!
“對于錦衣衛,你不用太擔心,他們雖然強勢,但是也要按照規矩行事。”
“這些天,你將那些下屬的世家召集一下,讓他們都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在青玉府,和咱們徐家斗,絕對沒有任何的好結果。明白嗎?”
老者說到此處,手掌輕輕一抖道:“你的劍就算是再鋒利,這天下沒有不平事,你又能如何?”
說到此處,老者突然笑道:“你覺得,要是我們給鄭公子提供幾個不平事,讓他耍耍高興如何?”
“父親高明!”徐允仲笑道。
而就在此刻,少年蕭霖已經重新踏入了青玉府的大門。他的心中充滿了懷疑,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他真的是別無選擇。
在蕭霖的前方,走著一個身穿青衣的少年,少年的肩膀上,趴著一只通體發黑的小貓。
懶洋洋的小貓,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讓蕭霖怎么都感覺不靠譜。
當他拿著那粗狂大漢的令牌,找到那大漢口中所說的地址之后,見到的就是這個少年,而少年則直接讓他帶路,去救他的家人。
本來,蕭霖以為,在自己說出了徐家的強大之后,這位溫和的哥哥,一定會帶上幾千人,甚至是上萬人,浩浩蕩蕩的跟著他去徐家,他卻沒有想到,當他們走進這城門,還是他們兩個人。
不,應該說兩個人一只貓。
“鄭大哥,咱們什么時候去見您的同伴啊?”猶豫了一下,蕭霖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道。
“同伴?哥哥的同伴都在千里之外,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夠過來。”鄭鳴看著蕭霖,輕聲的笑道。
蕭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說不出的失望,不過他還是很懂事的道:“那哥哥咱們不如找個客棧,我知道有一家客棧,收費不是太高,而且還很安全。”
“找客棧干什么?”鄭鳴一邊向前走,一邊渾然不在意的道。
找客棧自然是等人啊,經歷了父母被抓,家族破滅的事情,蕭霖仿佛一夜間長大了起來。
他看著鄭鳴,輕聲地道:“咱們等哥哥的同伴來了,再去徐家救人!”
“一個徐家,還用得著等人嗎?”鄭鳴渾然不在意的道:“走吧,咱們兩個就足夠了!”
咱們兩個,蕭霖雖然無比迫切的想要將自己的家人救出來,但是他心里清楚,靠他們兩個人,實在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突然就聽有人嬌笑道:“鳴少果然豪氣沖天,不知道需不需要有人給鳴少打個下手啊!”
伴隨著這聲音,蕭霖就看到一個身穿水綠色衣衫的女子,漫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