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間停止,還是金無神這一劍,影響的并不是這一個瀑布?司空紫符想不明白,這讓他腦袋有點發脹。
他甚至心頭升起了一種感覺,那就是金無神朝著自己來那么一劍,自己能夠感覺的到,金無神這一劍嗎?
金無神打破了四周的平靜,他發出了一聲輕笑,然后朝著那停滯的瀑布輕輕的招了一下手。
一滴水滴,落入了金無神的手中。雖然不知道金無神為什么要留下這滴水,但是從司空紫符的位置看,金無神現在的神情,還是很高興的。
“恭喜大宗師修為大進。”司空紫符在猶豫了瞬間,最終還是朝著金無神行禮道。
金無神笑了笑,并沒有扭過頭來,只是淡淡的道:“陛下來此有何事?”
陛下這兩個字,雖然聽上去很威風,但是在金無神的口中,實際上和阿貓阿狗一樣,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這并不是金無神自己說出來的,而是司空紫符自己心頭升起的感覺,而且他覺得自己這個感覺,還很準。
不過這些,對司空紫符而言,并不是太重要,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要說的事情。
“大宗師,宗法會出事了,金長老去定州調解世家之間的騷亂,被鄭鳴給殺了。”
說到此處,司空紫符的神色之中,露出了一絲悲憤。
那本來平靜的金無神,身上的衣衫陡然鼓動了起來,司空紫符就覺得一股森然的殺意,直接籠罩在自己的心頭,在這滾滾的殺意之下,司空紫符感到了恐懼。
他的身體在顫抖,他的額頭也開始冒汗,雖然他是大晉王朝的國君,但是他真的要被金無神給殺了的話,那么他真的只有白死一條路。
沒有地方去說理。因為根本就沒有人他說理。
“金長老去定州的事情,并不是我派去的,他……他是聽了王家的蠱惑,這才去的。”將最后一句話說完。司空紫符這才覺得在自己大大松了一口氣。
可是,他松了一口氣的代價,卻是得罪了整個王家。
但是這就是他相好的,那王家雖然厲害,但是在金無神和王家之間。他還是選擇了金無神。
“你很好!”金無神說到此處,扭過頭來,他朝著司空紫符淡淡一笑道;“你回去告訴王家老鬼,就說我說了,明日之前,我要他們家主的腦袋。”
“他不送來,我自己去取!”
王家的家主,在王家絕對不是最重要的人,但是他的地位,卻能夠排在前十之內。
更重要的是。王家家主代表的是王家的顏面。別說是司空紫符,就算是司空家族的老祖,都沒有能力決定王家家主的生死。
可是現在,金無神一句話,就想要了王家家主的腦袋,這讓司空紫符的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王家家主的地位,說起來并不比他這個國君低多少,現在王家家主的腦袋并不怎么值錢,同樣也說明了,他這個國君的腦袋。也不是太值錢。
對金無神而言,同樣是一句話的事情。
他在這個時候,不由得一陣慶幸,自己雖然是先給定州添麻煩的。但是卻沒有鼓動宗法會動手,更沒有鼓動那位金長老。
作為金無神活在世上唯一的侄子,金長老雖然修為差勁,而且貪財好色,但是在偌大的大晉王朝,卻沒有人敢于挑釁這位金長老。
因為。所有人都清楚,挑釁他,就等于挑釁金無神。
王家的家主之所以利用這位金長老,也是他太聰明,覺得自己不敢動的人,鄭鳴同樣不敢動。
可是最后,偏偏這位金長老死了!死在了定州,死在了鄭鳴的手中。
在接到金長老死的消息之后,司空紫符可是大大的吃了一驚,要知道他本來在心頭也冒出過利用金長老的想法,只不過他作為一國之君,多年來養成的謹慎,讓他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卻沒有想到,那個聰明的過頭的王家家主,卻利用金珠美女,請那位金長老去了定州。
在大晉王朝內橫行霸道慣了的金長老,真是夠愚蠢的,他也不想想那定州是什么地方,覺得自己的叔叔是金無神,就沒有人敢動自己。
所以他威風凜凜的去了定州,然后丟掉了性命。
現在他的死,同樣引起了那位王家家主的死。
“紫符遵命,這就去王家,宣布您老的決定。”司空紫符躬身行禮,聲音之中,充滿了肅穆。
這一刻的司空紫符,再次感到了實力的重要,他和王家家主斗的不是一天兩天,很多時候,王家那位家主,將他氣的都有種爆炸的感覺。
但是面對這位王家的家主,他能夠做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忍讓!忍讓!
作為國君,他多想自己也能夠言出法隨,像金無神一般,直接決定王家家主的生死。然后再霸氣無比的說一句,不行的話,我自己去取。
金無神并沒有再吭聲,而司空紫符這一刻連直起身子的想法都沒有,他規規矩矩的躬身,等待著金無神的進一步命令。
“你將這水滴給雄霸兄,就說我在中秋月圓之日,請他在滄浪之巔一戰!”金無神的聲音,無比的平靜,但是聽在司空紫符的心頭,卻讓司空紫符身體不斷的顫抖。
戰了!
大晉王朝之內,最強的兩個巔峰存在,終于要戰了,滄浪山之巔,大晉王朝最高的地方!
兩個大晉王朝的最強者,將在這滄浪之巔,決出誰才是大晉王朝的最強者。
雖然,司空紫符一直猜測,在京城一戰之后,金無神一定會和那個雄霸有一場大戰,卻沒有想到,這一場大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想到兩個最強者的決戰,這一刻司空紫符就覺得自己心頭的血在翻滾,雖然他并沒有資格參與這種最頂尖的戰斗,但是它的心中。卻充滿了向往。
他司空紫符,希望自己能夠參與這最強之戰,他司空紫符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夠和人戰于滄浪之巔。
“紫符一定會將此物。交給雄霸先生!”司空紫符說話間,從金無神的手中,接過了一物。
此物很輕,而且有點涼,更有點小。
不。不能夠說這是一物,因為它是兩個,但是司空紫符覺得,他還是稱它為一物的好。
因為,它現在雖然是兩段,甚至能夠稱它為兩滴水,但是實際上,它只是一滴水。
金無神送與雄霸的戰書,實際上就是一滴水,一滴被剛剛無聲的劍氣斬成兩段的一滴水。
雖然現在。這滴水都在司空紫符的手心,但是這滴水,并沒有絲毫想要融合的跡象。
甚至,這滴水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任何融合的跡象,他們雖然緊緊的粘合在一起,但是他們之間,卻存在著一道無形的直線。
這條線,將這滴水,直接分成了兩段。司空紫符感覺不出這滴水的玄奧。但是他知道,這之中,一定隱含著一種驚天的劍訣。
金無神點頭,然后朝著司空紫符揮了揮手。示意司空紫符可以離開了。
司空紫符在這位大晉王朝第一人面前,雖然有很大的壓力,但是他還是很愿意和這位第一人多接觸接觸。
但是金無神不給他機會,司空紫符也就只有將這種想法壓在自己的心中,然后告辭離去。
“陛下且慢,英亢也有一事。希望陛下能夠幫忙!”卓英亢在司空紫符準備轉身的時候,沉聲的說道。
卓英亢是金無神的弟子,而且還是金無神比較看重的弟子,所以司空紫符對于卓英亢相當的看中,對于卓英亢的要求,他更不會拒絕。
“卓公子有什么要求,盡管說出來,只要我能夠辦到的,一定給公子辦到。”
卓英亢出劍,劍光如云,直接卷向了自己不遠處的石壁。在這劍光炫麗的剎那,卓英亢就收回了長劍。
一個石頭珠子,出現在了卓英亢的手中。這珠子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看上去通體混元。
雖然這種珠子算不上什么至寶,但是也能夠算是一種工藝品。可是這珠子落在司空紫符的眼中,卻讓他的神色一動。
卓英亢剛才的一劍,雖然沒有隱含什么決定的劍意,但是司空紫符卻清楚,這一劍不簡單。
能夠將一個石塊,在剎那間將石頭削成石珠的劍法,又豈是普通的劍法。這種劍法不但要快,更重要的是運用劍法的人,對于劍招的掌控。
司空紫符練過劍,而且在劍術上,同樣也有著非同一般的造詣,但是此刻,司空紫符的臉上,卻露出了驚容。
他做不到這一點,別說是他,他見過的劍客之中,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謝凌風可以嗎?
謝凌風練的不是劍,他應該做不到這一點!至于其他人,司空紫符輕輕的搖了搖頭。
“師尊,弟子和那鄭鳴,同樣有些恩怨,希望能夠趁著師尊您挑戰雄霸之前,和他解決一下我們兩個人的恩怨。”卓英亢恭敬的朝著金無神道。
金無神看著那石球,眼眸中多出了一絲的笑容:“雖然你現在挑戰鄭鳴有點早,但是這劍法,倒也是能用。”
司空紫符倒吸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這種劍法在金無神的眼中,竟然只是一個能用。
在金無神答應之后,他就將那石珠收了起來,然后恭敬的朝著金無神行了一禮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