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作為司空家族老祖的監察使者那已經發青的臉,不少宗門長者的神色,已經開始發黑。
畢竟接下來,他們可能要承受這位上門高手的怒火,但是……但是這能怪他們嗎?
怨誰呢,自然是怨鄭鳴,不過這一刻,不知道被多少人埋怨的鄭鳴,正在以一種灑然的姿態,大踏步的朝著第十一層的鎮天塔走去。
此時此刻,鄭鳴的心里,有的只是感慨,他也沒有想到,那個英雄牌,竟然會如此的好用,甚至可以說,這一張英雄牌,讓他感到無比的意外和驚喜。
當錯用了這英雄牌的時候,鄭鳴還覺得這次自己需要用強力來突破鎮天塔,卻沒有想到,當他走到下一個關卡的時候,那個自己絲毫不認識的十三圣宗傳人,竟然對自己納頭便拜。
怎么可能,這是老早就回蕩在鄭鳴心中的話,而現在,這個話語依舊在回蕩。
虎軀一震,納頭便拜!這不知道是多少英雄的夢想,可是能夠做到這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但是少并不代表沒有,最起碼現在鄭鳴是做到了,而且在他虎軀都沒有震一下的情況下,就不斷的有人直接認輸。
而這一切,并不是因為鄭鳴長的有多帥,更不是因為鄭鳴修為有多深,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鄭鳴用錯了英雄牌。
本來,準備將蛤蟆精給用了的鄭鳴,因為心中憤怒,點中了周文王。
周文王,精通易經八卦,但是他另外兩項技能分別是天子之氣和仁者無敵。
本來,鄭鳴在點開他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時間,真的要被完全浪費,這次逆天之路,恐怕要失敗的時候。那站在他面前的對手,對他卻是納頭便拜。
不,應該說直接投降。
仁者無敵,這莫非就是傳說之中仁者無敵的威力?一路走來。鄭鳴突然覺得,自己使用這個周文王的英雄牌,實在是有點浪費啊!
仁者無敵,如此狂暴的英雄牌,自己怎么能用來對付幾個小蝦米。要是用他們對付一些難纏的存在,那才是真正的用得其所。
現在,幾個普通的小家伙,讓自己用出了仁者無敵,實在是一個大大的浪費。
心中雖然覺得可惜,但是鄭鳴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也不能停下來,他周文王的英雄牌已經用了,如果耽誤時間的話,那才是對自己最大的不負責任。
所以。現在不管可惜不可惜,都要用周文王的英雄牌,給自己弄到最大的好處。
第十一層,鄭鳴見到的,是兩個女人,而且在這兩個女人之中,鄭鳴還認識一個。
岑玉茹,這個雖然并不是太漂亮,但是眼眸之中,卻充滿了智慧光芒的女人。在看到鄭鳴的剎那,那雙美麗的眸子之中,就升起了一絲狐疑。
不過瞬間,這一絲的狐疑。就變成了一絲溫順,一絲笑意,一絲親近……
“鄭公子好。”岑玉茹規規矩矩的朝著鄭鳴行了一禮,這一禮無比的標準,也無比的恭順。
鄭鳴一擺手道:“岑姑娘不用多禮,沒想到。竟會在這里見到岑姑娘,實在是讓鄭鳴意外。這一關的鎮守者,莫非是岑姑娘不成?”
“鄭公子以后叫我玉茹就是。”岑玉茹說話間,朝著身邊美麗的女子一指道:“這位是我師妹,也是這一關的鎮守者。”
“我們神機谷,是以推演乾坤,胸藏錦繡為主的宗門,戰斗力雖然并不是很高,但是在各大宗門之中,卻是倍受尊崇。”
“我師妹海玉珠,是我們這一代的佼佼者。”
一開口,就將自己師妹的基本情況給說了出來,如果這樣還聽不出岑玉茹的傾向之心,那鄭鳴簡直可以去撞頭了。
推演乾坤,這個文王八卦之中,好像很擅長,要不,和這位海玉珠比試一番?
就在鄭鳴準備不耽誤時間的時候,那岑玉茹已經接著道:“我知道鄭公子不擅長此處,要是鄭公子信任玉茹的話,玉茹愿意代替鄭公子出戰。”
兩姐妹剛剛還站在一起,現在自己還沒有開口,岑玉茹就直接表示要代表自己出戰,這如此之快的變動,讓鄭鳴一下子感到,一艘友誼的小船,已經瀕臨說翻就翻的地步了!
海玉珠那艷麗無比的面容,本來在看到鄭鳴的瞬間,就緊緊的皺著,她好像在抗拒什么。
但是,在聽到了岑玉茹的話語之后,她整個人好像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一般。
“鄭公子天縱之才,絕對不是小女子可以比較,這里小女子向鄭公子認輸。”
認輸,又是認輸!已經有些麻木的鄭鳴,朝著海玉珠抱了一下拳道:“多謝海姑娘。”
說話間,鄭鳴就向兩個人告辭,然后緩步登上了第十二層的臺階。
目送著鄭鳴的離去,岑玉茹的目光,慢慢的恢復了清明,當她扭頭朝著海玉珠看去的時候,就發現海玉珠正定定的站在那里。
只不過讓岑玉茹失望的是,她的這位師妹,并沒有任何沉迷的樣子,甚至看模樣,比她清醒過來的時間,還要早上那么一時半刻。
“師妹,想不到,就算咱們兩個,也著了道。”岑玉茹在石頭做成的凳子上坐下,有些苦澀的說道。
海玉珠端起石桌上的玉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水道:“這并不是一種功法,所以咱們姐妹,也不算是著了道。”
岑玉茹朝著海玉珠緊緊的看了一眼道:“師妹,你說這并不是一種功法,那么他是……”
“這應該是一種個人的魅力!”海玉珠說到此處,嘴角輕輕的彎了一下道:“連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沉醉于一個人的個人魅力之中。”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這確確實實是真的。”
個人魅力,這四個字,讓岑玉茹的心都顫了一下,她,開始仔細回憶剛才自己和鄭鳴接觸的全過程,而在這回憶之中,她終于感到,鄭鳴真的是什么手段都沒有用。
但是面對這樣的鄭鳴,自己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和這個人為敵。
這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就連自己,都難以更改的感覺。而一旦違背這種感覺,自己的十成實力,恐怕連半成都發揮不了。
不,應該說,自己本身,根本就沒有違抗這種感覺的想法,甚至還非常樂意替鄭鳴而戰。
“什么人會有這樣的魅力,要是……要是真的有這樣的人呢,那豈不是天下無敵嗎?”
岑玉茹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之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而站在她身邊的海玉珠道:“雖然我不知道鄭鳴身上,為什么會有這種魅力,但是在整個峽谷十三國,應該沒有人會對他動手。”
“所以從這一方面而言,他真的會無敵。”
兩個人說話間,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最終,在半響之后,岑玉茹沉聲的道:“師妹,我不如你。”
海玉珠擺了擺手,快步走向樓梯,順著樓梯向上看了一眼的她,不無感慨的說道:“第十二層那個人,也投降認輸了。”
對于十二層的人,岑玉茹并不陌生,就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那本來平穩無比的塔身,陡然顫抖了起來。
“鎮天塔要關閉了,咱們快點離開。”海玉珠看著那晃動的塔身,一把拉住岑玉茹道。
雖然此刻在塔中,但是岑玉茹還是能夠感到,那偌大的鎮天塔,現在呈現著一種下沉之勢。
“師妹,不是說鎮天塔的時辰用不完,是不會下沉的嗎?怎么現在這鎮天塔……”
岑玉茹的話說了一半,就閉上了嘴巴,她的聰明,自然已經讓她想到了答案。
雖然兩個人的實力,都不怎么強,但是在來到鎮天塔窗口處時,兩個人幾乎同時撐開了一把紅色的小傘。
那小傘撐開,也只有一尺方圓,但是隨著兩個人從窗口跳下,這一尺的小傘,卻好像隱含著巨大的漂浮之力,讓兩個人下降的速度奇慢無比。
一層,兩層、三層……
岑玉茹的心中,輕輕的數著鎮天塔下沉的層數,從她們發現寶塔震動,到寶塔下沉,也就是幾個剎那的功夫,可是現在,那鎮天塔已經退下沉了三層。
鎮天塔的下沉還在繼續,而那第十三層的光芒,卻依舊耀眼,也許用不了幾十個彈指,這鎮天塔就會沉下去。
“真是好無恥啊!”岑玉茹心中感慨一聲,一絲憤怒從她的心頭升起,但是她的理智卻告訴她,這件事情,自己最好不要摻和,要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五層、六層、七層!”司空象和司空紫符,都在緊緊的攥著拳頭,他們的心,此時很熱切,他們迫切的盼望著,那座寶塔,在這一刻能夠直接沉下去。
可惜的是,寶塔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還沒有快到那般的地步。而站在他們頭頂,一絲都不履凡塵的上門監察使者,此刻正快速的掐動手訣。
雖然看上去,他好像和這鎮天塔的下沉,并沒有任何的關系,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鎮天塔這一刻下沉,都是這位司空家族的老祖在作怪。
那金色的沙漏,還有半刻鐘的時間,只有沙漏中的沙子漏完,才是鎮天塔重新沒入地底的時候。
那監察使者,此刻已經顧不得什么顏面,他想要快速的將那寶塔壓入地底,從而斷絕鄭鳴取勝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