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象在慕文龍自己猶如一個球一般滾走的時候,心中就已經知道大局已定。只不過當時,他不敢離開。
躍凡境的高手,可以瞬間掌控四周的風吹草動,他不愿意成為躍凡境高手所注意的對象。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一下子成為了眾矢之的,成為了過街老鼠,想走好像都已經不成了。
怎么辦?
當他看到正冷眼看著一切的鄭鳴,明白這個時候,鄭鳴說不定要誅殺自己,猶豫之間,司空家族的老祖已經做出了決定。
“嘭!”
以頭觸地的司空家族老祖,重重的朝著鄭鳴磕了一個頭,然后痛哭流涕的道:“我們司空家族,這些年確實做了很多對不起大晉王朝的事情,要不是鄭公子撥亂反正,大晉王朝就要被我們無能的家族帶入深淵。”
“幸好,鄭公子給了我們一條活路,鄭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們司空家永遠忘不了。”
“我們司空家族,已經在北齊王國立足,以后絕對不會再回大晉王朝。”
“還請鄭公子,不,是國君陛下以天下百姓為己任,早日登基,讓萬民也有一個依靠。”
王家老祖的眼眸之中,此刻冒的都是火焰,無恥,真是太無恥了。司空象前一時間,還在咬牙切齒的說什么和鄭家不死不休,現在就好像一條哈巴狗一般的匍匐在鄭家的腳下。
他……他怎么可以這樣,還有這些各國的代表,他們在半個時辰之前,可是拍著胸脯說,一定要支持自己家族登位,可是他們現在……
“請國君陛下登位!”謝家的老祖。也快速的走出人群,跪在地上大聲的道。
大晉王朝的其他世家大族,這一刻也都反應了過來。他們一個個也跟著跪在地上。大聲的朝著鄭工玄的方向喊道:“還請陛下登位。”
王家的家主有些呆滯的看著王家老祖,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辦。
怎么會是這樣,怎么會是這樣?好好的,一個完美的屬于自己的登基大典,怎么成為了這樣。
上門的祖師,他們怎么可以舍棄自己等人,他們……他們怎么可以像狗一樣爭先恐后的滾走呢?
神宮是什么,他們怎么可以……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王家家主的臉上。頃刻之間,就將王家家主弄懵了。
“孽障,還不快點向陛下求饒!”王家老祖說話間,更是一腳將迷糊狀態下的王家家主踹倒在地上。
王家的家主,心智比起一般人也不算弱,這一刻也反應了過來,可是就在他要下跪的時候,就聽鄭鳴已經淡淡的道:“今日必須要有血,才能夠洗清一切。”
這句話聲音不高,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所有人。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們用一種畏懼的目光看著鄭鳴。
雖然他們知道,鄭鳴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浪費一件禁器來對付他們,但是通過那神宮,卻一定可以將他們手中的榮華富貴全部奪走。
血,一定要流血,而且還是要讓鄭鳴滿意的流血。
一道道目光,幾乎同時看向了王家老祖和司空家族的老祖,雖然他們臨來的時候,好像是志同道合,同仇敵愾。但是眼下這個危急時刻,自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們絕對不會因為別人。而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王家老祖和司空家族的老祖的臉色都變了,他們感到了四周的殺意。
“鄭公子。不,鳴少,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我司空家族已經離開了大晉王朝,而且,我們的祖師,還在上門,他老人家,還在上門啊!”
司空老祖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哀求。他這一次,是真的沒有爭勝的心思了,他想的是,司空家族該如何脫身于目前這種極為不利的局面。
可是,有些事情,已經不是他想要退,就能夠退得出去的,鄭鳴更不會因為一點婦人之仁,而將猶如毒蛇一般的司空家族輕易放掉。
他的眼眸之中,生出了一絲殺意。
“你只要接我三招,我可以給你們司空家族一條生路。”鄭鳴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不過司空象的心,卻一下子輕松了下來,他覺得,這應該是鄭鳴要放自己司空家族一馬,要不然,他怎么會說只要自己能夠接得了他三劍,就放過自己家族呢?
畢竟,自己乃是多年的一品大宗師,而鄭鳴,不管他修為再怎么厲害,總不至于會強過自己。
“多謝鳴少了。”司空象朝著鄭鳴一抱拳,言辭鑿鑿的保證道:“我可以向鳴少您保證,我們司空家族,以后絕對不會出現在大晉王朝。”
鄭鳴一揮手道:“這個你先不用說,過了今日這一關,再說這些也不遲。”
說話間,鄭鳴的手中,已經多出了那柄六棱重劍。
對于這柄劍,認識的人并不多,甚至很多人在看到這柄劍的時候,覺得鄭鳴取出了一個鐵條。
一道道的目光,聚集在了司空象和鄭鳴的身上,而王家老祖的心思,此刻卻已經飛快的運轉起來。
在王家老祖看來,鄭鳴和司空象的三招之約,是準備放司空家族一馬。這個他不用理會,對他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鄭鳴能夠放他一馬。
畢竟,司空家族和他,是沒有半分關系的。自己尚且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里有心思關注司空家族會不會遭受一場大災?
如果鄭鳴也能給自己來一個三招之約就好了,但是他會這樣做嗎?要知道和司空家族相比,自己家族更加的可惡,因為自己家族是在聯合上門,和鄭家爭奪大晉王朝的皇位。
而一個退位,一個爭位,這兩者之間的關系,差別可就大了,就算鄭鳴可能會放過司空皇族,但是放過自己家族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怎么辦?
要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話,這個時候離開,倒也不失一個明智之舉,可是王家老祖他不能這樣做,他要是一逃走,那么整個王家,就要煙消云散。
最多,向鄭鳴哀求一下,然后和司空家族一樣,離開大晉王朝,如此以來,就算失去了根基,但是整個家族,好歹也算保住了。
就在王家老祖打定主意的時候,他陡然發現,處在他四周的一品強者,陡然增多了十多個。
這些一品強者,他大都認識,而且還有不少,有著不錯的交情,甚至還有幾個,昨晚還把酒言歡。
當時,這些人一個個胸脯拍的啪啪響,要幫助他們王家成為大晉王朝的皇族,可是現在,王家老祖絕對不會相信,這些人是為了幫助他,才簇擁在他身邊的。
如果這些人不是為了幫助他,才簇擁在他身邊的話,那么這些人在他身邊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這個目的,讓王家老祖齒寒,可是他也只能忍著,畢竟得勢的要是他的話,他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扭頭,朝著司空象和鄭鳴的位置看去,就見此刻司空象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方天畫戟。
對于這柄方天畫戟,王家老祖并不陌生,乃是司空象幾十年前的成名兵器照月戟。當年的司空象,憑借著這一照月戟,不知道擊敗了多少對手,甚至連他,都在這照月戟下,吃過了一個不小的虧。
只是在三十年前,司空象就已經很少出手,那照月戟,更是再也沒有施展過。
現在,在這關系到司空家族存亡的時刻,司空象還是將這柄重有一千九百三十六斤的照月戟取了出來。
“鳴少,我這照月戟乃是一品寶刃,鳴少小心了。”司空象朝著鄭鳴一抱拳,話語恭敬,就好像根本不是比武,而是他在請鄭鳴指導似的。
鄭鳴揮動自己手中的六棱重劍,淡淡的道:“開始吧,接我我三招,你們司空家族就可以離去。”
和鄭鳴手中的六棱重劍相比,司空象的照月戟并不顯得臃腫。通體都是用一種名為地底寒鐵打造的照月戟,雖然不到兩千斤重,但是看上去和普通的方天畫戟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區別只有材料和鋒利程度。
雖然剛才,司空象已經跪在了地上,但是當他將那方天畫戟取出的時候,從他身上展現出來的,依舊是一個一品大宗師的風采。
手持大戟的他,緩緩的向前邁出一步,整個人一如出鞘的長劍,四周更是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
那照月戟司空象并沒有雙手前持,而是單手背于身后,這動作看似無比的簡單,但是立于司空象對面的鄭鳴,卻有一種無論是自己如何進攻,都能夠被司空象封擋的感覺。
勢,司空象雖然已經將自己放在了防守的位置,但是屬于一品強者的勢,卻已經讓他有一種立于不敗之地的感覺。
雖然司空象剛才的下跪,讓不少人對于這位一品大宗師感到不屑,但是現在他展現出來的實力,卻讓在場的不少人露出了敬服之色。
畢竟作為武者,最重要的,還是他的武技。
午佗大師看著背大戟而立的司空象,心中唯有一種念頭,那就是面對這大戟,別說讓他攻擊了,恐怕還沒有出手,就已經敗在了此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