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嗚嗚,你要是出了事情,婉兒以后該怎么活啊!”女子被鄭鳴的柔勁擋了一下之后,激動的再次撲了過來。
什么個情況,自己怎么就成了這女子的大師兄呢,自己……自己剛剛從天恒神境出來好不好。
女子的淚水,雖然可以讓人心軟,但是鄭鳴還是決定將女子攔住,就在他一揮衣袖,準備將那少女擋開的時候,卻聽他耳邊魔性青螺道:“對一個眼睛失明,根本沒什么戰斗力的弱女子如此的狠心,你還是不是男人!”
眼睛失明,沒有什么戰斗力,這和我有毛關系啊!
就在鄭鳴準備不理會這少女,然后自己去找個人問問,此地究竟是何方的時候,那正向他撲來的少女,腳一下子絆到了一塊石頭上,然后重重的朝著鄭鳴旁邊的一塊巨石撞了過去。
目前,鄭鳴已經清晰的發現少女的修為,也就是剛剛進入十三品而已。
十三品的修為,雖然這一撞,不至于讓少女撞死,但是她倉促之間,根本就來不及閃身,一個頭破血流,卻是少不了的。
心中嘆了一口氣,鄭鳴一揮衣袖,一股淡淡的柔和之氣,將少女那飛掠的身軀給阻攔了下來。
隨即,鄭鳴的手①長①風①文①學,w∞ww.c∽fwx.n@et臂,就被兩個小手拉著,隨即少女用急促的聲音道:“大師兄,你不能輕生啊,就算不能進入萬象山,不能成為躍凡,又能怎么樣?”
“雖然爹爹他老人家,一直希望師兄您能夠將咱們長天一脈發揚光大,但是我覺得,他老人家在天之靈,更希望的是咱們兩個能好好的活下去。”
溫潤的小手上,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力量。鄭鳴如果愿意,只要輕輕的一擺手,就能夠掙脫。
但是,當鄭鳴的目光落在那小手上的剎那,最終他還是將那準備掙脫的手臂收了回來。
女子的衣袖,依舊破裂,那兩條本來白凈的小手上,此刻充滿了細細的,密密麻麻的傷痕。
這些傷痕,雖然要不了命,但是落在人眼中,卻讓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不忍。
自稱是婉兒的女子,激動的抱著鄭鳴,嚶嚶哭泣道:“師兄,你……你不要拋下婉兒,婉兒知道,你是最棒的,我們長天一脈,在你的手中,一定會發揚光大的。”
“他們侮辱你,是他們嫉妒你,對,是他們嫉妒你。”
叫婉兒的女子,一看就不是伶牙俐齒之人,也很缺少勸人的經驗,但是她還是用自己的方式,誠懇的向鄭鳴勸道。
而且她對鄭鳴的稱呼,一直都是大師兄。這讓鄭鳴有點摸不著頭腦,這究竟是什么一個情況。
就在他準備向這個讓人憐愛的女子說明情況,自己不是她師兄的時候,就聽那婉兒道:“大師兄,婉兒在這個世上,就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婉兒也不活了!”
“鄭鳴,在前面的山澗下,有一個年輕人跳崖死了,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神性青螺的聲音,這一刻在鄭鳴的耳邊響起來。
剛剛來到日升域,就遇到有人跳崖。而且那跳崖的人死了,自己竟然被一個雙目失明的姑娘當成了跳崖的人。
什么個情況,誰能告訴自己,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情況。鄭鳴看著眼前,正在拼命安慰他,但是實際上,卻好像一只受傷小獸一般的女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眼前這個女子,不但身上布滿了山石掛落的痕跡,而且她的精神狀態,也處在一種崩潰的邊緣。如果不能好好的照顧一下,女子就算不死,也會大病一場。
而沒有人照顧的女子,說不定就會死在此地。
輕輕的搖了搖頭,鄭鳴最終還是決定暫時欺騙這女子一番,他輕輕的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柔聲的安慰道:“婉兒放心,師兄再也不做傻事了。”
這句話說完,那本來還對鄭鳴不停勸說的婉兒,頓時呆住了。隨即她就好像找到了最大的安慰一般,撲倒在鄭鳴的懷中,大聲的哭了起來。
“臭師兄,死師兄,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嚇壞人家了,嗚嗚嗚,你要是死了,我該怎么辦?爹走了,就剩下咱們倆,嗚嗚,婉兒一個人,怎么活下去啊!”
“臭師兄……你……你一點打擊,都受不了,他們……他們分明就是逼迫咱們……,越是這樣,我們越是應該堅強的活著,讓他們的算盤落空……”
女子一路奔來,不知道受到了多少驚嚇,身上的傷痕和心情的跌宕,讓女子處在一種高度的緊張之中。
剛才鄭鳴的一席話,讓女子從緊張之中解脫了出來,在慢慢的傾訴之中,女子竟然睡著了。
女子嬌柔的面容,在鄭鳴的眼眸中,露出了一絲甜蜜的笑容。看著這笑容,鄭鳴心里竟然涌過了一種要呵護這女子一世的想法。
“他們的住處,應該在那山峰上!”神性青螺的聲音再次響起,而就在她說話的時候,那讓人心神搖曳的身軀,也出現在了鄭鳴的近前。
順著神性青螺的手指,鄭鳴看到的,正是自己剛剛落下的高峰。這高峰有千丈多高,雖然不能說滿是懸崖峭壁,但是其中的危險之地也不少。
別說一個瞎了雙眼的少女,就算是一個明眼人,從這種地方沖下來,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鄭鳴懷抱著少女,騰空朝著那山峰沖了過去。他體內的真元運轉之間,讓他整個人起落如飛,只是幾個眨眼,就落到了山峰上。
在山峰一角,有三間精舍。鄭鳴當下,快步的朝著精舍走了過去。
將少女放在精舍的床上,鄭鳴就看到了在精舍桌子上壓著的一張寫滿了字的紙。
“余一心振興長天一脈,卻沒有想到,竟然遭人暗害,被破了氣海丹田,躍凡無望不說,更是變成了一個廢人!”
“我辜負了師傅的教導,更是成了別人諷刺的目標,我心中生而無望,唯有一死,才能解脫。”
“師妹木婉兒,乃是家師親女,雖然自幼雙眸失明,但是聰慧溫柔,善解人意。希望見到此信之人,幫我照顧師妹。無以為報,唯有一冊長天一脈真傳多年的青蓮劍歌,算是我對閣下的報答!”
“我該死,要不是我自視甚高,要不是我不遵師訓,要不是我……”
這紙片之中的詞語,很是有些混亂,甚至有些地方,更是詞不達意,從這一點上看,寫這封留言的人,當時的心緒很是不平靜。
但是這些,鄭鳴并沒有在意,至于男子所留的青蓮劍歌,鄭鳴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下面的簽名。
萬象山長天一脈弟子鄭明!
雖然鄭明這兩個字,和他的名字,差了一個字,但是這么巧的事情,還是讓鄭鳴有了一種很是不爽的感覺。
一個跳崖的家伙,怎么可以和自己同名呢?
自己還要回峽谷七國去尋找自己親人的蹤跡,哪里有時間在這里羅嗦?就在鄭鳴準備將這叫做鄭明的人留下的紙條一扔,然后離開的時候,神性青螺突然道:“青蓮劍歌?”
神性青螺,一直都是以一種八風不動的姿態,出現在鄭鳴的面前,現在她對于這青蓮劍歌,竟然呈現出一種驚訝和意外,這讓鄭鳴的心頭一動。
還沒有等鄭鳴開口,就聽神性青螺道:“你仔細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是青蓮劍歌?”
鄭鳴隨手將那紙片拿起,點頭道:“這上面寫的就是青蓮劍歌。”
隨即,鄭鳴凝眸朝著四邊打量,就見在放置紙片的桌子不遠處,放著一副畫卷。
畫卷的模樣極為古樸,呈現出天青色的畫卷上,三十六朵各式各樣的蓮花,就好像小兒的信手涂鴉。
沒錯,從畫工上來看,這三十六朵蓮花,簡直就是難看至極,不要說處在巔峰的畫師,就算是普通的畫匠,也畫不出這樣丟人的作品。
如果不是神性青螺詫異,鄭鳴絕對不會將心思放在這么一幅畫上。不過當鄭鳴的目光從三十六朵蓮花上飄過的剎那,他就感到在他身上呈現出青色光芒的神符,竟然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這跳動雖然不是太劇烈,但是從這跳動之中,鄭鳴能夠感到那枚神符的欣喜。
就好像經年的干旱遇到了大雨,又好像分別多年的潘金蓮遇到了西門慶。
嗚嗚,不要這么激動好不好。
“真是青蓮劍歌,沒有想到,這門當年震古爍今的至寶,竟然被當成草芥一般扔在這里。”神性青螺在鄭鳴身邊展現出來,雙眸緊緊的盯著那青蓮劍歌的圖譜道。
“震古爍今的至寶?”鄭鳴重復了一遍神性青螺對這青蓮劍歌的評價,然后狐疑的問道:“看來你知道這東西?”
“當然知道,青蓮劍歌可是號稱殺伐第一,就算是我魔道的寂滅魔刀,也要排在這青蓮劍歌之下。”
說話的,不是神性的青螺,而是換成了魔性的青螺。
她雙眸閃動著一絲黑光的盯著那副展開的青蓮劍歌,一副要將青蓮劍歌印進自己腦袋的模樣。
不過就在她的眼眸看到第九朵蓮花的時候,臉色已經變的無比蒼白的她,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雖然不是那已經達到滴血重生魔女的本體,但是魔性青螺只是看到第九朵蓮花,竟然開始吐血,這讓鄭鳴頗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