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山開山門這么多年來,乘坐著各種各樣坐騎歸來的諸脈弟子可以說數不勝數。
有乘駿馬的,更有乘坐巨雕神鷹丹頂鶴的,甚至還有人乘坐過躍凡境的青鸞!
至于讓人心驚的,則有人將一只躍凡境的癩蛤蟆,弄來當坐騎,雄赳赳的登山而上。
所以,各種各樣的好賴坐騎,眾人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但是牛車這兩個字,實在是讓人意外。
李師兄本來以為來的是一頭兇獸巨牛,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那牛的身上,他才發現,還真的是一頭牛。
只不過,那是一頭再普通不過的牛!
老黃牛的速度真是夠慢的。牛車上,一頂青色的大傘擋著陽光,車上坐著一男一女,悠悠然然的順著山道而來。
雖然萬象山的弟子,能夠借助各種手段,來一個百十丈飛渡的人不少,但是也不能不承認,他們之中,有普通的弟子,所以山道還是有的。
而且因為萬象山的地位,山道還不少。
“閣下,這里是萬象山,如果你走錯了路,可以現在掉頭離開!”李師兄沉吟了瞬間,就來到了那牛車的對面,沉聲的說道。
正笑吟吟的和后面年輕女子說話的少年,此刻幽幽的抬頭,朝著四方看了一眼道:“呃,這里就是萬象山,看來我們這次是趕到了。”
少年的容顏,只能夠稱上清秀,但是他淡淡的笑容,卻讓不少人發自內心的覺得舒坦。
李師兄對于這少年,也生出了一些好感,他不愿yì這少年在此地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面上笑容不減的道:“閣下來我萬象山有什么事情?”
“我乃是萬象山弟子,來此就是為了參加百脈會武!”少年笑吟吟的說道。
聽少年這么一說,李師兄就顯得更加的親熱道:“不知道師弟一脈的尊長可已經到了?”
師弟兩個字,李師兄叫的很坦然,畢竟眼前的少年,修為遠在自己之下,自己稱之為師弟,是再合適不過了。
少年對于李師兄的稱呼,同樣沒有任何的批駁之意,他輕輕一笑道:“我們一脈,就剩下我和師妹兩人。”
那坐在傘下的師妹,顯得無比的嫻靜。靜靜而坐的她,雖然身姿窈窕,卻并沒有東張西望。
李師兄這一刻,陡然覺得少年兩個人的打扮,好像和自己心中一些記憶要重合。但是一時間,他又有點想不起來,這少年和哪些記憶重合。
“師弟節哀,請問師弟出自哪一脈,還讓為兄登記一下。”心中雖然有疑惑,但是作為宗門重點培育的弟子,李師兄的手上,卻并不停留。
也就是眨眼功夫,李師兄的手中,就已經多出了一個卷軸,這上門記載著萬象門的諸脈名稱。
“長天峰!”少年好奇的朝著那卷軸看了一眼,就沉聲的說道。
“呃,長天峰,好,師弟你稍等……”李師兄本能地答應一聲,但是就在他將話說了一半的時候,他滿臉驚駭的朝著少年看了過去道:“長天峰?你說你來自長天峰?”
不但李師兄,剛才正在議論長天一脈的少年們,一個個都瞪大眼睛看著坐在牛車上的二人。
其中女子依舊稍微低頭不堪外物,但是女子的修為,卻已經映入了在場的人心頭。
武技十三品,唔,以后絕對沒有希望成為躍凡,至于那少年,他們卻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
看不透,李師兄心中一動,但是在表面上,他卻也不提及自己的感受:“請問閣下是不是鄭明?”
“我正是鄭鳴!”少年哈哈一笑道:“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那李師兄點頭道:“既然閣下是我們萬象山的弟子,自然可以入山,您里面請。”
牛車嗡嗡,少年和牛車漸jiàn遠去。李師兄等人看著那在陽光下,被拉的很長的牛車,這才嘆了一口氣。
“長天一脈畢竟是長天一脈,就算明知道這一次是羞辱,他們還是來了!”馬臉耿師弟的話語中帶著感慨的道。
李師兄點了點頭,他的心中,雖然對于長天一脈有各種各樣的憐惜,但是作為一個普通弟子,他連自己的地位都難以保住,更不要說幫助這長天一脈了。
“啊,我忘了一件事情,咱們忘了給他們安排住處了。”一個年輕的弟子,有些慌張的道。
有年輕的弟子道:“他們不是可以住長天峰嗎?那里一切都還留著呢!”
馬臉的耿師弟,話語很沖的道:“你傻啊,那長天峰,已經被裂天一脈當成了自己的禁臠,雖然他們不住,但是只要有人接近長天峰,都會被他們給扔下去。”
“咱們快點追上他們,絕對不能因為咱們的失職,讓他們受難啊!”
李師兄點頭道:“諸位師弟留下準備向尊長匯報,我和耿師弟追上去。”
那馬臉耿師弟點頭,當下兩個人施展輕功,就快速的朝著遠處追了過去。作為宗師級別的高手,兩個人的速度很快,也就是騰身之間,就是十數丈。
可是,就在他們離去的時候,一個剛才一直默默不語的少年,卻輕輕的捏碎了自己衣服內的玉符。
這個動作很小,但是他的作用,卻很大。
就在李師兄他們二人追出千丈距離,已經看到那朝著長天峰而去的牛車時,他們的身前,多出了四個少年。
其中領頭的少年,身穿白色的衣衫,背后背著三把劍的他,站在一塊山石上,顯得傲骨英風。
“你們要干什么去?”白衣少年攔住李師兄兩人,眼眸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但是從這白衣少年的神情中,李師兄感到的是殺意。
裂天七劍葛丹楓!
雖然在七劍之中排名最后,但是卻也是一品巔峰的大宗師,按照宗門之內的消息,此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夠凝結神符,成就寶脈,跨入躍凡境。
就憑此人的身份,就已經不是李師兄可以比擬,更何況這個人出手狠辣,可以說是辣手無情,所以在整個宗門之中,大多數人都不愿yì得罪他。
猶豫了剎那,李師兄還是拱手道:“師兄,前面兩個人走錯了路,我們去叫給他們!”
白衣少年冷哼一聲道;“你確定他們是走錯路了嗎?我給你們一次機huì。”
葛丹楓的驕傲,讓那耿師弟越加的不爽,他大聲的道:“他們兩個歸來,乃是按照宗門的安排,你們裂天一脈雖然強大,卻也要遵守宗門的規矩。”
“規矩?哈哈哈,我們當然遵守規矩,但是這個規矩,不是和你這等廢物說的。”葛丹楓說話間,手掌重重的一揮。
他的手掌快如閃電,一扇之下,更是幻化出了無數的掌影,那耿師弟雖然也算是宗師級的高手,但是面對葛丹楓,還是差了不少,所以被一巴掌打在了臉上。
“給臉不要臉,立刻給我滾蛋!”白衣少年說到此處,聲音中帶著威脅的道:“別說打你,就算將你給宰了,又有誰能夠奈何得了我!”
他這話,說的霸氣十足,直把那耿師弟氣得眼眸中,充斥著赤紅的火焰,但是他卻被李師兄一把給拉住。
“多謝師兄教導!”李師兄說話間,拉著那耿師弟就要走。但是那白衣少年卻冷哼一聲道:“就憑你們,也想在我裂天一脈的頭上弄土。”
“今日給你們一點小小的教xùn,走可以,一人打自己十個耳光,不然你哪都走不了。”
自己打自己耳光,絕對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更何況這種事情,還要在宗門傳揚。
但是不自己動手,這葛丹楓動手,絕對要讓自己等人受的罪更大,甚至耽誤接下來的演武。
就在李師兄猶豫的時候,卻聽有人道:“自己打自己耳光,真是有趣,你不如先給我們表演一下,讓我們也增長一下見識,好好學習一下。”
這句話,說的淡淡的,但是卻一下子吸引了李師兄的目光。
他看到的是,剛才那已經趕著牛車走遠的鄭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牛車少女,更是在不遠處。
白衣少年的額頭,也多出了一絲汗珠,他一直都在自命不凡,但是現在鄭鳴來到他的身后,他卻沒有發現,這對他而言,無yí是一個大的打擊。
猶豫了剎那,他陡然騰空而起,手中的長劍,一如九現的云龍,朝著鄭鳴斬落下來。
劍光隱藏于霧中,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但是那凌厲的氣息,卻已經讓李師兄他們動彈不得。
就在李師兄兩人心中替鄭鳴著急的時候,鄭鳴的拳頭,已經豁然轟出,然hòu,九現的云龍,還有那隱含在殺機之中的氣勢,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拳頭打在葛丹楓的臉上,少年的身軀重重的落在地上。而就在這一刻,四周鴉雀無聲。
那些跟隨著葛丹楓而來的裂天一脈弟子,飛快的對視了一眼之后,就好像潮水一般的散開,但是他們在離去的時候,卻大聲的喊道:“小子,敢打葛師兄,我裂天一脈,絕對不會放過你。”
“鄭師兄,你不應該讓他們逃走,現在裂天一脈有三英七劍一人杰,你現在打的葛丹楓雖然是七劍之一,但是卻是七劍中最弱的一個。”
李師兄此時,有點擔憂的看著鄭鳴道:“他們要是來找您報仇,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