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純然的話說的無比決絕,這領教神通的意思,幾乎所有人都懂,褚天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紫衣女子姬純然,他想要從姬純然那張看起來很是精致的臉上,看出她有多少堅持。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在這張臉上,他看到的,是不惜決一死戰的堅決,是一種讓他感到畏懼的堅決。
本來好好的,一言不發的姬純然,為什么會突然要和自己不惜一戰,這其中的原因,褚天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封信。
絕對是因為那封信,那封他沒有放在眼中,只是用白紙寫了寥寥幾個字的信。
鄭鳴,這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家伙,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個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中,只是一個走了運的年輕人,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讓姬純然幫他出頭!
要知道,姬純然在宗門之中,可是出了名的不理俗事,但是就算是那無缺戰皇都要給她三分顏面。
打,還是不打?
這兩個念頭,在他的心中不斷的閃動,他的修為,高出姬純然一個大境界,更擁有神通在身,但是面對姬純然,他卻難以說自己會必勝。
姬純然從天恒神境之中繼承的神通,讓她這些年來,基本上都是縱橫無敵。最起碼,在無缺戰皇的勢力范圍之中,可以說是年輕一代最強的存在之一。
她鎮天王的稱號,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無缺戰皇,給她親自加上去的。
自己不一定能夠勝她,而且就算是自己勝了她,恐怕也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可是自己兒子的仇,絕對不能夠這樣的放棄。
“純然,你應該知道,我的兒子,已經死在了這里,血洗這座山門,不但是咱們開陽門給予我的權利,而且還是他們萬象門的老祖都已經允許的。”
說完這句話的褚天鷹,動情的道:“鷹揚對于你,也一向是恭敬有加,難道你就要讓她死不瞑目嗎?”
“師叔,里面可能有一個我很重要的故人,我必須要去見他!”姬純然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道。
可能,故人!
這四個字,頓時讓褚天鷹的心頭一動,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僥幸,如果這里面的人,不是姬純然的故人,那姬純然是不是就不再理會這件事情。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么說不得,自己暫時等一下。畢竟這樣,總比直接和姬純然撕破臉的強。
“師侄,如果里面的人并不是你的故人,師侄是不是可以不理會此間的事情?”
姬純然沉吟了剎那,最終嘆了一口氣道:“如此此人真的和我無關,那么我當自行離去。”
“好,我就給師侄這個面子,師侄你要見的人是誰,現在就讓他出來,看一看是不是那個人。”
褚天鷹說話間,目光就落在了依舊戰戰兢兢的站在姬純然身邊的房勻柏身上。他這個時候,實在是恨自己剛才太不注意,竟然在這種小人物身上,出了簍子。
如果自己當時注意一點,那封信就送不到姬純然的手中。
“小子,將讓你送信的人喊出來,讓姬師侄看一看,他是不是姬師侄要找的人。”
房勻柏此時,還沉寂在剛才的清醒之中,他正擔憂是一個什么結果,猶如閃電一般出現在他近前的姬純然,就用激動不已的話語問他鄭鳴在哪里?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看清楚了那張被姬純然窩在手中的白紙上,究竟寫的是什么。
我回來了——鄭鳴!
六個字,帶著自己那位便宜師傅的名字才六個字,可就是這六個字,卻讓這個好像擁有著無邊威勢的女子激動不已。
“啊,我這就去喊我師父,我……”房勻柏在褚天鷹冷哼之時,一下子反映了過來道。
可是就在他準備向那個威嚴無比的女子請求,將他帶到長天峰的時候,卻聽那威嚴無比的女子鄭重的道:“你稍等一下,小茗,你給我準備一張拜帖!”
拜帖,一般都是晚輩拜會長輩,或者是地位比較低的人拜會地位比較高的人,才會準備拜帖。
在日升域,能夠被姬純然準備拜帖的人雖然不能說沒有,但是也絕對不超過百人。
百人這個數字,聽起來不少,但是和日升域的武者比起來,這點數字,實在是算不了什么。
那小茗此時也有點愣愣的,她對于姬純然無比的熟悉,在她跟隨姬純然的這些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劍道自己家小姐如此的緊張,如此的慌張。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寫信的人。
鄭鳴,這個人究竟有什么樣的魔力,竟然讓自己家小姐如此的不顧儀態,不顧一切。
聽到讓自己準備拜帖,小茗的神色之中,變的更加的疑惑,但是作為姬純然最出色的侍女,她還是快速的將一份拜帖從自己的儲物手鐲中那里出來。
“請告訴鄭……他,就說我迫切希望能夠見到他!”姬純然鄭重的將拜帖送到了房勻柏的手中。
房勻柏雖然修為不一樣,但是人老成精。他雖然有點慌張,但是還是看到了這個女子,再將拜帖送到自己手中的剎那,臉上升起的一絲紅暈。
這種紅暈,實在是讓人心醉,就算是房勻柏這般的年齡,心神也不由得搖曳了一下。
自己那個便宜師尊,究竟是什么情況,怎么能夠得到這般女子的垂青,嘖嘖,要是這位成為自己師母的話,那么自己在這天下,絕對能夠橫行霸道。
“請您放心,我一定將這拜帖送過去。”
小茗在姬純然的安排下,駕馭著一件舟型的銘器,載著房勻柏,朝著長天峰的方向落了下去。
“你給我說一下,那個讓你送信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他怎么認識我們家小姐。”小茗在飛舟離開姬純然他們之后,沉聲的向房勻柏問道。
房勻柏的腦袋,此時還有點暈暈乎乎,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尊,好像大有來頭。
“唔,讓我送信的,是我師傅。”
有點嫌棄的朝著房勻柏的臉上看了兩眼,小茗就淡淡的道:“你師傅是什么模樣?”
可惜房勻柏根本就沒有時間給小茗解釋自己師尊是什么樣子的,那飛舟快速的落在了長天峰上。
長天峰的蕭無回等人,此時也都將目光落在了房勻柏和小茗的身上,他們都不知道剛才那突然轉變的狀況,究竟是因為什么。
但是不管是因為什么,那即將降臨的殺戮,好像停止了下去。
“房勻柏,發生了什么事情?”蕭無回雖然并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但是此時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對于蕭無回,房勻柏一向尊重,所以聽到它的問話,就趕忙道:“蕭首座,是鎮天王要拜會師尊!”
鎮天王拜會師尊!
這七個字,讓在場的人,一個個都驚呆在了那里,他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房勻柏手中,那雕刻精美,更隱含著一種獨特氣息的拜帖,讓他們感到,這事情是真的。
鎮天王,高高在上,在他們眼中,幾乎已經到了一言已經決定他們生死的鎮天王,竟然過來拜會鄭鳴。
這怎么可能,這是不是瘋了,鄭鳴和鎮天王,怎么能夠聯系起來呢!
雖然在場的人,對于鄭鳴這個敢作敢為的宗主,那是一百個敬佩,但是現在的事情,讓他們感到難以接受。
畢竟,這事情,已經有點超越了他們的理解力。
而就在此刻,房勻柏手托著那鎮天王的拜帖,快步的朝著長天峰跑了過去!
“你再說一遍!”江遠的聲音之中,帶著咆哮的意味,他很少這般沒有風度,實在是這件事情,太他娘的讓人想不到了!
怎么可能?堂堂的鎮天王,怎么可能去拜會一個鄭鳴?這太不可思議了,這絕對不是真的。
可是,盡管他內心里拒絕承認這是真的,但是他同樣知道,姬元真作為自己最信任的弟子,在這件事情上,絕對不會跟自己說謊。
對于江遠的失態,在萬象門之中,像張云天這十幾個可以說最有權勢的首座,并沒有覺得太在意。
因為,他們同樣被剛剛姬元真的消息給鎮住了。鎮天王幫著鄭鳴出頭,這在他們看來,就已經夠震驚的。
心里不由得紛紛猜測,鄭鳴和這位鎮天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關系?
是不是鄭鳴什么時候,走了運,幫著鎮天王做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讓鎮天王在他求救的時候救他一命?
本來,這是所有人心中都認定的情形,但是鎮天王派人拿著拜帖求見鄭鳴的消息,卻一下子讓他們將這個判斷,直接扔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事情果真如他們所想,那么鎮天王絕對不會派人拿拜帖拜見,要知道,拜帖這種正式的拜見,很多時候,都是晚輩用在長輩身上的。
鄭鳴這家伙究竟何德何能……
這幾乎是所有人腦子里閃過的念頭,但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人敢貿然出聲。
“嗯,鎮天王既然如此鄭重的拜見鄭鳴,我覺得那褚鷹揚的死,并不是不可以談,咱們是不是趁著鎮天王去了長天峰,也到長天峰幫著鄭鳴談一下。”張云天猶豫了瞬間,輕聲的對金堅等人說道。
金堅等人的神色都是一動,雖然他們躲進了后山,但是這也是無奈之舉。
對于萬象門,對于那些普通弟子,他們心里,同樣揣著幾分感情,既然現在連鎮天王都迫不及待的向鄭鳴示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