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象門之中,段云崖高高在上,就好像神一般的存在,無論是誰作為宗主,對他都只有一個態度。
俯首帖耳,五體投地。
在聽到鄭鳴打段云崖的臉時,房勻柏心里還替自己的師尊擔了一把心,他第一個感覺,就是要阻止自己的師尊再這樣下去,但是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過來。
現在自己的師尊,執掌著宗門最強的大殺器,那根金色的巨柱,已經讓他老人家不懼怕任何人。
段云崖,以后只能在自己師尊的手下茍延殘喘,如果不聽話,甚至還有可能被擊殺。
想明白了這一切的房勻柏,朝著那些聚集在長天峰的慕容南等人道:“諸位暫且休息一下,呵呵,等師尊明日出關,一定會有安排。”
慕容南等人匯聚長天峰,為的是什么,為的還不是和鄭鳴同生共死,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不用死了。
唔,不但不用死了,而且好像有一個巨大的餡餅要砸在他們的頭上。雖然鄭鳴的修為,并不是太強,但是他御使的那根巨棍,卻能夠讓開陽老祖屈服。
這代表著什么,代表著在日升域,他們萬象門一定要崛起,而他們這些跟隨著鄭鳴的人,同樣會獲得重用。
②長②風②文②學,w≯ww.cfw△x.ne○t雖然他們都能夠舍生取義,但是這并不等于,他們在利益面前,會像傻子一般的扔掉。
“哈哈,師兄,以后如果能夠拜在師尊的坐下,還請大師兄您多加關照。”一個長相圓潤的少年,沖著房勻柏一抱拳之后,笑吟吟的說道。
師兄,大師兄!
這兩個稱呼,讓房勻柏十分受用,欣喜不已,他嘴中說著不敢,但是身上,卻已經開始展現出他乃鄭鳴開山大弟子的風范。
后山,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從洞府之中走出,剛剛驚天動地的大戰,實在是讓他們感到恐懼。特別是那金色的大棍和元陽神斧在虛空之中對戰的剎那,不少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但是接下來的情形,卻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威勢沖天,幾乎可以比擬法身境的元陽神斧,被鄭鳴的金色長棍一棍打飛,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但是它就是發生了,它真真切切的發生了,它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那附著開陽老祖心神的元陽神斧,更是要在大棍的橫掃之下崩潰,要不是那個叫鎮天王的女子,以自己的性命擋在大棍的面前,元陽神斧的下場可想而知。
風云變幻,只因為鄭鳴!
原來鄭鳴并不是他們想象之中的愣頭青,這家伙之所以敢這般行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手中,握著一張幾乎不可能輸掉的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當開陽老祖離去,當一切都平靜下來,他們一個個互相對視,眼眸中充滿了不信。
江遠從不少人的人眼中,看到了背叛的色彩,他知道,這些人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鄭鳴擁有如此強大的武器,這些人自然要抱著鄭鳴的大腿。
想一想這些人加入鄭鳴手下的后果,江遠的頭皮都有點發麻,他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大聲的道:“諸位,這件事情絕對沒完,開陽老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轟轟轟!”
就在江遠剛剛將話說完的剎那,那金色的巨棍,就重重的擊打在了萬象峰上,剎那間,在萬象山屹立了不知道多久的萬象峰,直接崩潰成了碎粉。
江遠看著崩碎的萬象峰,整個人的臉都綠了。雖然他現在丟下萬象峰逃進了后山,但是那萬象峰,乃是他們萬象一脈的根基,那里不但靈氣充沛,而且還有不少的銘陣,可以說是攻防一體。
沒有了萬象峰,以后萬象一脈,在萬象門之中,該如何自處,一時間,江遠的臉都有點發白。
如果給他力量,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掐死鄭鳴,這個混蛋,他這么做簡直就是斷了他們萬象一脈的根。
姬元真等萬象一脈的弟子,以及一些和江遠同輩分的長老,他們都滿是驚訝的看著那倒掉的萬象峰,一個個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就算是開陽門來襲,就算是宗門就要被血洗,他們也沒有想到,萬象峰會被砸碎。
怎么可能!而且這砸碎了萬象峰的人,還是他們萬象門的人。
當那巨大的金箍棒,被鄭鳴裝模作樣的送入了長天峰之后,這些人終于清醒了過來。
“江遠師弟,萬象峰乃是我萬象一脈的根基,鄭鳴……鄭鳴他這般敲碎了萬象峰,他實在是罪該萬死,如果不報此仇,我等該如何去見列祖列宗啊!”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聲音之中充滿了悲憤的喊道。
他乃是江遠的師兄,雖然在修為上不如江遠,但是在萬象一脈,卻是德高望重,面對這位師兄,就算是江遠,在很多時候,也要讓他七分。
現在,聽著這位老師兄的哭訴,江遠頭上的青筋跳個不停,他何嘗不想將鄭鳴碎尸萬段,他何嘗不想報仇雪恨,但是一切事情,都要用實力來說話。
現在的鄭鳴,已經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揉捏的了,那朝天一棍,已經打掉了所有人對鄭鳴的心思。
就在江遠想著如何安慰自己師兄的時候,卻見段云崖從遠處飛了過來。正在看熱鬧的眾人,在看到了段云崖的剎那,一個個恭敬的行禮道:“拜見老祖。”
段云崖哼了一聲,冷冷的朝著在場的人瞅了兩眼,卻是并沒有說話。
此時的他憋了一肚子氣,而且憋得是相當的難受,但是偏偏這一肚子氣,卻沒有發泄的地方。
冷冷的朝著江遠等人掃了一眼之后,就一擺衣袖,朝著自己靜修的洞府走了過去。
“老祖,你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那鄭鳴膽大妄為,竟然敢毀了萬象峰,他實在是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息弟子們的憤怒啊!”
那須發皆白的老師兄,一下子沖到了段云崖的近前,痛哭流涕的朝著段云崖告狀道。
本來就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的段云崖,身體顫抖的更加的厲害。
段云崖在鄭鳴那里受了氣,這個氣讓他難受至極,但是面對讓他受氣的鄭鳴,他卻無可奈何。
本來,他回到自己的洞府,就是準備生悶氣,可是這個不知道風向的家伙,竟然再次火上澆油。
萬象峰被打碎,自己心里就舒服了嗎?可是自己又能有什么辦法!
那個小子氣勢逼人,在那小子的威懾下,自己根本就沒有半點的辦法,和他對打,那就是找死,其他的辦法,在那小子面前,更是行不通。
無能為力,自己此時已經是無能為力,這家伙讓自己誅殺鄭鳴,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所以,段云崖身形如電,直接來到那老者的近前,然后一抬腳,直接將那老者,踹出去了百丈多遠。
老者有著躍凡巔峰的修為,這一腳段云崖也沒有殺意,所以他不會死,但是被段云崖在踢出一腳之時同時封住了體內的真氣,這老者跌在地上的時候,整個身體,不知道跌碎了多少的骨頭。
那些看熱鬧的諸脈首座,一個個都驚恐的看著段云崖,他們之中,修為比那老者低的并不少。都生恐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都給我滾出后山,還在這里呆著干什么!”段云崖朝著各脈首座看了一眼,怒聲的罵道。
各脈的首座,平時雖然高高在上,但是面對段云崖,他們一個個都是俯首帖耳,言聽計眾。
他們擠在后山,為的是避難,現在大難已去,所以一個個都想著快點回去收拾自己的家當。
之所以不走,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鄭鳴的金箍棒,給他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們想要從段云崖那邊多知道點東西,從而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現在段云崖趕人,誰敢在這個時候惹段云崖不高興?因此,一個個猶如閃電,爭先恐后的離去。
望著瞬間變的空蕩蕩的后山,段云崖哼了一聲,就準備躲進自己的洞府,先閉關一段時間再說。
可是就在他走了兩步之后,他發現還有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眉頭一挑的他,剛剛準備發怒,就見那人恭敬的道:“老祖,弟子有話要稟報。”
“進來吧!”看著躬身的江遠,段云崖淡淡的說道。
江遠也沒有和段云崖客氣,緊隨著段云崖,來到了段云崖的洞府之中。
“老祖,那長天峰之中,竟然隱藏著宗門的如此法寶,實在是讓人想不到啊!”江遠在段云崖坐下之后,低聲的朝著段云崖說道。
段云崖哼了一聲,心情并沒有變好多少,江遠沒有想到,他段云崖又何曾想到過?如果知道宗門之中有如此的寶物,他又何必對開陽老祖卑躬屈膝?
應該開陽老祖對他點頭哈腰才對!
江遠對于段云崖的冷漠,并沒有介意,他太了解這個老東西了,心里越是對某個東西在意,臉上越是表現的漫不經心。真真是一只老奸巨滑的狐貍!
心里雖然對段云崖腹誹不已,但是臉上卻是半點都不動聲色,他躬身一笑,試探性的說道:“老祖,這等寶物,催動起來,耗費一定巨大,那小輩都能夠將寶物發揮出如此威勢,如果落入老祖您的手中……”
段云崖的眼眸,一下子變的紅了起來,他想到自己掌控那寶物的情形,先不說自己能夠趕得上無缺戰皇,卻一定能夠成為開陽老祖一般的存在。
到了那個時候,他占有的資源會更多,擁有的東西也會更多,說不定還能夠讓自己的修為,再提升不少。
“作為宗門的長輩,我自當為你們這些年輕人掌舵護航,只不過那晚輩得勢猖狂,桀驁不馴,又掌握宗門重器,為之奈何啊!”
最后一句為之奈何,說出了段云崖的心聲,他要不是沒有半分奈何鄭鳴,早就對鄭鳴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