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看段云崖若有所思,知道他早有心動,便上前一步更深入的游說道:“老祖,那小子說難對付,是難以對付,但是說好對付,也好對付。”
“他的修為,只是躍凡一境,不,現在已經達到了躍凡二境,但是他這樣的修為,卻是他最大的軟肋。”
“從那寶物施展的威勢上,弟子覺得,那小子無論如何也催動不了那件至寶。”
“他之所以能夠催動這件至寶,最主要的原因,是宗門祖師在長天峰上布下了什么陣法。”
段云崖的眼睛越來越亮,這一刻他對于江遠所說的話,也越發的認同。
不錯,鄭鳴雖然催動那巨棒的時候無比的厲害,但是有一點卻是他的死穴,他自己并不厲害,也就是說,他自己的力量并不是太強。每一件銘器,雖然自身有強弱之分,但是催動它們的人,同樣的重要。
比如一個沒有達到躍凡的武者,就算給他一柄元陽神斧,然后讓他和赤手空拳的的躍凡境武者比斗,也是死路一條,因為他根本就催動不了元陽神斧。
難以給元陽神斧它所需要的真元,元陽神斧那般的神器,也就是一個擺設。
“師侄的意思,是將那鄭鳴……”心中念頭瘋狂閃動的段云崖,眼眸中生出的是一縷殺意。
鄭鳴給他的屈辱,他永遠忘不掉,如果能夠殺了鄭鳴,對他而言,不但可以找回這個臉面,更能夠讓他在宗門的地位,重新沖到頂端。
只不過,最后一個字,他并沒有說出來,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江遠,等著江遠將這個字說出來。
江遠哪里會不明白段云崖的打算?他心里雖然對段云崖這種既想吃肉,又不想傷了自己嘴巴的行為很是不齒,但是現在,他別無選擇。
“殺了他!”
一揮手,江遠表現的無比決絕,殺了鄭鳴,對他而言,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只有殺了鄭鳴,才能夠讓他重新得到他剛剛失去的權位,只有殺了鄭鳴,他才能夠報仇雪恨。
段云崖沒有吭聲,好半天才道:“你有什么計劃嗎?”
“最好是將鄭鳴從長天峰上引誘下來再動手。”江遠的聲音低沉,卻隱含著一種決絕道:“九目妖皇就要出世,哼,我等可以和開陽老祖聯手,讓他的困龍大陣,缺少咱們這一段。”
九目妖皇這四個字,讓段云崖的臉色一變,他心中很清楚,一旦將九目妖皇放入自己宗門的地盤,那將會給宗門造成多大的損失。
可是鄭鳴以及那根金色的棒子,就好像一個魔鬼,不斷的在他的心頭閃動。
“這件事情,是不是以后再議!”段云崖終于開口了,他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決絕,但是態度卻顯得有些猶豫。
聽了段云崖的話,江遠只覺眼冒金星,恨不得將這個既想當,又想立牌坊的家伙直接給砸死算了!
“老祖,那鄭鳴為人狂傲,他能夠帶給咱們萬象門的,只有滅亡,現在正處在宗門關鍵之時,撥亂反正,就看您老了!”江遠以自己最為懇切的聲音道。
段云崖猶豫了瞬間,重重的用手錘了一下桌子,然后用堅決的口氣道:“為了萬象門,也只有如此了。”
江遠心中冷笑,他對段云崖的看法,又下降了一個臺階,但是表面上,他卻恭敬的朝著段云崖行禮,表示對他做出的決斷,無比的欽佩。
兩個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江遠又細細的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之后,這才告辭離開。而段云崖,在江遠離開之后,他的面容,則多了一絲瘋狂。
鄭鳴,你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在這瘋狂之下,本來氣度不凡的段云崖,就好像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擇人而噬的猛獸……
滅宗大難的消除,讓整個萬象門再次恢復了勃勃生機,而那些本來被蒙在鼓里的雜役弟子,外門弟子,在知道了那驚天一戰的原因之后,一個個更是驚恐不已。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那驚天一戰,竟然關系到自己的性命。而他們這些人,竟然是被宗門長老們拋棄的一部分。
雖然這個結果讓很多人心里不舒服,但是他們卻無能為力,畢竟,萬象門還是拳頭大的說話算數,他們想要修煉,想要突破躍凡,就不能得罪各峰的首座。
對于大多數人而言,他們的生活依舊,但是有一點不同的是,鄭鳴的聲望,在萬象門之中,已經達到了頂峰。
幾乎所有的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都對鄭鳴心存敬畏,他們也都心甘情愿的成了鄭鳴最堅定的支持者。
而就在這些弟子繼續著自己生活的時候,一個消息卻傳了出來,作為宗門掌門的鄭鳴,頒發了一道命令。
這命令很簡單,就是要在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之中,招收十名記名弟子,而這十名雜役弟子的任務,則是代表鄭鳴,坐鎮各大屬國。
坐鎮屬國,這是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情,而作為鄭鳴的記名弟子,更是讓不少人趨之若鶩,為之瘋狂。
而最讓這些弟子瘋狂的是,這一次鄭鳴選擇記名弟子,不論出身,不論修為,只要能過通過鄭鳴的考驗,那么他就能夠成為鄭鳴的弟子。
記名弟子,也是弟子。
一時間,無數的雜役弟子和記名弟子熱血沸騰,他們都很清楚,這般的權位,簡直就是讓他們一步登天。
所以,在開始報名的第一日,就有十數萬的雜役弟子圍在長天峰,甚至有一些內門弟子,也希望能夠報名,只不過可惜,鄭鳴的規矩,讓他們只能是失望而歸。
房勻柏一邊登記著那些報名弟子的欣喜,滿心都是歡喜,他知道,萬象門就要跨入自己師傅的時代了!
和房勻柏的歡喜相比,鄭鳴此時則依舊盤坐在靜室之內,他的神色,并不是太好看。
將金箍棒用出,一棍打飛了開陽老祖,將那萬象峰,更是直接碾壓碎,讓鄭鳴自己都感到,無比的帥氣。
可是呢,鄭鳴此時的心里并沒有任何的狂喜,在使用完金箍棒之后,鄭鳴第一時間回到了自己的靜室之中。
在那金箍棒沒入身軀的剎那,鄭鳴感到了一點東西沒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只不過這點東西,他并沒有感覺清楚是什么。
經過一番細致的檢查,鄭鳴這才算是弄清楚了那沒入他體內的,是一道大道紋路,只不過這紋路并不是太多,在沒入他體內之后,就化成了一條寶脈。
一條光芒耀眼,閃爍著寒光的神符匯聚連接到了一起的寶脈。這神符是什么情況,鄭鳴并不清楚,因為這神符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形狀。
在催動那神符的剎那,鄭鳴就覺得自己的身軀,比之以往一下子重了百倍。以往隨意騰空而起的飛行,現在對鄭鳴而言,竟然成了一件無比艱難的事情。
但是在身體感到沉重的剎那,鄭鳴同樣感到在自己的身體之中,好像隱含著一種無匹的能量,這種能量,讓他有一種將山給打斷的沖動。
因為在靜室之中,所以鄭鳴并沒有立即試驗這條寶脈的威能,而是開始查看自己的聲望值。
紅色聲望值是零,這個可以接受,畢竟在萬象山上,并沒有不能修煉的凡人,可以理解。
黃色聲望值兩千五!
這個數字,確確實實讓鄭鳴給震驚了,以往看聲望值,他都是被多的震驚了,但是現在,卻是被少的震驚了。
金箍棒,那朝天一棍打出的,可是傳說之中的金箍棒,他爺爺的,一棍子將什么元陽神斧給差不多削平的金箍棒啊!
怎么這黃色聲望值,只有這么一點?二千五,好像在出戰的時候,自己還有一千多黃色聲望值。
難道一根金箍棒造成的威懾,只能給自己增加一千五百個黃色聲望值嗎?不服,鄭鳴的心里很是不服。
他不死心的朝著青色聲望值的位置看去,唔,還算不錯,青色聲望值有三千多。
三千多青色聲望值,而且這青色的聲望值還在增長。
看增長的速度還可以,只是看著這三千青色的聲望值,鄭鳴覺得青色的聲望值,差不多也到了極限。
兩千五百黃色的聲望值,可以抽取英雄牌兩次,三千青色的聲望值,可以抽取英雄牌三次。
也就是說,鄭鳴可以抽取的英雄牌,最多也就是五次。
五次,想想這個次數,然后想想可能的概率,鄭鳴的心中就有些難受。
自己現在已經完全主宰萬象門,一定要將萬象門所有的人口,統統化成聲望值,要不然,實在是對不住自己的努力。
也不知道那十大記名弟子挑選的怎么樣了,讓妖性青螺那個妖孽去布置考核弟子的題目,靠譜不靠譜呢。
一個個念頭閃動之間,鄭鳴又開始清理自己心中的英雄牌。唔,青龍偃月刀十三把,扔了!
擂鼓嗡金錘九對,聽著很威猛,但是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存著占地方,也扔了。
至于其他的什么金鉆提爐,五鳳朝陽刀之類的兵器,雖然不如這些東西多,卻也不少,所以鄭鳴決定,這些東西,都統統的扔了。
絕世好劍,先放一放,雖然現在用處不大,但是以后說不定用得著。
至于英雄牌,鄭鳴手中最有用的,依舊是那位血影子丁隱,按照鄭鳴的估計,這丁隱的威力,至少應該和那位褚天鷹差不了多少。
有丁隱這張牌,自己就多了一些保命的手段。而他手中其他的英雄牌,雖然也有不少,但是有用的,好像只有一個帝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