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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八章 舊日王謝

  京城雖然是大漢王朝最為繁榮的地方,但是用龍馬拉動的馬車,卻很少見。

  畢竟一匹龍馬,最少就是上萬金幣,而現在給鄭鳴拉車的龍馬,更是龍馬之中頂尖的烏龍鱗羽,單個價格,就在十萬金幣以上,而湊齊六匹,價值更需要百萬。

  所以,在鄭鳴的馬車出現的瞬間,就引起了無數百姓的圍觀,更有不少人指著那馬車小聲的議論著。

  “鐵柱,直接進城!”看到鄭鐵柱停下馬車,鄭鳴就沉聲的吩咐道。

  鄭鐵柱這一天來,一直在猜測鄭鳴的身份,但是在關于鄭鳴是什么人的問題上,他那個讓他一向畏懼的爺爺,只是告訴他了四個字:不要多問。

  當然,還有一個交代,就是讓他在路上,一定要聽從鄭鳴的吩咐,對于鄭鳴的安排,可以辦到的,要立即辦到,而不能立即完成的,也要想辦法完成。

  馬鞭飛舞,鄭鐵柱的手中,就多出了一個令牌,他將這個令牌懸掛在車廂上,隨即催動駿馬,快速的從城門正中的通道至沖了過去。

  這正中的通道,乃是專門為三品以上家族使用,雖然使用的機會不多,但是這條通道,依舊是進城道路之中,最為寬闊,也最為干凈的的。

  以往鄭鐵柱跟隨著自己家爺爺進入京城有幾次,每一次只要掛上象征著鄭家長老的龍牌,都是暢通無阻。

  這一次,他覺得也應該是如此。

  可是就在他催動馬車向前馳騁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板斧,從虛空之中只落下來。

  這板斧一如車輪,旋轉之間,化成一片鋒利的斧山,朝著那最左側的馬頭重重的斬落下來。

  龍馬雖然是兇獸級別的存在,但是此刻遇到這兇蠻的情形,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慘厲至極的吼叫。不過這龍馬根本就來不及自救,眼看他碩大的腦袋,就要被人一斧頭砍下來。

  鄭鐵柱乃是一名五品的武者,一路之上,他都將自己的警戒提到了最高級別。

  眼下就要進入京城,鐵柱覺得自己可以送一口氣,所以一時間也沒有注意有人竟然砍自己的馬頭。

  驚詫的瞬間,他也來不及出手,可是想到馬頭被砍下來的后果,鄭鐵柱的臉色一片鐵青。

  他掛在馬車上的龍牌,本來就代表著鄭家的臉面,更何況車上坐著的,還是一個他都不認識,但是卻讓自己爺爺都要恭敬的大人物。

  就在他暴怒之際,就聽虛空之中傳來了一聲冷哼,伴隨著這冷哼之聲,那本來猶如車輪的斧頭,詭異的停滯在了半空之中。

  鄭鐵柱雖然一副憨厚的模樣,但是動起手來,卻從來都不會手軟,他看到這般的場景,手中長鞭甩動,猶如一條毒蛇,直接朝著那襲擊自己馬車的人脖頸纏去。

  也就是一個剎那,那人粗壯的脖頸,就和脖子分了家。也就在那人失神的瞬間,鄭鐵柱才看清楚那個人的模樣。

  這是一個身高一丈,猶如怒目金剛一般的人物。只不過此時,偌大的腦袋上,兩個眼睛瞪的猶如銅鈴一般。

  眼睛雖然已經失去了神采,但是從這雙眼睛之中,鄭鐵柱看到的,卻是一種不敢相信的震驚。

  “金元霸!”

  鄭鐵柱認識這個讓,這個掉在地上,猶如球一般的腦袋,屬于金家年輕一代第二號人物金元霸。

  傳說之中,這位金元霸身高力沉,修煉的更是一套不知道來自何方,卻號稱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連體功夫,前些年,鄭鐵柱和金元霸碰到過一次。

  那一次,兩個人雖然沒有正式的交手,但是在小小的碰撞之中,鄭鐵柱還是吃了一次小虧。

  卻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來到京城見到的第一個熟人,就是金元霸,而且還斬掉了他的腦袋。

  惹大麻煩了,鄭鐵柱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他雖然并不生活在京城,但是卻知道金家的權勢。

  現在金家沒有事情,還找作為皇族的鄭家的麻煩,自己砍掉了金元霸的腦袋,金家更不會善罷甘休。

  “他殺了元霸大哥!”四周,本來已經被金元霸腦袋掉落而震懾的人,終于反映了過來,一個人手指著鄭鐵柱,聲音中帶著悲憤。

  “殺了他,敢殺我們金家的人,實在是罪大惡極,將他們剁成肉粉。”

  “為元霸大哥報仇,不論是誰,都不能放過。”

  十幾個穿著各色勁裝的年輕人,還有上千飛速朝著城門匯聚的御林軍,這一切的場景,讓鄭鐵柱覺得事情不好。

  他外表粗豪,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傻子,這種情況他一看就知道不對頭,所以大聲的喝到:“皇族長老車架,膽敢阻攔者,殺無赦!”

  一些快速圍上來的兵丁,在聽說是皇族長老,頓時遲疑了起來,很顯然,這些年來,皇族的震懾力,還是存在的。

  不過那幾個殺過來的年輕武者,在震驚了剎那之后,就有一瘦削的武者大聲的道:“不論是誰,擅自殺害我金家子弟,一縷死罪。”

  “爾等要是放走了這等的狂徒,當和他們同罪!”

  本來遲疑的兵丁,在聽到這話之后,瞬間有了決定,他們快速的朝著鄭鐵柱圍了過來。

  鄭鐵柱的心開始往下沉,他雖然一直跟隨著自己的爺爺照顧鄭霸的生活,也知道鄭家現在式微,卻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狀況。

  京城之地,本應該就是鄭家的根本之地,現在根本之地的兵丁,竟然在別人的威脅下,絲毫不遲疑的站在了鄭家的對立面。

  光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鄭家的情況,是何等的風雨飄搖。

  “先生,咱們該怎么辦?”鄭鐵柱這些天,一直都是對鄭鳴以先生相稱,現在已經感到了事情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他,就詢問鄭鳴的意見。

  鄭鳴淡淡一笑道:“沖過去就是!”

  沖過去,鄭鐵柱看著圍上來的眾人,心中有些發寒,他不知道要是沖不過去,自己是不是還有命在,但是現如今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沖。

  手中的馬鞭,在虛空之中抖出了一個鞭花,刺耳一如鞭炮的響聲之中,鞭子重重的落在了一匹最為健壯的龍馬身上,那龍馬發出了一聲咆哮,隨即猶如閃電般的朝著城門方向沖了過去。

  幾個金家年輕的武者,看到鄭鐵柱竟然真的闖了過來,當年就有人厲喝道:“殺,生死勿論。”

  說話間,就有人騰空而起的撲過來,但是更有一個陰毒的金家武者,甩手朝著那些龍馬,扔出了十幾把飛刀。

  這些飛刀快速如電,每一個上面更是閃爍著半尺的刀芒,就算是龍馬皮糙肉厚,在這猶如閃電般的速度下,卻也是難逃一死。

  鄭鐵柱面對那些沖來的金家武者,就已經有些捉襟見肘,此時更顧不得龍馬。

  可是龍馬只要一倒下,他鄭鐵柱半點也逃不走,一時間鄭鐵柱的臉上開始冒汗。

  就在飛刀要落在龍馬身上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力道,陡然沖出,將六匹龍馬全部覆蓋。

  “當當當!”

  飛刀在撞擊在虛空中的瞬間,就倒飛了出去,那幾個沖過來的年輕人,還沒有來得及將自己的手段施展,就被倒飛出去的飛刀,直接扎在了身上。

  雖然不是要害之地,但是卻也讓他們瞬間失去了戰斗力。而跟隨著那些金家年輕人沖擊的士兵,在看到金家年輕人倒地的瞬間,也都停了下來。

  馬車瀟瀟,也就是瞬間功夫,就沖出了上百丈,等這些士兵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消失在了城池之中。

  鄭鐵柱等馬車進了城,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同時他的心中,對于那個神秘的年輕人,也更多了幾分的敬畏。

  他爺爺讓他送鄭鳴進京城的時候,雖然交代不可以得罪這個年輕人,但是也沒有太叮囑他。

  所以,面對鄭鳴這樣一個年紀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的年輕人,他的心中并沒有太多的恭敬。

  可是現在,雖然沒有看到鄭鳴出手,但是他的直覺已經告訴他,能救他的,不應該說救了他兩次的人,就是鄭鳴。

  金元霸那次,同樣是鄭鳴出的手,要不然憑著金元霸的伸手,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倒地。

  “先生,咱們現在去哪里?”

  鄭鳴對于出發幾個晚輩,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的眸子透過車窗看著四周的情形,隨即笑著道:“慢慢走,我要看一下這京城的景色。”

  鄭鐵柱腦袋,頓時大了一圈,這位爺也實在是不一般,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要看京城的景色。

  要是不知道鄭鳴的身上,懷著讓他望塵莫及的武技,他絕對不會聽鄭鳴這樣的亂命。但是現在嗎,在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放慢了車速,在京城逛了起來。

  而一邊催動馬車,他的心中一邊安慰自己,坐在車里面的人,最少也是一個宗師級的高手,雖然不能說宗師就能夠在京城之中橫行,但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京城很大,也很繁華,甚至從這猶如車水馬龍的行人之中,鄭鳴還能夠看到一些當年的蹤跡。

  謝家,好像已經有些衰敗,雖然門第依舊,但是來來往往的人,卻已經不多了。

  至于當年被鄭鳴直接大落塵埃的王家,更是被分割成了不少的小院落,很顯然這個家族,已經不存在了。

  “舊日王謝堂前燕,飛入普通百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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