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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二章 跨刀行

  “金師兄,原來您在這里啊,快走,摩云天帝和軒太皇都等著您呢,他們可是非常樂意和您結交的。”一個中年男子,從遠處快速走來,笑吟吟的朝著金無神說道。

  金無神輕輕的點了點頭,就跟著那男子朝著天劍閣的正殿走了過去。

  “師兄,這一次您的大典,七大勢力之中,都來了人,而十八名門,也只有三家因為距離太遠沒有到來。”

  “可以說,這絕對是近百年來,整個日升域,最大的一次慶典,哈哈,蕭老祖讓大開山門,實在是大氣,我就不信有人不知深淺,敢過來鬧事。”

  男子有些輕蔑的道:“至于那個鄭鳴,還沒有任何的消息,看來是不會來了。”

  “他只不過是一灘淤泥,怎可以和師兄您……”

  “他一定會來的!”金無神不等那人將話說完,就毫不客氣的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看著金無神大步向前的身影,男子的眼眸中有些不忿:“我就不信了,他真的敢來!”

  天劍閣的山門外,三十六個迎賓的弟子,一個個直立如劍,給人一種先聲奪人的氣概。

  日行中天,最后一個賓客,也消失在了山門之內,看著剛才還亂哄哄,現在卻已經空蕩蕩的迎賓臺,站在最后面的天劍閣弟子大大的伸了一下懶腰。

  “真是累死我了,我寧愿揮劍萬次,也不愿意做這迎賓的活兒了,這半天下來,把我的臉都笑僵了!”

  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雖然長的不算特別出眾,但是,那一雙靈活的,似乎會笑的眼睛,還是讓這少年很容易討人喜歡。

  “我寧愿閉關三年,也不想再做這迎賓的事情!”又有人幽幽的說道。

  此人一說話,其他本來站的猶如利劍的少年,也都加入了抱怨的行列之中,就聽一個滿臉傲然的年輕人擠兌道:“要想不迎賓,加緊修煉啊!”

  “只要你們能夠進入躍凡境,就能夠成為內門弟子,迎賓這種事情,自然不會再落在你們身上了!”

  那說話年輕人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一品大宗師的巔峰,離突破躍凡,也就是半步的距離。

  他這番反唇相譏,自然讓很多人不爽,不過,不爽歸不爽,卻也不敢有人出言不遜的唇槍舌戰一番,畢竟,這年輕人雖然說話難聽,可是其修為馬上就要突破躍凡,自然不是他們能夠輕易得罪的存在。

  “呵呵,來了九萬人,嘖嘖,看來咱們天劍閣的聲勢,比之琉璃圣皇和無缺戰皇,也不差什么嘛!”

  說話的男子,面目黧黑,給人一種憨厚敦實的感覺,他如此說話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轉移話題。

  “李師兄,要說咱們天劍閣,自然不是一般實力可以比擬的。可是若只是一個雙修大典,也來不了如此多的人。”

  那個修為已經接近了躍凡境的年輕人,似乎想處處彰顯一下自己的過人之處,自作聰明的道:“之所以來如此多的人,還是因為有些人,想要看一場好戲嘛。”

  “可惜呢,這場好戲,他們是看不到了!”

  黧黑的李師兄被打斷了說話,眼眸中閃過了一絲不快,不過他很快就將這絲不快壓下,笑瞇瞇的隨聲附和道:“師弟說得對,他們注定要失望。”

  “不是他們注定要失望,而是他們本來就來錯了,我從聽到有人說傅玉清師伯可能有一個未婚夫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假的。”

  “當然,就算傅玉清師伯當年有一個未婚夫,那個人他也不敢來。”

  接近躍凡境的年輕人,說話言辭鑿鑿,臉上全是得意之色。

  雖然和他一起的幾個天劍閣弟子,對于此人飛揚跋扈的性格很是不喜,但是對于他頭頭是道的分析,卻找不出可質疑的地方。

  因為在他們內心深處想來,那個和金無神師伯相比,只算是小有成就的男人,他怎么敢來呢。

  “嘿嘿,我覺得,對于那個叫鄭鳴的男人而言,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把自己的名字改了!”

  年輕男子不無戲謔的賣弄道:“只要他改了名字,就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了,自然也不會再把他和傅玉清師伯聯系起來。”

  “嗯嗯,對他而言,改名字好像是最劃算的事情,你們說是不是嘛!”

  就在此時,那面目黧黑的男子突然道:“好像有人來了。”

  這話讓本來已經歪三扭四的天劍閣弟子,迅速的朝著自己的位置跑去,也就是瞬間,他們站的就和剛才一樣。

  出現在他們眼中的,是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男子,一身青色的衣衫,平凡普通,但是他走動之間,卻有一種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的氣勢。

  一步,兩步,三步……

  從這個男子出現,那些天劍閣的弟子,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牽動了一般。

  伴隨著那一步步的踏出,他們的心跳動的越來越快,當那少年接近他們十丈的時候,那面目黧黑的男子,臉色已經變的無比的蒼白。

  “噗!”

  一口血,從面目黧黑男子的口中噴吐而出。身子萎頓的他,雖然努力的支撐著,但是很快還是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一個,兩個,三個……,也就是眨眼工夫,三十六個侍立在兩側的天劍閣精銳弟子,一個個都跪在了地上。

  跪得最晚的,是那個侃侃而談的年輕人,他的修為最高,但是他的情況,也是最慘。

  在他跪下之后,不但他的嘴角在汩汩的流血,就是他的眼眸,他的鼻孔,他的耳孔,也在不斷的流血。

  七竅流血,只是因為他支撐的最久。

  那剛來的年輕人對這些迎賓的弟子好像根本不曾看見似的,他一直波瀾不驚的邁步向前,雖然速度看似很慢,但是實際上,卻是十幾步之間,就已經消失在了山門之內。

  從進入山門,到看不清楚影子,距離最少有五十里。一般人要想越過這五十里,最少要化蓮境以上,而且還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現在,此人漫步而去,一如清風,讓那些把守的人,簡直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的傷勢,如果不是那一股讓他們感到無比壓抑的氣息,他們甚至懷疑,剛才那走過的人,是不是真實存在。

  “他是誰?”一個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的少年,有些屈辱,又有些敬佩的問道。

  面目黧黑的少年等人,此時的心中,也在回蕩著同樣的問題,他究竟是誰?

  “金色的刀!”一個年輕人有些崇敬的說道:“那柄刀很奇特,我在看到他的時候,就有一種想要對這柄刀頂禮膜拜的沖動!”

  面目黧黑的男子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復雜的神色,對于這個剛剛讓他吐血倒地的人,他心里充滿了憤怒。

  可是那柄刀,在看到那柄金色的長刀時,他的心中,有的卻是一種崇敬。

  “那柄刀的刀柄,好像是一個鳥雀的模樣?”一個少年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說道。

  “不錯,就是鳥雀的模樣,還有,那刀的刀身,好像一條龍,我看清楚了,就是一條龍。”

  刀口為雀,刀尾為龍,這種刀,所有的天劍閣弟子都沒有見過,他們一個個在疑惑之間,就聽有人聲音發冷的道:“不論此人為了什么,他絕對是一個惡客。”

  “我們現在應該通知值守的長輩,讓他們多多留意一下這個人。”

  可惜,此人的提議,并沒有被看守的眾人所接納,說話的是那黧黑的漢子道:“宗主已經交代下來,一切事情,自有宗門來解決,宗主不怕有人來此鬧事。”

  “對,一個人,又能夠怎么樣,他能在咱們這些晚輩的身上耍耍威風,也就是雕蟲小技而已,一旦面對咱們的長輩,那必定是抱頭鼠竄。”

  “咱們的任務,就是迎接賓客,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看我們還是少參與為好,更何況按照那個人的速度,現在他已經到了天劍閣的大殿。”

  “咱們這個時候通知宗門,也有點來不及了。”

  眾說紛紜之下,那些天劍閣的弟子,就決定當作什么也不曾發生,并不是他們對于天劍閣漠不關心,而是因為長輩們已經下了命令,什么事都不用他們管。

  “我好像覺得,那個人的身邊,還跟著一只金色的小貓。”

  “你絕對記錯了,以他那樣的氣息,什么的貓,敢在他的身邊跟著啊!”

  “我覺得也是,你說那個人是誰,會不是是鄭鳴呢?”

  “胡說八道,鄭鳴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他是不可能……”

  天劍閣的主殿,高高的懸掛著天劍閣三個字,這三個字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三個字之中,卻好像隱藏著無窮的威勢,就算是化蓮境的武者,都會感到呼吸不暢。

  很多天劍閣的弟子,都傳說在這三個字之中,隱含著天劍閣的一向絕學,只不過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人能夠從這牌匾之中領悟出來什么。

  主殿之內,所有的須彌芥子手段的銘陣,都已經開啟,所以此時大殿之中雖然聚集了數萬人,卻一點都不顯得有絲毫的擁擠。

  大多數的客人,是看熱鬧,但是同樣,卻也有人是為了鄭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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