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就是當年的第一勇士?嘖嘖,還是魔君的守護者,怎么,跪下將我當魔君一樣朝拜,想要讓我饒你一命是不是?”
心里又羞又怒的漠河沙,充滿了譏諷的看著賀絡圖,尖酸刻薄的挖苦道:“來來來,讓我看看你能不能把我拜舒服了,要是你能夠將我跪拜好了,今日我就饒你不死!”
漠河沙的話,讓不少跟在他身后的武者,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怒容。
雖然他們在這個時候,已經背叛了魔君,但是他們都是沐浴在魔君的榮光下長大。對他們而言,背叛也是迫不得已,畢竟他們要活下去。
可是現在,漠河沙竟然拿著魔君來調侃,這一點他們無法接受,也接受不了。
他們這個時候,一個個心中,連殺了漠河沙的心都有,但是這個時候的他們,面對漠河沙卻不敢輕舉妄動。
“你侮辱魔君,不得好死!”賀絡圖說出這幾句話的剎那,一口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作為魔君麾下最忠誠的戰士,現在的他,維護魔君的尊嚴,竟然不是用他手中的劍,而是用嘴,這是他的恥辱。
他難以維系魔君的尊嚴,但是無論如何,他不能再丟了魔君的人,他要站起來。
他緩緩的起身,一滴滴的血,從他的身上流下,一個個傷口,在這一刻,從他的身上撕裂。
可是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他現在唯一所想的,就是站起來。
只有站起來,也唯有站起來,這是一個臨死的,魔君最忠實的屬下,唯一能夠維護魔君尊嚴的方法。
鮮血濕透了秀兒的衣襟,一滴滴淚珠,從秀兒的眼眸中滴落了下來,秀兒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應該流露出哪怕一點點的軟弱,因為,她不能給賀絡圖叔叔丟人。
可是,她忍不住,她的眼淚,就好似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滴落下來。
“賀絡圖,還挺有勁的,有勁你朝著這打,魔君,哈哈,魔君他又怎么能夠奈何得了我!”
漠河沙越說越是起勁,在這個時候,他真的覺得,已經沒有人能夠奈何的了自己。
但是,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聽虛空之中,有人淡淡的道:“是嗎?”
這聲音來的很突然,所以漠河沙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就情不自禁的回應道:“這個自然!”
這句話,剛剛說出,漠河沙頓時反應了過來,此時在四周,并沒有其他人,除了自己的屬下,就是賀絡圖!
賀絡圖不可能說話,自己的屬下,更是不敢和自己這樣的說話,究竟是誰呢,竟敢質疑自己?
他在吃驚的瞬間,猛然扭過頭去,就見一個青色的身影,正靜靜的站在不遠處。
這個身影,讓漠河沙大吃一驚。他認識這個身影,可以說,這個身影,他刻骨銘心,難以忘記。
“鄭……鄭鳴!”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漠河沙就覺得自己的身軀在顫抖。
他太清楚自己的實力了,拿外強中干的自己和這個人相比,那他漠河沙真的是狗屁不是,能夠和這個人相比的,自己這一方,實在是不多。
就連現在的落月主祭,別看一副要成為魔戎族的頭領模樣,和這個人相比,依舊有著巨大的差距。
這個人,可以力抗四大主祭,這個人是一方法王!
“你……你不是已經葬身墜魔洞了么,你怎么可能活著,你……你一定已經死了,是我看花了眼!”大聲咆哮的漠河沙,說到此處,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坐下的黑色飛天虎,朝著遠處飛馳而去。
賀絡圖此時真是驚駭不已,雖然他在鄭鳴從魔君戰軀走過之后,就已經認定,鄭鳴乃是魔戎一族新的主宰,但是在鄭鳴落入墜魔洞之后,他覺得,這次鄭鳴必死無疑了。
他心里甚至還有一絲愧疚,愧疚自己辜負了鄭鳴的囑托,不知道自己死后,如何見到鄭鳴。
“主上!”賀絡圖說出這兩個字,滿臉都是淚水。
而那叫秀兒的小姑娘,此時已經完全呆在了那里,她同樣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人。
去年,在她最為無助的時候,這個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給了自己希望。但是這個希望,卻讓自己的家徹底的沒有了,現在,這個人再次出現。
“其他騎在飛虎上的武者,在漠河沙逃走之后,一個個也開始瘋狂的逃離。他們之中,同樣有人見過鄭鳴,在看到鄭鳴的瞬間,就已經意識到了什么。
他們瘋狂的逃竄,只恨自己坐下的飛虎,沒有多生出兩對翅膀。
“哥哥,不能讓他們跑了,他們都是壞人!”秀兒第一個驚醒過來,她看著那些瘋狂逃離的人,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冷厲,她的聲音之中,更是帶著仇恨。
鄭鳴并沒有動,這一刻清醒過來的賀絡圖,也大聲的道:“主上,他們要是逃了,您……你就暴漏了。”
“他們跑不了!”鄭鳴輕輕的來到賀絡圖的近前,手掌結印,朝著賀絡圖輕輕的一抹,賀絡圖身上的傷勢,快速的恢復起來,也就是一瞬間,所有的傷勢,都已經恢復了過來。
這種情形,看的在一邊的秀兒目瞪口呆,而賀絡圖更是怔怔的站在那里。
事情雖然是發生在他的身上,可是賀絡圖都覺得這不是真的。畢竟,他的傷勢,就算是再好的丹藥,怎么也都要休息三兩日才能夠完全恢復。
而鄭鳴這邊,只是輕輕的一抹。
鄭鳴使用的不是靈丹妙藥,而是生的輪回魔印,這個魔印,可以讓人快速的成長,直接衰老,但是只要控制著它的速度,卻也可以快速的恢復傷勢。
比如對賀絡圖,鄭鳴就只是催動了一年的時間,這個時間,自然夠賀絡圖身上傷勢的恢復。
“死!”做完這一切,鄭鳴緩緩的朝著虛空揮手,大滅天功的毀滅法則,化成一片朝著四面八方分散的血紅色刀芒。那些已經沖出了千丈的武者,一個個瞬間頭顱落地。
漠河沙更是連同自己坐下的坐騎,被鄭鳴從中間直接斬成兩段,這種人,鄭鳴根本就沒有留下問話的心思,自然也就不會留著他浪費時間。
“主上,您從墜魔洞出來了,你……您快去大君的戰體那邊看看吧,他們……他們要帶走大君的戰體,煉制成為……”賀絡圖說到最后,已經泣不成聲。
鄭鳴拍了一下賀絡圖的肩膀,淡淡的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他們成功不了的。”
這句話,鄭鳴說的很平靜,但是聽到賀絡圖的耳中,卻是一顆大大的定心丸。
既然主人說他們成功不了,那么他們一定成功不了,他們一定不會將大君的戰體,練成兵器。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鄭鳴在這一刻,終于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賀絡圖這時候,也平靜了下來,他沉聲的說道:“主上,自從您被毀滅魔潮卷入墜魔洞之后,大君的戰軀開始……開始沉寂。也就在一個月前,落月主祭聯合五大部落作亂。”
“太上主祭他老人家還沒有出手,就被一個突然出手的神禁存在,直接打的重傷而逃,那神禁境界的無上存在,更是直接拍平了四象山。”
一掌擊破四象山,這等的威勢,現在賀絡圖的眼眸中,還充斥著恐懼。
“落月主祭宣稱,說是您阻攔了魔戎一族的秋狩,讓災難降臨到了整個魔戎一族,唯有跟隨他,投靠那些無上存在,才能夠有一線生機。”
賀絡圖咬牙切齒的說道:“落月主祭在我們魔戎一族,可以說盡享尊榮,他本應該遵從主祭的職責,守護所有魔戎一族的子民,卻沒有想到,他……他竟然如此的喪心病狂。”
“他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您的身上,說您是害了魔戎一族的大罪人!”
“就連秀兒的父母,都因為相信您的話,被他們……被他們給活活的燒死。”
“要不是屬下正好趕到,這個可憐的孩子,也要死在他們的手中了。”
鄭鳴的目光,落在了秀兒的身上,就見這個小姑娘,此時正靜靜的看著他,一雙充滿了水漬的眼眸中,此時都是淚痕,讓人看著又愛又憐。
“哥哥,他們雖然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您,但是我知道,這……這不關您的事情,就算沒有您說的話,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一族。”秀兒注視著鄭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著這平靜的聲音,鄭鳴就覺得自己的心一陣的絞痛。他知道,事情的發展,就算是沒有自己的參與,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秀兒的家,注定灰飛煙滅。
但是看著這個小女孩,他的心中,還是帶著那么一絲愧疚,一絲憐惜。
“秀兒放心,那些傷害了你父母的人,哥哥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都會為此,付出代價!”
鄭鳴的話,說的斬釘截鐵,說的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秀兒希望哥哥能夠教導秀兒,讓秀兒長大之后,可以自己報仇。”秀兒攥住小小的拳頭,話語之中,帶著一絲他這個年齡沒有的堅決。
鄭鳴看著小女孩,眼眸之中的笑意,更多了幾分,他沉吟了剎那,就輕輕的道:“秀兒放心,哥哥一定會好好地教導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