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紫雀神皇來說,他并不希望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下屬看透,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猜不透,看不清,也是他的馭下之術。盡管這奢六陰對自己還算忠心耿耿,言聽計從,也并不意味著能完全相信他。因為,這奢六陰在他紫雀神皇眼里,就是那種面帶豬樣,心頭嘹亮之人。
只是,他對鄭鳴的恨,實在無法深埋心中,不為人知。
對于鄭鳴這個不要臉的家伙,紫雀神皇幾乎恨之入骨。只是,鄭鳴畢竟是魔君的傳人,僅此一點,就讓紫雀神皇心里充滿了忌憚。
因為無堅不摧的赤宵劍,竟然在鄭鳴的拳下,被禁錮。甚至還讓他產生了死亡的威脅。
“屬下已經安排了下去,只要鄭鳴離開魔戎州萬里,就立即劫殺,不容他再活著踏上魔戎州的土地。”奢六陰最明白紫雀神皇的心意,當下跪伏在地稟告道。
“很好!”紫雀神皇遙望天際,眼眸中生出了絲絲殺意,這一刻的神皇,少有的帶著一絲期待。
四象山上,賀絡圖已經被太上主祭的唾沫星子給淹沒了,這還是顧忌鄭鳴這個魔主,要不然的話,太上主祭恐怕早就讓人將賀絡圖給押下去了。
而那以旭陽主祭為首的三大新晉主祭,一個個也面露兇光的看著賀絡圖,從他們的神色上可以看出,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不介意將賀絡圖給生吞活剝了。
鄭鳴是什么人,那是他們魔戎州的希望,無論他們什么人死都行,但是鄭鳴不能死。
有鄭鳴在,就有魔戎一族存在于紫雀神朝的力量,而一旦沒有了鄭鳴這個魔主坐鎮,恐怕紫雀神皇等無上存在,絕對不允許魔戎族再出現一個無上存在。
他們會第一時間,將魔戎整個滅族。
“賀絡圖,你是一頭驢么?不是告訴你,不要給魔主大人說這件事情嗎?你覺得,整個魔戎族,就只有你是一個聰明的人嗎?你這頭豬!”
太上主祭的精神分裂,因為鄭鳴的輪回魔印治療了不少,但是此刻,他卻變的有些瘋狂。
賀絡圖面對情緒失控的太上主祭,就好似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他雖然在心中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但是鄭鳴離開魔戎州的后果,他清楚無比。
一旦鄭鳴離開魔戎州,那就是深陷危機之時,他雖然有心替鄭鳴死,但是都做不到。
在那些無上存在面前,他連個屁都算不上。
“你知不知道,現在魔主要取誅殺落月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天下,你……你這讓魔主大人如何做!”說到憤怒之事,太上主祭已經一腳重重的踹在了賀絡圖的身上。
在太上主祭瘋狂的大腳下,賀絡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而踢飛賀絡圖的太上主祭,則雙手捂住自己的腳,嘴中罵道:“怎么將自己煉的好似鐵疙瘩一樣。”
雖然被踢飛,但是太上主祭并沒有運用天地之力,更沒有傷害賀絡圖的心思,所以賀絡圖很快就走了過來。
他來到太上主祭的近前,好似犯了大錯誤一般道:“您老下次踢我的時候說一聲,那個……那個我將真元散開。”
“滾,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太上主祭說到此處,手朝著遠處狠狠的一指。
賀絡圖正覺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鄭鳴從遠處緩緩的走了過來,他淡淡的朝著太上主祭道:“剛剛聽到太上主祭的嗓門,看來您恢復的差不多了。”
“拜見主上!”雖然太上主祭此時有點癲狂,但是在面對鄭鳴的時候,太上主祭還是能夠保持應有的尊重。
鄭鳴一揮衣袖道:“太上主祭無需客氣,今日太上帶領諸位主祭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回稟主上,屬下等這次過來,是想要請主上恩準,讓屬下追殺我魔戎族的叛徒落月。”旭陽主祭不等太上主祭開口,就直接開口道。
太上主祭的眉頭一皺,他雖然因為鄭鳴要追殺落月主祭氣憤不已,但是他的理智清醒得很。
旭陽主祭這種要求,實際上就是一種白白送死的愚蠢行為。且不說他的修為本來就弱于落月,就是拈花神宮,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落月主祭被誅殺。
甚至可以說,落月主祭現在已經被拈花神宮重點保護了起來。對于旭陽這個半徒半子的提議,太上主祭雖然覺得一旦他去,就是九死一生,但是太上主祭還是沒有阻攔。
旭陽主祭可以死,但是整個魔戎,卻不可以沒有鄭鳴。
“屬下和旭陽主祭一起誅殺叛徒落月!”一個新晉主祭,沉聲的說道。
“屬下也愿意一同前往!”
鄭鳴輕輕的一擺手道:“你們這么爭著要取誅殺落月,是不是怕我去拈花神宮?”
“主上,落月只是一個主祭,對您來說,殺他就是殺雞用牛刀,誅殺這種叛徒的事情,原本就是屬下的分內之事!”旭陽主祭一抱拳,鄭重無比的說道。
鄭鳴笑了,雖然旭陽主祭說的無比的鄭重,但是他哪里看不出,旭陽主祭在說謊。
“落月這件事情,你們都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主上,您一身干系整個魔戎族的安危,我們任何一個人死了都不要緊,但是您萬萬不可以冒險!”旭陽主祭陡然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說道。
其他三個主祭,也跟著跪下,他們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其中的意思很明顯。
“我雖然說要誅殺落月,但是誰告訴你們,我要去拈花神宮冒險!”鄭鳴一揮衣袖,一道輕輕的柔風,將旭陽主祭四人輕輕的托了起來。
太上主祭本來準備了不少勸鄭鳴的話語,此時一個也說不出來,他怔怔的看著鄭鳴,不知道說什么好。
“您不離開魔戎州,怎么……怎么能殺的了落月。”旭陽主祭滿臉都是不信。
雖然神禁存在的神通,不是他們參星境可以了解,但是要想萬里擊殺一個參星境的存在,就算是神禁也做不到。
從魔戎州到拈花神宮,不知道幾十萬里,更何況在拈花神宮中,有上古陣法守護,有李慧卿這個無上存在坐鎮,想要擊殺落月主祭,更不可能。
“這個我自有主張!”鄭鳴輕輕一笑道:“賀絡圖,你給我準備一個祭壇!”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賀絡圖重重的點頭,快速的領命離去,至于太上主祭等人,變的更加茫然!
雖然鄭鳴說自己不離開魔戎州,但是太上主祭等人,一個個還是不放心。所以,在鄭鳴的祭壇建成的第二天,太上主祭就以護法的名義,住在了祭壇外。
旭陽主祭,以及從魔戎十三族調來的高手,甚至在四象山之外,更是狙擊了百萬大軍。
飛鳥難渡!
這形容絲毫都不過分,只是,現在飛鳥難渡對付的對象,并不是其他人,而是鄭鳴,幾乎所有的人,都怕鄭鳴這個喜歡率性而為的祖宗,偷偷的離開魔戎山。
鄭鳴真的沒有離開,他現在正按照上古勾魂術的手段,慢慢的祭煉著一個草人。
雖然兩個世界的大道規則有一點點的差別,但是上古勾魂術這種東西,卻并沒有失效。
鄭鳴甚至發現,上古勾魂術好似特別適應現在他所在的世界,只要他愿意,輕輕的一拜,就能夠完成按照姚斌記憶之中的很多東西來。
至于擒拿姚斌神魂的葫蘆,鄭鳴則直接用自己手中的那掩飾紫黑葫蘆分身的葫蘆代替。
這葫蘆擁有一道還沒有形成的神禁,只要自己祭煉得法,一定能夠成為自己的得力至寶。
頭三天,風平云靜,猶如兒戲。
太上主祭作為魔戎州以往的第一人,對于各種手段,并不陌生,現在鄭鳴這種好似勾魂手段,他真的有一種無言的感覺。
這真的能夠殺人嗎?
而且殺的,還不是一個普通人,是一個參星境的主祭。此時的他,雖然恨不得落月主祭死,但是說實話,在他教導的四大主祭之中,落月主祭無疑是最強的一個。
也許有朝一日,落月主祭就能夠踏入自己的境界。
現在,鄭鳴竟然光憑著坐壇,就想殺一個參星境的存在,這實在是……
雖然覺得不靠譜,但是太上主祭還是等著,對他而言,只要鄭鳴不離開魔戎州,就是他最大的勝利。
魔戎州外,四面八方,無數的探子密布。他們的手中,都有一個高級的傳訊符。
只要一確定那位無上的存在離開魔戎州,他們就立即掐碎這傳訊符。這些探子,一個個都是死士,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第一時間發現鄭鳴的蹤跡。
當然,要在這位無上存在離開魔戎州萬里之時。
而這次行動,是來自各自不同的大勢力組織的,但是因為有共同的目標,所以很多人不但相安無事,而且彼此之間,還有了一些交情。
至于這次行動,則被人稱為屠神。
屠滅那高高在上的神禁,雖然這種事情無比的危險,但是同樣,這種事情,也充滿了誘惑,作為一個天地男兒,誰不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屠滅一個神靈?
掌握神禁的無上存在,對于整個紫雀神朝的人而言,就是一個神靈,雖然鄭鳴這個神靈有一定的缺陷,但是誅殺了他,同樣等于誅殺了一個無上的神靈。
“奶奶的,這都第三天了,他怎么還沒有出現呢?”一個年輕的武者,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