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武者來說,這世上最恐怖的火焰,自然是各種神火,他們可以焚燃天地,讓一個世界,盡皆毀滅在火焰之中。
只是,這些火焰,不知道隱藏在天地何處,一般的武者,想要見上這火焰一次,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然,也就沒有和這種火焰對敵的機會。
除了各種神火,就是隱含著大道法則的火焰,而陰極而陽生的寒炎,絕對是讓參星境強者望而生畏的存在。
在紫雀神朝多年的歷史中,曾經有一位寒炎尊者,掌控寒炎,在武帝崛起之時,曾經和武帝爭奪皇位。
雖然這位寒炎尊者最終被武帝鎮壓,但是這位寒炎尊者的強大,卻已經是舉世公認!
別的不說,就是當年他利用寒炎,一舉滅殺十名參星境強者的戰績,就能夠照耀古今。
只是自從寒炎尊者被誅之后,寒炎就在紫雀神朝失傳,卻沒有想到,現在軒冰竟然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重新演化出了寒炎。
不過和當年的寒炎尊者相比,軒冰的寒炎,差的實在是太遠了,他這種寒炎,根本就殺不了參星境的強者。
并不是說寒炎的威力減弱了,而是軒冰在寒炎的運用上,差的太多,而且寒炎的數量也太少。
不過,利用這寒炎逼退鄭鳴在所有人的眼中,卻并不是什么問題,畢竟,這是寒炎。
只要有一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拿著雞蛋碰石頭,自然也就不存在被碰的頭破血流的情況。
玄冰的寒炎雖然強大,但是鄭鳴只要躲避,就能夠輕松的化解。可是一旦鄭鳴選擇了躲避,那么他的一拳之約,也就算是過了。
二皇子緊緊的盯著那寒炎,此時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本來,他心中恨不得將鄭鳴直接誅殺,但是現在,他卻是希望能夠了結這一件事情。
早知道牛頂天如此的兇殘,自己還不如不撩撥他呢,這種念頭在二皇子的心中閃動了好幾次,但是最終都被二皇子摁了下去。
他沒有選擇,他如果想要得到皇位,就需要大量的支持,殺牛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就在二皇子心中期盼的時候,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不過,這種驚訝,很快就轉化成了一種狂喜,一種從心底升起的狂喜。
牛頂天這家伙,竟然沒有退!
二皇子也是見多識廣之人,當年在看武帝的傳記之時,對于這種動輒冰封萬里,更讓人內心著火的寒炎,可以說充滿了無限的好感,甚至夢想有一天,自己能夠得到這種寒炎。
雖然隨著年齡的增大,他知道自己兒時的夢想,根本就不可能實現,但是對寒炎的強大,卻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就算是參星境,被寒炎沾染在身上,也是神魂俱滅,這幾乎是二皇子的一種認知。
他從來不覺得,有人會將自己的拳頭,朝著寒炎轟過去。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實在是有些孤陋寡聞,這個牛頂天,實在是太過兇殘了!
揮拳,打向寒炎,隨即拳頭重重的轟擊在了軒冰的手掌上,作為法身境的軒冰倒飛了出去。
軒冰敗了,但是二皇子以及四周那些殺牛盟的人,一個個臉上露出的都是狂喜之色。
他們緊緊的盯著那白色的火焰,他們不敢眨動眼睛,他們要看到眼前的這個人,在白色的火焰之下,無聲無息的化成飛灰。
“你這又是何必?”軒冰站起,只不過此時他一只手臂,已經無聲無息的向下垂落。
只是軒冰并沒有心思理會自己的傷勢,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鄭鳴的手臂上。
白色的寒炎,一直在燃燒,外人看來,這就好似一朵花,開放在鄭鳴的手臂上。
花兒美麗,可是越美麗的花,越是有著巨大的破壞力。軒冰沉吟了瞬間,還是沉聲的喝道:“牛頂天,你現在將一條手臂斬下來還不晚。”
“如果任由這寒炎入體,那就……”
鄭鳴笑瞇瞇的看著寒炎,他這種笑,并不是裝的,他是真的在笑。雖然寒炎在肌膚上燃燒,但是鄭鳴卻并沒有半點的疼痛感,甚至他的心中,還有那么一絲舒坦。
他覺得在這種好寒炎的焚燒下,自己從楊戩那里得到的玄功,竟然有那么一絲絲進步。
這個進步雖然很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卻讓鄭鳴找到了讓玄功進階的途徑。
“這種火焰你還有嗎?”伸出右手,將那白色的寒炎抓起,直接吞進口中的鄭鳴,若無其事的朝著軒冰問道。
玄冰整個人,此時已經蒙到了那里,寒炎的強大,他是心知肚明,現在看到鄭鳴竟然兇殘到了直接將寒炎吞進肚子里,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甚至在他的心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
龍琦,聶務生等人,一個個都目瞪口呆,他們雖然不知道寒炎有多強,但是從剛才的場景上,他們還是能夠看出,寒炎這東西的厲害。
直接吞肚子里了,這胃口該有多好!至于圍在四周的金甲衛和進入天海關的武者,更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沒有了。”軒冰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苦澀,他這個時候,是真的意識到了自己和這位牛頂天的差距。
“你沒有接下我一拳,這件事情咱們還是要接著算一算的。”鄭鳴邁步,朝著二皇子走了過去。
軒冰雖然受命保護二皇子,但是他沒有攔下鄭鳴,就不會再出手,更何況他現在的狀態,同樣不允許他出手。
“二皇子乃是神朝貴胄,你如果對他出手的話,這里將沒有你半點容身之地。”軒冰雖然退開,但是最后的時候,還是朝著鄭鳴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他是在替二皇子求情,在他的感覺之中,牛頂天已經不能夠用常理來猜測了。
鄭鳴的腳步停了一下,也就在這個時候,那臉色陰沉的中年太監再次蹦了出來,他的手掌,張牙舞爪的朝著鄭鳴揮舞道:“牛頂天,你不要自誤!”
“你若是膽敢傷了二皇子,陛下是不會放過你的!”
鄭鳴離那太監,此時只有十丈多的距離,他哼了一聲,直接朝著中年太監的方向轟出了一拳。
“聒噪!”
這是中年太監最后聽到的兩個字,隨著這兩個字的入耳,他的身軀,已經在虛空之中崩碎。在臨死之時,他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死了。
他是二皇子的侍從,是神朝貴胄的下屬,甚至有可能是下一任血衣衛的頭領,沒有人敢殺他,沒有人敢不給二皇子面子,可是為什么牛頂天他敢……
二皇子騎在碧水金睛獸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腹太監被一拳轟死,如果說剛才牛頂天只是一巴掌搧在了他的臉上,那么現在,是一腳踩在了他的頭上。
他的人被殺了,他這個主人如果不出聲的話,絕對會被人看不起,但是牛頂天的兇殘,卻讓他的心中升起了深深的懼意。他的理智告訴他,牛頂天不一定敢殺他,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牛頂天真的殺他,他又去找誰呢?
一步,兩步,三步……
鄭鳴離二皇子的距離越來越近,龍琦等金甲衛的心跳動的也越來越厲害,雖然他們可以不執行二皇子的命令,但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皇子死在自己等人的面前,那同樣是一種重罪,一種任誰也都開脫不了的重罪。
“別害怕,我不殺你!”鄭鳴笑吟吟的看著二皇子,淡淡的說道。
他這句話,讓二皇子的心一下子安靜了不少,至于其他人,一個個更是放松了下來。可是接下來,鄭鳴的舉動,卻讓他們意識到,什么是膽大包天。
“你這娃子,小小年紀,竟然也想要發號施令,而且還是對老子發號施令!”這句話,從牛頂天的口中說出,在不少人的眼中,真的很正常。
但是,讓很多人覺得不正常的是,這廝說話也就說了,在說話的時候,手掌更是在二皇子的臉上,輕輕的拍著。
這種拍,不會骨斷筋折,也不會受到什么傷害,但是這種拍的后果,卻是很嚴重的。
二皇子乃是當今神皇的二皇子,他代表的是皇族的臉面,現在鄭鳴如此,就等于一個巴掌,扇在了皇族的臉上。
二皇子的心,怒氣叢生,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夠再忍,但是從鄭鳴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又將他心頭所有的勇氣,一下子全部壓了下去。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反抗,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條,這是二皇子心中,唯一的念頭。
也正是這種感覺,讓他放棄了抵抗,只能任由鄭鳴的手掌,在他的臉上拍動。
“以后想要刷名聲什么的,你找一個軟柿子捏捏就算了,別找老子這種的,像老子這樣的,你啃不動。”鄭鳴說到此處,目光四望道:“別說你這小崽子,就算你爹來了,老子也照樣不尿他!”
教訓別人兒子的時候,趁機提到人家老爹,是一種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教訓二皇子,卻不應該提到他的老爹,因為,他的老爹是紫雀神皇。
可是牛頂天提到了。
他當著無數人的面,告訴紫雀神皇的兒子,他可以不尿紫雀神皇。
龍琦手中的兵器晃動了一下,差點沒有掉在地上,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兵器,心中一陣緊張,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直接給押起來。
而其他人,更是屏心靜氣,惟恐惹上這位敢于向紫雀神皇挑釁的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