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
當鹿冰蕓她們從松雪朝香那里知道蘇誠在哪時,便是火急火燎的來到上木綜合醫院的急診室外面走廊,看到看到了蘇心坐在那里。
當即觀月澄乃、細川美晴她們對視了一眼后,疾步走了過去,停在蘇心的身旁,而蘇心很機械化的側過頭,眼睛通紅的注視著鹿冰蕓她們。
跟著鹿冰蕓焦急擔心的急聲問道:“蘇心,蘇誠的情況怎么樣了?”
蘇心現在根本就不搭理鹿冰蕓她們,似乎也沒有和她們說話的意思,而鹿冰蕓她們都是很急躁擔心注視著蘇心,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蘇誠的情況。
“蘇心,你能不能說句話?!”
于是鹿冰蕓又氣又怒的質問著蘇心:“現在裝什么啞巴?”
蘇心臉色難看,仿佛情緒失控一樣的怒喝道:“我哥現在進入急救室還沒出來!我怎么知道情況?”
蘇心非常的擔心蘇誠,更害怕蘇誠出事,她也沒敢打電話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父母親,因為蘇心不知道該怎么去說。
而聞聲的汐宮彩夏、觀月花鈴她們,都是面面相覷著。
恰巧這時……
陳修和一名老者一起路過急診室的走廊,陳修瞬間看到一個很眼熟的小女生站在人群之中,于是陳修和那名老者一起來到了急診室門外,然后陳修很好奇的問著汐宮彩夏:“你怎么在這里?”
“蘇誠被捅了一刀……現在送進急診室搶救了……”汐宮彩夏捏緊粉拳,語氣略微復雜的告訴著陳修。
“什么?被捅了一刀?”
陳修大吃一驚,而他身旁的老者則是出聲道:“陳君,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不過我們可是說好了,你大學畢業后,一定要來我的醫院實習,可不準去別家醫院!”
“上木院長,我知道了。”陳修點點頭后。老者便是拉開步伐離去,而陳修看向汐宮彩夏,不解的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汐宮彩夏、鹿冰蕓她們七嘴八舌的對著陳修解釋了一下,陳修聞言端著下巴喃喃細語道:“腹部流血不止……難道是被捅到了腹主動脈嗎?你們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干嘛去拿刀子捅蘇誠?”
“不是我們捅的。是另一個女生捅的。”汐宮彩夏無奈的解釋完,又緊張的試問道:“那個……如果那個什么腹主動脈被捅到了,會怎么樣?”
“如果腹主動脈徹底破裂的話,心臟會立馬停止跳動死亡。”陳修臉色嚴肅,很認真的回答道:“不過你們說出血量很大。大概估計就算腹部主動脈沒破裂,情況也相當的糟糕,當然如果在失血過多休克時,及早送到醫院,還是有一定的可能性能搶救回來的。”
聽到陳修的話語,鹿冰蕓、蘇心、觀月花鈴她們這些人的臉色都變了,雖然她們不知道腹主動脈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
看起來好像松雪梨惠子拿水果刀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你們也不需要過度的擔心了。”陳修安慰完,又繼續道:“放輕松點,你們再擔心。也對手術沒有任何幫助,反而只會加重自己的心理負擔,我也有事,就先走了,如果蘇誠手術后出了什么狀況的話,你們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跟著鹿冰蕓她們都是看著陳修離去的方向,然后她們一起回過頭來,不約而同的望著急救室的門。
現在誰都沒有說話,每一個人的眼里都充滿了擔憂緊張的光芒。
五個小時后。
急救室門外上方的紅燈,終于變成了綠燈。而看到變成了綠燈,鹿冰蕓、觀月花鈴和蘇心她們都是一起走到了門口,這時一名戴著口罩的醫生推開門走了出來,取下口罩。臉上滿是疲累之色的說道:“所幸病人送到醫院還算是及時,如果再晚個十分鐘,恐怕就救不回來了。”
聽到醫生這句話,所有人都是大松了一口氣,那顆懸著的心徹底的落了下來,甚至細川美晴眼中泛著淚光。不停的喃喃細語著‘太好了’了。
“現在病人需要轉到重癥監護室觀察一到兩天的時間。”醫生又是解釋道:“而重癥監護室是不允許你們進去探望的,所以你們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
之后蘇誠躺在擔架車上,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當即蘇心、細川美晴她們都是圍到了擔架車旁,看著面色蒼白如紙,緊緊閉著雙眼的蘇誠,她們心中都是又心疼,又難受……
跟著蘇心嗓音沙啞的柔聲對著蘇誠說:“歐尼醬,等你恢復了,我們就回國去,不要再呆在日本了!”
隨即醫護人員們示意蘇心她們讓開一下,然后推著擔架車,將蘇誠送入到了重癥監護室里。
蘇心她們也是一路跟隨著擔架車一起走,最終都停在了重癥監護室外,跟著汐宮彩夏摸出手機,道:“我打個電話問問陳修……”
汐宮彩夏打了個電話給陳修,把蘇誠的情況對陳修說了一遍,陳修說,如果手術成功了,她們就不需要擔心了,只要等蘇誠恢復就可以了。
這時蘇心放下心來,她眼中滿是殺氣的回過頭,惱火的質問著鹿冰蕓她們:“今天傷害我哥的那個女生,叫松雪什么?我現在去找她算賬!”
“蘇心,我們現在在日本,而松雪家在東京這里也算上流階層,你如果去找松雪梨惠子的麻煩,她一旦報警,你會很倒霉的!”鹿冰蕓沉聲提醒道:“這不是在中國,你明不明白?”
“我管她是不是上流階層,只要傷害我哥哥,我就不會放過她!”蘇心壓著怒氣,眼眶浮腫,雙眸赤紅的重聲強調道。
“不管怎么說,松雪梨惠子這次的確做的太過分了。”鹿冰蕓深吸了一口氣,不滿的抱怨道:“而且她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難道她就一點都不在意蘇誠是死是活?”
“我看松雪會長只是沒有臉來吧?”細川美晴嘆息了一聲,無奈道:“她也沒想到會把誠君給捅成這樣,我覺得松雪會長心里也不好受的,她明明那么喜歡誠君。結果卻差點親手殺了自己喜歡的人……”
吉羽名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觀月澄乃眼中滿是淚珠,她嘴唇不停的動著。但她本來就是個小結巴,現在又著急又緊張又擔心的,就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觀月花鈴嘆了幾口氣,哪怕是她,都覺得松雪梨惠子變得有點嚇人與恐怖了。為了留下蘇誠,竟然拿刀捅蘇誠。
松雪家里。
松雪朝香好不容易推開松雪梨惠子的房間門后,走進去很是頭疼的道:“梨惠子,不是媽媽說你,你怎么能拿刀捅蘇誠?”
松雪梨惠子縮在墻角,雙手抱在膝蓋,把臉深深的埋在膝蓋間,一句話都不說,跟著松雪朝香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安慰道:“好了好了,梨惠子。你也不用自責了,剛才細川她們打電話來了,說蘇誠手術成功了,現在正在重癥監護室里,只要恢復好就行了,你現在和媽媽一起去醫院看看蘇誠吧?其實你也不想把蘇誠捅成這樣的,你只是想讓他受點傷,住院留在日本而已。”
“我……沒有資格去……”松雪梨惠子嗓音極其沙啞低沉的痛苦道:“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去醫院了……”
“唉……”
松雪朝香來到松雪梨惠子的面前,輕輕的擁抱住松雪梨惠子,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輕聲道:“不管怎么樣,梨惠子你都該去向蘇誠好好道個歉的,至于蘇誠原不原諒你,那么再另說。梨惠子你放心吧,如果蘇誠真的不原諒你了,媽媽也會陪著你的!”
“……”松雪梨惠子。
“梨惠子你去洗把臉。”松雪朝香好說好話完,又語重心長的提醒道:“你下次可別再這么想到哪做到哪了,你就算再怎么樣,都不該拿水果刀去捅蘇誠的。梨惠子,你這樣子真的是犯罪啊!”
“……”松雪梨惠子。
之后……
松雪梨惠子抬起頭,她臉上滿是淚水的注視著松雪朝香,跟著動了動嘴唇,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然后豆大的淚珠,止不住的從她的眼睛里流了出來。
“不哭不哭,梨惠子,只要你改正了,還是好孩子。”松雪朝香急忙道:“媽媽知道你心里其實也難受,也痛苦……”
“那樣子傷害過蘇誠的我,已經沒有再喜歡蘇誠的資格了。”松雪梨惠子臉上滿是驚恐與絕望的表情,很是傷心痛苦的咬牙道:“我真的真的只是想讓蘇誠受點傷,想讓他住院,不能離開日本而已,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流那么多的血……”
“媽媽知道。”松雪朝香點點頭,又勸說道:“但是這些事情吧,你也得去和蘇誠說說,又不能一直這么蹲在家里!”
“我……”
松雪梨惠子蠕動了兩下紅唇,卻說不出話語來,跟著她臉上滿是呆滯表情的靜靜思考了很久很久,才是同意了松雪朝香的話語。
兩天之后。
凌晨三點。
松雪梨惠子一個人站在普通病房的走廊上,凌晨的走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給松雪梨惠子很是恐怖壓抑的感覺。
接著松雪梨惠子走到一扇普通病房門前停了下來,雖然這兩天她已經從她母親的嘴里知道了,蘇誠的情況很穩定,已經從重癥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但松雪梨惠子一直沒有來,她真的沒有臉來這里。
不過松雪梨惠子也時刻向自己的母親了解蘇誠的情況,知道蘇誠雖然已經從重癥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可是沒有醒來,最終松雪梨惠子還是下定決心過來一趟了。
之后松雪梨惠子靜靜的站在門前,她沉默了很久,才是鼓起勇氣,抬起手,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將門輕輕的關上。
隨即松雪梨惠子將病房里的燈打開,當她看到蘇誠戴著呼吸機的面罩,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松雪梨惠子的內心猛地抽搐了數下,現在她心里變得更加難受與疼痛。
于是松雪梨惠子抬起雙手,猛地抓住自己的胸口,用力的吸了幾口氣,心里才是稍微的好受了一點點。
接著……
松雪梨惠子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病床前,看著面色蒼白的蘇誠,她眼中的淚珠是一下子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跟著松雪梨惠子不停的向蘇誠道歉,然后她又是用著哭腔的口吻道:“我真的……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日本……我沒想到……會把你弄成這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然而蘇誠并沒有反應。
跟著松雪梨惠子伸出右手,她右手微微發抖,想要摸一下蘇誠的臉龐,然而……
伸到了一半,松雪梨惠子還是收回了手,她覺得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摸蘇誠的臉龐,松雪梨惠子就這么不發一言的看著蘇誠,在腦海中回想著以前的事情,蘇誠進入花山院私立高中時,她和觀月花鈴、觀月澄乃去找蘇誠麻煩,結果反被蘇誠找了麻煩,然后蘇誠又不客氣的奪走了她的初吻……
之后她發高燒,蘇誠又送她去醫院……
各種各樣的事情,如同電影畫面一樣,不停的浮現在松雪梨惠子的腦海之中,其實哪怕她一直任性胡鬧,蘇誠也就打她屁股而已,從沒有打過她耳光什么的,但她卻……
跟著松雪梨惠子抬起自己的雙手,她眼中的淚珠不停的滴落到雙手上,這雙手前兩天還沾滿了蘇誠身上流出的鮮血。
然而就在這時……
松雪梨惠子看到蘇誠的身體動了一下,頓時松雪梨惠子淚眼朦朧的急忙看向了蘇誠,她赫然看到蘇誠努力的動了兩下眼皮,然后蘇誠的雙眼慢慢的睜了開來,然后蘇誠劇烈的咳嗽了兩聲。
“對不起……”
松雪梨惠子又立馬向蘇誠道歉。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為什么我身上好疼?”蘇誠語氣很虛弱疲憊的不解問道:“還有……你是誰?我這又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