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108賞書)
“你們兩個這一次雖然未能殺了那人,但卻打聽到了重要消息,欽差大臣和那林逸青沆瀣一氣,欲圖陷害忠良,也是大功一件,這還是該賞的。108大主宰,遮天,凡人修仙傳,神印王座”左冠希說著,從床頭的一個箱子里取出了兩個小小的錢袋,分別拋給了二人。
二人接過錢袋,撥開袋口看了看,里面金光閃閃的全是金幣,一時間全都喜出望外。
“謝公子賞!小的……感激不盡!”
“謝公子賞!小的原為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左冠希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讓磕頭如搗蒜的二人起身。
“你們兩個渴了吧?來,喝口酒吧!”左冠希說著,取過三個水晶杯,分別倒滿了紅色的葡萄酒,然后他拿起一個酒杯舉了舉,向二人示意過來喝酒。
二人滿心歡喜的上前,各自拿起一個酒杯,左冠希當先一飲而盡,二人也跟著喝了下去。
喝完了酒,左冠希和二人又聊了幾句閑話,二人這才向左冠希告退。
二人走向帳門口才幾步,身子突然晃了晃,猛地栽倒在鋪著地毯的地面上,身子不停的抽搐起來,口中還發出“嗬嗬”的聲音。
左冠希看著倒地的二人,嘴邊露出了一個殘酷陰冷的笑容。
他就站在那里,又用同一個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慢慢的喝著,慢慢的看著二人的身體抽搐了一會兒,漸漸的不動了。
左冠希看著二人不再動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來到兩具尸體旁,飛快的將剛才給二人的錢袋搜了出來,可能是心里頭還是有些慌張的關系。他的手一抖,一個錢袋的口開了,里面的金幣灑在了地上。
那些金燦燦的錢幣,有一面是男人或女人的像,背面則無一例外的全是一頭兇猛的雙頭鷹的形象。
左冠希麻利的將金幣全都撿起來重新裝進袋子后,將袋子扎好。重新放進箱子里,然后喊了一聲“來人!”
幾名親隨應聲而入,但他們一進帳中,便看到橫臥在地面上的兩具尸體,全都嚇了一跳。
“把這兩個找地方埋了,處理干凈!”左冠希平靜的吩咐道。
“是!”
“馬上收拾東西,離開這里!”
“是!”
“都仔細些!不許出聲張揚!莫要讓董軍門知道!”
“是!”
哈密城郊,欽差大臣行轅。
“此是何物?”榮璐看著石砬子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來的一個小小木盒。疑惑的問道。
“回大人的話,這物事,便是……那日……左季皋派董福祥攻破石堡寨,二百淮勇死難的遺物……被小人拾得,保存至今。”石砬子說著,垂下頭去,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榮璐嘆息了一聲,伸出手取過了小木盒。大主宰 ,108一旁的戴宗騫和劉超佩看著榮璐的動作,全都屏住了呼吸。只有星月琉璃依然神色如常。
榮璐將小木盒打開,看到里面放著的是一個小小的僅有拇指大小的金質圓筒,筒身刻著藏文和花卉圖案。
榮璐認得這是藏民隨身佩帶的經筒——藏民崇信佛教,不識字者居多,不會念誦經文,故而常佩此等經筒。多為金銀制成,內裝有高僧用極細小之文字書寫之經文,以為護佑之寶,但石砬子在這時獻給他這樣一個經筒,還是讓他感到莫明其妙。
難道。這經筒當中,裝的不是佛經,而是別的東西?
榮璐小心的打開了經筒,取出了里面的一個小小的紙卷,他展開紙卷看了一眼,面色立時大變。
“小人拾得此物,無意中打開,看到里面所載,方才得知慘案經過,除石堡寨之眾外,尚有數千人罹難,一時心驚膽裂,故急急退伍,以為避禍之計,沒想到……今天還是險些沒能躲過去,多虧了大人……”石砬子流淚道。
榮璐聞言,太息再三,將紙卷交給了戴宗騫和劉超佩,“你們也看看吧!左季皋所為之事,都記在上面了!”
“……未來賢者讀此文時,吾已不在人世矣,然吾所記之事,必不能就此湮滅無聞!天日昭昭,自有冤情洗雪之日……”
戴宗騫讀著紙卷上的文字,臉上滿是悲憤之色。
這個紙卷是一位名叫劉伯衍的年輕秀才寫下的,他喜好游歷名山大川,到西疆之后,與當地淮軍的一位名叫高威的把總相熟,便留在了軍中,左季皋殺害劉戴二部淮軍將士時,他僥幸逃脫,將消息報于同屬劉超佩部淮軍的石堡寨駐軍二百騎兵及其家屬,然而左季皋指使董福祥隨后率大軍殺至,石堡寨軍民奮起抵抗,最終全部被害,劉伯衍也死去此役之中。而為了將慘案記錄下來為后人所知,劉伯衍將事件經過寫明,裝于經筒之中,死前拋棄,盼后來有心之人能夠發現其中奧秘,將真相公諸天下。
而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現下證據確鑿,我當火速表奏朝廷,明正左季皋董福祥之罪!”榮璐說道。
“全憑大人作主!”劉超佩和戴宗騫抱拳齊聲道。
她把頭深埋在他的胸間,貪婪地吸取著,快活得像一條翻滾的魚,又與娼女無異,她的臉又是夸張地扭曲,在他身上縱身而起,聽不出意義的哼唧怪叫聲在高空上變成了沙啞的“希律律”聲響,叫得比半個月前的那次沒勁多了。
他喊了一聲,她俯沖下來,臉上再現那種詭異的笑,發射出自欺欺人的滿足,同時腰間一緊,他隱約感到了那種能把靈魂活剝的快感,可是現在,他除了回應她這個牢頭夫人的尖叫,真不知道在期待著什么。
他坐起又躺倒,女人姓柳,但不是他的夫人。卻是這里牢頭的夫人,他還只是一個囚犯——有身份的囚犯:紅帽兒商人胡雨霖。
柳夫人對他莞爾一笑,在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的陽光下,在這樣的環境里,誰都無法拒絕她的一笑,況且她對他充滿了情意。
“你是我的英雄……”她的嘴又附在了耳邊。大主宰 ,108吹著奇妙的風,他喜歡女人對他這么說,而且越是上氣不接下氣越是喜歡。
他吻了吻這個貪婪的女人,惹得她沖動了一陣,汗水在空中飛濺,他也氣喘得厲害,卻堅守著陣地。這年輕的婆娘索性使起了蠻,簡直橫沖直撞,卻身上一滑。滑倒在了他的臂膀里。
他好像聽到了什么,豎起半邊耳朵,外邊卻靜得有些可怕。
忽然肩上疼痛,使他轉回了注意力,柳夫人的吊梢眼在無燈的牢房內脈脈地望著他。正自顛鸞倒鳳之際,胡雨霖警惕性不可謂不高,可是她的眼睛只消對上他一瞬,他便什么都可能沒有。真的!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手持長刀一頭沖了進來。刀尖直抵上了他的喉嚨,那時可把他嚇壞了,只聽耳旁炸開一陣尖銳的叫喊,他的后背和掌心便觸上了墻,柳夫人一絲不掛地站在一旁,也不遮擋羞部。只是放開了胳膊腿和嗓子喊著什么,在她那張姣好的臉上,只有單純的叫喊的表情,沒有其他,雙眼直盯著他。身上沒帶傷。
他根本沒有聽清楚她喊的是什么,因為喊聲太過刺耳了。
“姓胡的,你玩女人玩到老子的婆娘身上了!你他娘的找死!”
胡雨霖還是想不通柳夫人的本夫怎么可能會在那個時候出現。難道說這又是誰給自己下的套?
對方手中的長刀一下子穿透了他的前胸,他慘叫了一聲,醒了過來。
噩夢!又是噩夢!
他醒過來還忘不了她的尖叫,她喊得實在是太過毛骨悚然了……
盡管她看起來象是對自己有意,想到自己現實當中并沒有干過她,胡雨霖還是感到慶幸。
閻王易見,小鬼難纏,牢頭的老婆,縱然有幾分顏色,也會搔首弄姿,但還是離得遠點的好……
胡雨霖發現自己褲子里面又濕又滑,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由得嘆了口氣。
自從那一天做了那個榮登大寶美妃在懷指點江山的夢,他便總是各種噩夢不斷,少數幾次綺夢,還都泄了。
自己的身子,似乎愈發的虛了。
胡雨霖正要喊人來給他換一條新褲子,卻見牢頭帶著幾個獄卒走了進來。
“收拾東西!你要換牢了!”似乎是知道胡雨霖在夢中干了自己的老婆,牢頭惡聲惡氣的對胡雨霖吼道。
“換牢?換哪里?”胡雨霖先是一愣,接著心里一沉。
這突然之間換牢房,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新換的這間牢房,又黑又窄,潮濕陰冷,胡雨霖進來之后,心里便暗暗的叫苦。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的腦子開始急速的轉了起來。
難道是敬親王不想利用自己賺錢了?
胡雨霖左思右想,不得要領,正自納悶之際,牢頭又來了,說是刑部有官員來提審他。
提審胡雨霖的刑部堂官是個矮胖子,說話時滿嘴生油,話里藏刺,如果胡雨霖跟不上他的思路,并加以投其所好,他就會生氣。他們的首次會面是在那間寬敞的,采光充足的石室,倒是一塊很好享受的地方。
刑部堂官例行公事地問了他第一個問題:“堂下罪犯何名?”
“回大人的話,犯官胡……雨霖。”
聽到胡雨霖自稱自己為“犯官”,刑部堂官莫明其妙地看著他,額頭的橫肉堆出了溝壑,一雙虎眉賁張向外,雙目露著持久的笑意,那眼光很冷,照出了連成一片的眉毛,他的眼睫毛也像銀針一樣。他向左右看了看,才發覺放輕松一下最好,他呼出一口氣。
“原來是胡大人哪。”他臉上不減笑意,但看起來卻令令人膽寒心驚。
胡雨霖也是位堂堂的布政使銜官商,也見過些世面,可是,在這位刑部堂官眼前,他著實不敢抬頭挺胸。
刑部堂官自己在紙上寫了一陣。運筆灑脫,肥胖的身板低傾著,稀疏的銀發梳得很齊整,肥頭大耳的,陽光照在上邊,有點像被霜打過的草。
性別這樣的資料無關緊要。由他填去吧。胡雨霖在心里暗想。
刑部堂官的筆突然一頓,笑容似乎退去了,抬頭說,“哦,我看了你的罪名了。”
刑部堂官微笑道,笑得很怪,他說,“你真是來對地方了,像你這號心機狡詐的重犯只能來這里。我們有的是辦法辦法對付你,保管治得你服服貼貼的。”
“大人,在下冤枉……”
“冤枉?……”刑部堂官目光中露出了得意的笑,盯得胡雨霖心里一陣發毛。
“你可認識徐睿?”刑部堂官展開了案卷,看了一眼,沉聲問道。
聽到刑部堂官提到徐燕兒的爺爺徐睿的名字,胡雨霖心中大駭,但表面上仍強自鎮定的答道:“回大人的話。只是一面之交。”
刑部堂官的目光緊盯著他,象是要把他看穿。
“一面之交?”
“是。”
刑部堂官冷笑了一聲。又問,“姓徐的人,你還認識誰?”
“這個……回大人的話,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直說吧,你認識徐燕兒嗎?”
“……從未聽說。”
“嘿!嘴可是真緊啊!”
刑部堂官顯然是怒了,他瞪了胡雨霖一眼。“好,咱們走著瞧,我看你能嘴硬到幾時!”
“來人!送他進去!”
胡雨霖雙手被扣著。獄卒站在門邊,他是個滿臉胡子茬的家伙,又高又大。胡雨霖貓著腰走出門去。他也跟了出來。
胡雨霖被獄卒押著下了閣樓,沿著左旋的樓梯往下走,采光越來越少,陰暗和蜘蛛網侵襲了上來,殘破的火光在獵獵揮舞。
他聞到了一股撲鼻的人氣,眼前開闊,一道十步寬的走廊向前延伸開去,黑洞洞的牢獄列成了排,兩邊都是牢獄,不知共有多少間,左腳在地上一頓,他踉蹌了一下,那獄卒也下了最后一蹬,一雙鐵靴子在地上鏗鏘發聲,頗為森嚴逼人,胡雨霖感覺都快被一種壓抑的感覺擊倒在了地上。
“走吧,就在這一層,往前走。”
他們邊走邊說著話,“你們要把我怎么樣?”胡雨霖有些緊張起來了。
獄卒冷笑了一聲,“不是我們要把你怎么樣,問題是他們會把你怎么樣。”
胡雨霖回頭掃了一眼,每間坑洞里都關著一群囚犯,全都是膀大腰圓的主,一個個全都緊盯著他,嘴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一個獄卒推了胡雨霖一把,他一轉身,掉頭繼續往前走。天早就亮了,可是這里的人們好象還沒吃上早飯,不可名狀的目光把胡雨霖包圍了起來,他把頭低得更低,腳步在不由自主地加快。
為什么這樣呢?他全身都籠罩在恐懼和不安之中,仿佛有一役氣在胸膛里橫沖直撞,幾乎要把他爆裂開來,他一緊張就這樣,從小養成的毛病,他索性不說話,因為現在開口說話定然會語無論次。
他努力的想要清清嗓子,聲勢卻是細如蚊蠅。
這走廊很長,總長大約一百步,現在他們已經到了中間。
胡雨霖向兩邊張望,發現人倒是很多,哪一邊都不簡單,眼光都像從洞穴里射出來的兇獸的,也可以說很呆滯,
“噗!”
臉上一熱,胡雨霖轉過頭去,獄卒也停住了,一陣風直掃我的面門,一拳頭從鐵欄之間直撲面門。
好似一柄鐵錘打在了臉上,胡雨霖的頭“嗡”的一聲,眼前一黑,接著滿眼全是金星亂飛。
“給我好好照顧他!”獄卒沒有立即跟上,而是沖牢里比畫著。
那些人連聲唯諾,走廊肅靜下來了,獄卒架著已然軟倒的胡雨霖向前走著,走廊的盡頭是一間正對著他的石室,暗得看不清那里有什么,毫無采光。但是他們無疑是在往那邊走。獄卒一直都沒有停下,胡雨霖的眼睛勉強能看見東西了,腳步直勾勾地邁向前去,他發現隔上五步便是一間“坑洞”,坑洞是縱向的長方形,向里大約有十步長,擺著鋪位,大多數人都起床了,還有一個大個子在伸著懶腰,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像個大猩猩似的,濃密的毛發在胸膛上快活地伸展著,很有活力。
前邊的坑洞里已經站出來了一個人,他望著胡雨霖,大概端詳了我很久。他睡眼惺忪地看著胡雨霖走近。獄卒肯定是要把他扔進這里了,他搖搖晃晃地邁著步子,掃眼看著他的歸宿,有些人影,大約能關有七八個人。這是一間很大、很灰暗的房間,但是卻收拾得很不錯,大體感覺是這樣,想必,這兒的犯人頭是個愛好干凈的人,或者嚴重點說,便是個潔凈癖,胡雨霖知道罪犯的怪癖多了去了,大牢里肯定不乏這樣的人。
這個人修著長長的指甲,胳膊瘦得跟劈柴似的,嘴唇也紅得像血,很是嚇人,不過他不是這里的頭兒。后邊的幾個人坐在床鋪上,都比較開,有個瘦高個兩腳踩著下層的兩張床,推了推右邊上鋪上的一個人,那家伙平躺著,光線很暗,胡雨霖只看到他抬起了一個碩大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