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中不由驚訝萬分……
他們從那十個漢子,兩個老頭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那是一種華夏名族堅強不屈的味道,那種山里人獨有的蒼涼吼叫,讓所有人心中發顫,那是一種靈魂上的震撼。
特別是那一聲“死戰!”
讓二十多個特警隊中同籍的隊員心中巨震。
他們仿佛聽見千百年前古代士卒的怒吼,那是什么?那是華夏的驕傲!
壓迫并不能讓我屈服,只能讓我揚起更加高傲的頭顱……
這時,李來富目光深遠,高聲唱起了一首被遺忘千年的詩歌: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
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
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
隨著古老而蒼涼的歌聲,在劉家屯這個山中絕地中回蕩。
整個劉家屯四面八方,都響起雄壯悲涼的歌聲,唱歌的不光有男人,還有屯中婦孺。
因為劉家屯特殊的地理位置,歌聲漸漸匯聚成一首震撼人心的不屈之歌……
“天下英雄誰敵手……”
“死戰……”
“戰……”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司馬垂云和陳宏志兩人,目瞪口呆聽著這蒼涼古樸的歌詞,相互對視一眼。
不知為什么,兩人心中猛的出現一種不詳的預感。
特別是被三坨鳥屎砸得三尸神暴跳的司馬垂云,感受最深……
從那不屈的歌聲中,他們仿佛聽到古時候的金戈鐵馬,聽到了慘烈廝殺……
可是,現在是什么年代?
現在是科技高速發達的時代,冷兵器稱雄的時代早已過去。
華夏國的國力,在幾代領袖勵精圖治的努力下,早已達到世界領先水平。
不光是財力,還包括軍力,航空,電子,等多個領域,華夏國已經處在世界巔峰。
但是,在今天,在一個小小的山村里,他們竟然聽到讓所有人心靈震顫的古老詩歌。
這,是多么不可思議的事!
劉家屯外,有兩人淚流滿面,一個是寧敏兒,還有一個竟然是轄警趙狗蛋。
趙狗蛋可是土生土長的紫云鎮人,此刻聽見劉家屯中傳出的蒼涼歌聲,血脈深處的那一絲老鄉情節被徹底的點燃。
此刻的趙狗蛋嘴角抽筋,雙眼通紅,胖乎乎的臉龐漲得通紅,吶吶的怒罵道:
“一幫狗東西,狗東西就這么作踐老百姓?”
趙狗蛋怒哼一聲,扯掉帽子,將警服的紐扣全部解開。
“哼!老子不干了,狗曰的,勞資和你們拼了,想從我的轄區撈好處?沒門……”
說完,趙狗蛋快速的挪動胖乎乎的身軀,往劉家屯奔去。
寧敏兒愣了一下,然后深深看了看趙狗蛋肉墩墩的背影,眼中竟難得的露出一絲贊許,隨即也快步跟在趙狗蛋身后往村口跑去。
進到村口的寧敏兒和趙狗蛋,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嚇了一跳,呆若木雞!
原本沖進去的二十多個特警隊員,竟然有十幾人躺在地上,死倒沒死,一個個都抱著腳在那里鬼哭狼嚎。
這些人的腳面上,或者是小腿部位,無一例外的插著數量不等的箭矢。
竟然,是那種古老的弓箭?
箭矢倒是新的,看樣子劉家屯的人經常打獵。
其余沒有倒地的隊員,滿臉驚詫,將防爆盾死死圍成一圈,護住倒地的隊員。
除此之外,站在后面的十名隊員端著手中的沖鋒槍不知所措。
他們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還擊?
要是還擊,對面都是老百姓,萬一真死了,肯定會出事。
“都愣著干什么?虧你們是訓練精良的精英?給我沖進去,碰見反抗的,就地擊斃!”
司馬垂云大聲命令道,絲毫沒在意邊上陳宏志陰沉的臉色。
聽見司馬垂云叫囂,寧敏兒臉上閃過一絲輕蔑之色,心道:
“就這還精英?只怕就在許昌這塊地面上當當地頭蛇!
華夏國的真正精英,哪里是你們這種半路出家的垃圾可比的?真無恥……”
“站住,不許動手!”
沖進村口的趙狗蛋,一下鉆到對壘的兩幫人中間。
也不知道那肥胖的身軀,怎么那么靈活……
趙狗蛋面色陰沉,惡狠狠的盯著司馬垂云和陳宏志,心急火燎的怒道:
“司馬局長,陳隊!你們是不是弄過頭了?只不過抓一個嫌疑犯,憑什么朝老百姓動手?”
質問完,趙狗蛋回頭看了看隱藏在劉家屯陰暗角落的李來富示意道:
“李老頭,我趙狗蛋和您老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給我個面子,不要殺人。
否則真鬧大了誰都不好過,劉家屯,真的能和整個國家對抗?不要把劉家屯的老少都害了。”
司馬垂云見趙狗蛋鉆進中間,眉頭皺了一下!
他總不好讓特警隊的對著趙狗蛋開槍吧?
那完全說不過去!
司馬垂云眼中閃過一絲陰毒,厲喝道:
“你這鄉下的轄警給我閃一邊,否則我讓張光烈扒了你的警服,以妨礙罪逮捕你。”
聽見司馬垂云的威脅,趙狗蛋臉上毫無懼色,胖乎乎的面頰上,竟閃現出一絲猙獰,一雙小眼瞪得溜圓,狂吼道:
“扒了就扒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逮捕就逮捕了,怎地?
咱紫云山的人沒有怕死的,有本事開槍打死老子,踩著尸體過去……”
“好……”
“真正好漢子。”
“真看不出來,這胖子還有些種。”
“那是,咱紫云山的人,沒有慫貨!”
趙狗蛋這話一出,登時得到一片喝彩!
不光是劉家屯一幫青壯,竟然連特警隊里的幾個隊員,也毫不顧忌的大聲喝彩。
喝彩且不說,跟著就有七八個特警站出來,將手中的防爆盾和沖鋒槍往地上一扔,面露鄙夷道:
“我們也不干了,大不了這身老虎皮咱不穿,我們是特警,不是用來斂財的工具。”
這些隊員,竟然往前走了幾步,回過身和趙狗蛋站成一排,冷冷瞪著幾個瞠目結舌的家伙。
突然的變故,讓司馬垂云和陳宏志所料不及,有點發愣,場面有些失控的趨勢。
寧敏兒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趙狗蛋,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這趙狗蛋,可真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