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宏志組織的第一突擊隊四十名精銳安全員,趁著夜色,被一千塊加班費強勢鼓動,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順利攻到了山道中間。
在此期間,未遇到任何的狙擊,傳說中的八一杠,完全子虛烏有。
跟隨在突擊隊后面的陳宏志也暗暗的納悶,換做自己的話,這個山道就是最佳的狙擊地點。
假如,沒有坦克或者低空轟炸機配合的話,這個山道可說是一段必死之路。
就算山下配備有狙擊手,加裝了夜視鏡,也不見得能精準的命中目標,傷亡在所難免。
按照陳宏志的預計,傷亡十人以上,才算正常,這么坑爹的距離,八一杠一槍穿兩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但,四十多人前進這么遠,山道上卻整個透著詭異。
“嘎……嘎!”
四周靜悄悄,沒一點兒動靜,兩邊的樹葉嘩嘩作響,偶爾傳來一兩聲凄慘到極點的老鴉嘶嚎。
“慢,有些不對!讓前面的人放緩腳步,前后配合,三聯波循序遞進。”
警覺的陳宏志,經驗非常豐富。
寂靜的山嶺中,老鴉嘶嚎本身就不正常,在夜晚,鳥類只有受到走獸驚嚇,才會突然發出聲音。
而與此同時,隱蔽藏在山道最盡頭的,還有一人,秦大。
秦大靜靜的蹲在陰暗中,手上提著銀色短劍,雙眼圓瞪猶如一對牛卵,驚恐的注視著下方山道盡頭,小山凹處。
山道的盡頭,正在上演一幕人間慘劇,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第一突擊隊,走在最前列的幾名安全員,突然停下腳步,端著,遙遙指著山道中間。
這幾人同時瞪大眼珠,視線凝固,呆癡的看著山道中間一具白花花的身子……
沒錯,一具白花花,無一處不白的身子!
不光肉白,頭發白,腋毛白,胡須白,連丁字褲縫隙中,頑強鉆出的幾縷毛毛也是白的。
沒錯,這是一個滿臉枯瘦,須發皆白的老漢,很難描述在荒山野嶺,深更半夜,看見一個渾身赤果,肉白須白的老頭,有怎樣的詭異?
站在前方,嚴陣以待的幾名安全員,禁不住同時渾身發冷,額上滲出冷汗,脊背發涼……
“隊……隊長。”
前面一人,忍不住扭頭低聲呼喚一聲。
陳宏志聞言,慢慢從突擊隊的縫隙中鉆了過去,一眼看去,不禁一呆,這是啥米?
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就看見山道中的白肉老漢,那白得刺眼的身軀,仿佛煮熟的蝦米一般扭曲起來。
緊接著,老漢口中發出一聲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
“蒼天開眼吶,白日落淚吶,救命……吶!”
陳宏志眼眸一縮,腦子一黑,這是啥?
此時,安全員中的一個老隊員厲聲道:
“果然和張書記說的一樣,山上的悍匪果然兇殘。
不說女人和俊俏的小哥,竟連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也不放過。”
頓了一頓,又補充道:
“這老漢,不就是長得白凈了一些……”
身后的幾十人,此時都看見山道上的白肉老漢,也聽見了那一聲凄慘到極點的求救聲。
“老頭,山上咋了?”
陳宏志清醒過來,叫了一聲。
“慘啊……”
白肉老頭鼓著眼珠,翹首可憐巴巴瞅著十幾米外,山道上幾十個瞠目結舌的安全員。
“我是特警隊副隊長陳宏志,老伯你喘口氣,慢慢說,到底怎么個慘法?”
陳宏志左右前后看了看,慎重的問了一句。
話音未落,哪知道那白肉老漢身后的土凹中,冷不丁又竄出一條同樣渾身白花花的光腚人影……
那人影仿佛惡狼撲食一般,猛的撲在那白肉老漢身上……
緊接著,傳來一陣令人頭暈目眩的靡靡之音:
“唐唐,你怎地舍得丟下老漢去了?你扔下老漢一人,讓我如此凄慘?”
“牛比,勞資也舍不得你,你看勞資已經忍不住了……”
沒錯!
躺在底下扭動如蝦米的白肉正是黃忠,而后來撲出來的那個光腚的家伙,則是老唐。
此時的老唐,面色扭曲,咬牙切齒,獰笑著吐出一句:
“……你看老子已經忍不住了……”
其實后面,還有半句,被老唐硬生生咽回了肚子之內:
“忍不住要吐了……”
兩個大男人,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另一個看起來更老,最少都有八十多歲。
就是這樣兩個年歲看起來如此巨大差距的老男人,在山道上演了一出“相公戲水!”
污……
好污……
污穢到了極致……
山道上的一眾安全員,別看他們做的是逮人的活計,實際上在踏進許昌安全局之前,他們也是普通的學生。
這些人在安全學校中,也是污到極點的人物!
但如今,他們卻有一個共識:那污不叫污,這污才叫污……
什么費魚清的葷段子,和眼前糾纏翻滾的兩條精瘦白肉來說,簡直純得不能再純潔。
“上去,給我把這兩個人摁住,問問咋回事。”
陳宏志面色扭曲,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叫什么事?
“隊長,我看不需要問了吧?直接繞過去就行了。”
“是啊!這兩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太惡心了……”
作為男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本能,看見一男一女糾纏在一塊,你若要說上去抓奸啥的,絕對義不容辭,好歹也飽個眼福。
但是碰見兩男人在菊門穿花,特別其中還有一個八十歲的老大爺,在做那相公穿水的活計。
一眾充滿大男子主義的安全員,絕比不能忍,不能看,更別說近身扯開詢問。
只要攏了身,仿佛就有沾染不完的污穢!
“你,還有你,跟我來!”
陳宏志當下便傻了眼,無奈咬著鋼牙,揮舞著小手槍,硬逼著兩隊員配合自個一道,上前細細詢問。
而此時,山道上一幕污穢至極,令人不能忍的雙簧大戲,一來一去竟然給拖了一個小時之久!
離開老唐和黃忠二十多米外,山道上方的陰暗處,此時除了秦大之外,還多了一個人影。
這人,正是安排好屯中撤退休整事宜后,因為不放心而趕來看看的劉十八。
秦大此時的姿態極為不雅,跌坐在地面,愣愣的張大嘴,右手短劍跌落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而不自知。
他的左手抬起,死死捂著腮幫子,眼神渙散,嘴角滴下一連串的涎水。
劉十八古怪的看著秦大,然后抬頭凝神向前看去。
僅僅看了一眼,劉十八的喉嚨里面便發出了干嘔聲,仿佛吃了剩了半個月餿飯一般。
“老唐和黃忠,他們在做什么?”
劉十八艱難的吐出一句。
“相公戲水……”
秦大捂著嘴咕噥道。
“額造你八代祖宗!這老唐真有鬼門道,這么污的點子,把那些男人給嚇住了。
他自己也知道,僅憑借武力不見得守住那山道,但是,真看不下去……”
劉十八額上青筋亂抖,輕聲贊嘆道。
此時的劉十八,終于明白了曹雄臨死之前的說法是什么意思!
這個家伙,是個妖孽,你千萬不要用人類的常理,來判斷他的所作所為。
與此同時,山道中的陳宏志帶著兩人,捂著一只眼,緩緩走進兩條糾纏的白肉,一陣靡靡之音傳來:
“你這羅卜咋這么小咧,不經拾掇,才吮了幾下就蔫了……”
老唐的聲音充滿邪氣。
“老夫都快九十了,一天得吸七八次,你說能不蔫么?”
黃忠得意洋洋的輕笑著。
“你看,那邊山道來了一幫俊俏后生,咱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咋樣?”
老唐的聲音響起。
“我看中,那個前面高高大大摸樣俊俏的,留給老夫,祖傳吶陽之法,正好施展!”
黃忠補充了一句。
“不要用強啊,得文明!”
“對,要用俺們男人的魅力,去征服那幫俊俏的小伙子……上吧!”
話語聲戛然而止,緊接著,糾纏在一起的兩條白肉,呼啦啦站起來。
老唐和牛比黃忠,精赤著老排骨,就朝僵持在山道上的陳宏志,主動迎了上去……
“這位后生,老夫看你天庭飽滿,今日定有桃花運……”
老唐教黃忠的一句話,剛說了一半。
便聽見山道上,傳來陳宏志驚恐的尖叫:
“退,快退下去,快啊額造……”
第一突擊隊四十人,迅捷如風一般攻上山道,,卻如潮水一般急速退了下來。
山道上的劉十八,呆癡道:
“真特么是個人才,秦大,你說是不是?”
良久沒聽見秦大吱聲,劉十八訝然回頭,竟發現秦大口吐白沫,躺在黑呼呼的地面上人事不省,口中還咕噥著暈話:
“老唐,勞資見你一次就砍你一次,不!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我就真暈了……”
山道下,張光烈不可置信的看著潮水一般退下的第一突擊隊,四散奔逃到處嘔吐。
于是他瞪著陳宏志訝然道:
“咋?一槍未發就下來了?”
陳宏志面色扭曲,捂著嘴,額上都長滿了雞皮疙瘩,干嘔道:
“有鬼!那山道上有鬼……”
張光烈一愣道:
“啥鬼?”
陳宏志吐了口氣,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芒,咬牙切齒道:
“兩個污穢到極致的老鬼,白條鬼!張書記,我看過了,只有你能帶人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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