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十八一番情深義重的囑托,將尼子經久嚇得色變,卻并未影響到馬場信房的絲毫情緒。
這一點,另心思縝密的劉十八也有點好奇,這老頭……
“信房大人,你,是否有什么要說的?”
劉十八滿臉帶著輕松笑意,看向馬場信房。
“主公!原本就有事向主公稟報,并征求一個對策。
可剛才主公的一番話出口,老臣卻不知從何說起了……”
馬場信房老臉一皺,低眉順眼的敷衍一句。
“不對?”
劉十八卻從這段看似輕飄飄的回答中,感受到馬場信房心中隱藏的焦慮。
和武田家的命運,綁在一塊這么多年的馬場信房,幾乎可以說他就是武田信玄本人脾性的翻版。
不管是大局觀還是軍事謀略,眼界等各個方面,馬場信房絕對不會比武田信玄相差太多。
尤其是君臣相交這么多年,馬場信房深得武田信玄真傳,可此時他眼中流露出的焦慮,恰巧被劉十八捕捉到了……
“信房大人……”
劉十八擺擺手,緩步走到馬場信房身側,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馬場信房受寵若驚,忙后退兩步,咕咚跪下后叩頭道:
“武田家,眼下危機四伏,強敵四面環伺,但自從主公繼位家督以來,用雷霆手段安撫領地各路諸侯城主,所用手段巧妙可謂神奇。
武田家眼下雖然財政艱難,人心叵測,但眾家臣對武田家的忠誠,仍一如既往。
所以,主公但有大事不妨放手去做,野田城的存亡,請放心交給老臣和尼子經久將軍吧。”
“呼!”
劉十八聞言面現異色,他沒有想到馬場信房的這番話,會對自己造成這么大的沖擊力。
眼下這種困境,馬場信房竟如此肯定?武田家眾臣,仍舊忠心不改的侍奉武田家的武運。
原本,劉十八就對這個國家沒好感,心存的利用一時算一時,利用一會算一會的想法,混一天算一天……
到時候自己只要辦完自己的事,逮到德川家康,要么殺死他,要么挖掘出背后的秘密。
然后尋一條返回自己那個時間段的捷徑,拍拍坐墩走人完事……
再不濟,劉十八也可以尋一條大船,返回眼前的華夏領土吧?也就是大明帝國。
好歹那里也是自己的故土吧,都說的是華夏語吧?
可眼下,看著這位馬場信房老頭表達出的執著之意,劉十八心底不知被什么觸動了,竟有了絲絲憐憫和悔意。
“老將軍!先請起身,我們坐下好好說話。”
劉十八邊說,便伸算浮起馬場信房。
馬場信房拜服在地,突然抬頭看向劉十八的雙眼,猛將一顆白發蒼蒼的頭顱磕在冰冷地板上……
“老臣!雖不是什么大智大勇之輩,但一腔忠心還請家督明鑒!”
“咚咚咚……”
馬場信房突然磕頭拜服的舉動,將伸手表達善意的劉十八驚到了。
“果然不對?”
劉十八心中暗暗一驚,暗道,這老頭有話,還沒說完?
劉十八緩緩收回雙手,后退了兩步在主位軟塌上盤腿坐下后,挺直腰桿嚴肅喝道:
“信房大人,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未盡之言?
不妨爽直一些當面說完吧,不管什么事,我都會和你們共進退……”
“哈!”
馬場信房見家督武田十八端坐主位喝問,擺正了家督地位,這才恭敬拜服應聲站起。
“嘩!”
馬場信房緩緩走到劉十八左手,一張屬于家臣坐席的軟塌上盤腿坐下。
“尼子經久,你也坐下。”
劉十八轉頭看向一臉凝重的尼子經久。
“哈!”
尼子經久聞言,立刻走到劉十八右手邊的軟塌上端坐,然后擺出一副目不斜視的表情。
劉十八最后,看向矗立在天守閣本丸大廳門口的蒙天放,輕聲道:
“你也坐下!傳話讓樓下二丸的親衛們,守好天守閣大門,閑雜人一律不得打攪。”
“哈!”
蒙天放點點頭,快步轉身傳令去了。
“馬場大人,但說無妨!”
劉十八這會,才看向馬場信房老頭,輕聲問道。
馬場信房點點頭,表情變得詭異而凝重,輕聲應道:
“根據探子匯報,毛利勝永所率的五軍,同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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