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這個當主子的陪你過兩招耍耍,如何?”
劉十八這句話,傳到趙四海耳中卻不亞于一聲驚雷,更像是一種羞辱。
自己氣喘噓噓打了半天,好不容易將對手一刀劈飛,贏得漂漂亮亮,可沒成想打來打去只是和對手的一個手下在激戰不休。
那劉海的身后,還站著一個更神秘莫測的主兒呢,這才是讓趙四海投鼠忌器的地方。
相對于那個劉海,趙四海有充分自信,若是全力施為能在十招之內砍了他,可對他身后這位神秘人,他就缺少太多信心了。
要知道這劉海,在幾天前僅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傭人,老司機罷了,能讓一個普通人在短短時間突破天賦的限制,變成一個遙不可及的特殊能力者,這種手段已經突破了趙四海所能理解的范疇。
疝氣燈照得人眼花,遙遙注視著那個在三菱重卡車頂說話的模糊影子,趙四海猶豫了,良久才應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報上名來?”
劉十八坦然一笑,隨口應道:
“姓劉,名十八,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神棍罷了,靠看風水勉強混口飯吃。”
神棍?
風水師?
趙四海在心底咀嚼著這幾個字,腦海中一團漿糊……
這幾個字已經有多久沒聽說過了,或許在年幼的時候,偶然聽到本是江湖人的父母,咯家常的時候談起世間有這么一個職業。
而這些九流職業都源自于華夏的古老江湖,又被稱之為五行三家!
而五行三家,又好像屬于江湖中的三教九流中,一個流傳得更古老的職業:盜墓賊!
而盜墓賊,又稱為六盜,是為十修之首!
要是趙四海記得不錯的話,十修之中,一命二運三風水中,排名第三的就是風水師。
眼前這個人,現在卻告訴趙四海,其是已經消失半個世紀之久的詭異奇術風水師……
照道理,趙四海絕對不信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早就湮滅在毀滅的歷史中。
所有的江湖,所有的古老,所有的三教九流,所有的江湖規矩社會體制,隨著世界的崩潰,隨著喪尸大軍和變異獸的崛起,都煙消云散了。
在趙四海經歷半個多世紀的歲月里,剩下的只有強者生弱者亡,只剩下弱肉強食,生死兩隔……
可眼下,這個不知從何而來,自稱叫劉十八的家伙,輕飄飄一句我是“風水師”,卻讓趙四海猶豫了。
他猶豫該不該冒險一試?
或許這個所謂的后臺老板,還不如劉海的實力呢?
不,這不可能!
僅僅一瞬,趙四海就否決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趙四海從一個年輕士兵,掙扎到如今掌控聚集地三四萬人口的一方梟雄,用了幾十年時間。
從他覺醒特殊能力者那天開始,慢慢成長到眼下的五級能力者,真正踏入傳說中的可以自保的強者之境,又花了幾十年。
兩個幾十年相加,換來了如今的驚人實力,還有滿頭的白發,他絕不會因為此人激將法般的一句:“我來陪你耍耍!”就亂了方寸,致自己于險地……
趙四海還有軍隊,不光這里有一個團,聚集地還有兩個團,還有九五式坦克,還有裝甲車,緩過勁來這些已經握在手中的力量和即將整合之后的聚集地,足以碾壓一切強者。
而眼下,自己這一個團的軍隊,裝備的全是步槍缺少重武器,完全對眼前這個武裝到牙齒的鐵殼子三菱重卡毫無辦法。
而這鐵殼子好似還有繼續行駛的余力,和兩挺加特林重機,假如冒然強攻的話損失不可預料……
不如,暫且退去……
“呯呯呯……”
“啪啪啪……”
“突突突……”
正在劉十八和趙四海各懷心思,揣摩對手的時候,包圍重卡的軍隊外圍,卻突然之間槍聲大作……
靠在車頂射擊口的劉十八,警覺的遙遙朝四周黑暗中看去,卻什么也看不到,于是立刻低頭對緩過勁來回到駕駛室的劉海說道:
“汽車不要熄火,隨時準備撤。”
說完,劉十八又對車廂中的李唐,季曉玲,艾曉月吩咐道:
“除了車頂的兩個射擊口,立刻把車廂反鎖,關閉其余的射擊口,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
這時不遠處趙四海身邊,也跑去一個軍官對其大聲報告道:
“司令,由于這邊動靜太大,黑暗中有數不清的喪尸靜悄悄圍過來了,已經和外圍警戒的士兵交上火了。
在夜里和喪尸開戰我們是處于劣勢的,因為不清楚對面到底有多少喪尸,也不知道其品級……”
于此同時,車頂和劉十八一樣靠著一挺加特林重機的念小念也滿臉焦急,對劉十八說道:
“老板!不好了,是喪尸!喪尸被這邊撞擊后劇烈的爆炸聲和打斗聲吸引,大范圍聚攏過來了,我們快離開這里,再晚就來不及了。”
劉十八直到如今,對真正具有毀滅性的喪尸潮沒有一個完整的概念,面露好奇問道:
“喪尸有什么可怕的?我們和趙四海的軍隊不都有槍嘛?不管來多少一槍一個……”
可,還沒等念小念給劉十八解釋,便聽見三棱重卡下方不遠處的趙四海,瘋狂下令吼道:
“所有人不要戀戰,聽我命令立即撤退!跑步撤回聚集地!”
疝氣燈下,趙四海狠狠回頭,凝視著那個靠在車頂的模糊人影一眼,厲聲道:
“我們的賬,來日有機會再算……”
劉十八扭過頭大笑道:
“劉某人,靜候大駕,我……”
可沒等劉十八一套虛偽的客套說完,就被念小念一把抓住胳膊,用滿是恐懼的聲音打斷:
“老板,快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不光是念小念,更甚的是駕駛室內的王思涵和劉海,也在朝劉十八瘋狂大吼:
“老板別說了,咱們走吧?來不及了?”
“真啰嗦,你再啰嗦兩句老娘就要給你陪葬了……”
這下,一向淡定的劉十八,終于從眾人臉上的恐懼和話語中,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立刻點頭瞪著劉海道:
“劉海,你還愣著干啥?開車,開車跑啊?跑路難道還要問勞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