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劉十八此時終于感到事態嚴重,可他還是有一點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說,一個十萬人的聚集地,憑什么抵抗百萬尸潮,僅僅只抵抗了三天?
就算一個普通人,拿一支槍也能隨隨便便的射殺十個普通的喪尸吧?算起來整個聚集地有四萬的可戰之人,一個人一梭子也能射殺幾十萬啊?
看著劉十八眼中的疑慮,王老頭笑道:
“你是不是在想,無論如何四萬人也能殺不少喪尸,不可能只抵抗三天對吧?”
“沒錯!”
劉十八應道:“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王老頭挺直了腰桿,抬起手指了指瞭望塔四周嘆息道:
“其實咱們這,對中原和江南地區來說,算得上是最幸福的地方了。
因為我們這里算得上是西北邊陲,背靠山區人煙稀少,又沒有很多大城市,所以自從世界毀滅之后,產生的喪尸并不多。
但是你不要忘記,經過了五十年之后,人在進化,喪尸也在進化,連野獸都在進化。
所以五十年過去,人們所熟知的那種一級喪尸在中原地區來說,已經非常稀少了,大部分是經過進化的二級甚至三級喪尸了。
就比如毀滅聚集地的那個尸潮吧,根據返回的人所言,其中最次的就是二級喪尸,普遍的都是三級四級喪尸。
其中,甚至還有很大一部分的五級喪尸和變異獸,甚至還有幾十只能低空飛行的六級喪尸和變異獸。你說這樣一個組成部分的尸潮,一個十萬人的聚集地能抵抗多久?
他們能抵抗三天,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雖然那十萬人死得壯烈,但也為我們后面的聚集地,留下了寶貴的借鑒資料。”
聽到這里劉十八眼中一閃,好奇道:
“趙四海,是否也得到了消息?”
王大標陰沉著臉,緩緩點頭道:
“當然,否則他也不會冒然向王家和馬家出手,妄想整合整個定邊聚集地所有力量后,再全力迎戰尸潮。
可惜的是,他并不了解這次尸潮的恐怖和強大,就算整合所有力量,但聚集地卻因為地處荒原無險可守,在那種實力的尸潮面前,仍舊是螳臂擋車罷了。
由此我才決定當機立斷,就著九號樓事件,馬上撤離王家所有的力量到此地。”
聽到這里,劉十八終于恍然大悟,為什么王家敢于拋棄經營半個世紀的老巢,而撤離到這荒山野嶺中來……
站在瞭望臺上舉目四望,劉十八才終于了解王老頭果真是老謀深算。
就此地的地形而言,對尸潮來說絕對也是一個巨大的障礙。
且不說幾乎垂直的山壁,就僅僅山腳斜坡下的那條數百米寬窄的環繞小何,只要有兩挺加特林駐守,一般喪尸要沖過來也不容易,可對于高級喪尸來說就相當雞肋了。
可再退一步,若所有人駐守山崖四邊的話,情況就兩樣了,光禿禿的山壁,三級四級的喪尸變異獸,就算能慢慢攀爬到山腰數千米的高度,可最終也會被簡單的熱武器擊落懸崖粉身碎骨。
唯一能對此地造成嚴重傷亡的,可能只有五級,六級的喪尸或變異獸了。哪怕只要有一只六級變異獸飛上懸崖,對整個王家聚集地來說,幾乎就等同于毀滅了……
可是,王老頭的老謀深算,絕不僅限于此,在吊籃上的時候,王老頭曾親口對劉十八承認,此地的山腹中,藏著一個古老墓地。
剛才王胖子也說過,山崖上儲存了可提供數千人使用三到五年的糧食,可在山頂地面上,劉十八并沒看見有儲存糧食的巨大倉庫。
由此可見,王家儲存的那些糧食,肯定儲備在地下,就在那個被偶然發現的巨大山體墳墓中。
不光是糧食,劉十八猜想的是,還有一批數量龐大到驚人的武器和骨鉆,也被王家父子儲備在這個山腹之中,留作退路所用。
假如尸潮來襲,王家人根本不需要做無畏抵抗,而是從山頂墓道入口進入,直接躲避到墓室中靜靜等候尸潮過境就行了。
狹窄的墓道口,只要隱藏得好一點,到時候噴灑一些遮掩人類氣味的東西,就有很大可能完美躲避這次尸潮。
若有意外的話,只需在墓道口附近布置一些重型武器駐守,就好比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低級的喪尸變異獸是很難突進來的。
至于高級的五六級變異獸和喪尸,狹窄的墓道口,先天就限制了它們龐大身軀進入的可能性。
想到這里,劉十八不由側過身來,極為嚴肅的盯著滿臉得意洋洋的王老頭良久,最后忽而笑道:
“王老爺,我劉某人在世上佩服的人不多,你絕對算得上一個。”
“哈哈哈哈哈!”
王大標聞言心中更加受用,不由心滿意足的高聲大笑起來。
笑完后,王大標也極為慎重的轉過身來盯著劉十八笑道:
“我王大標此生八十余載,能讓我佩服的人也不多,劉老弟你,則當排第一!”
“哦?”
劉十八笑笑,好奇道:
“為什么這么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憑什么我在王老爺心中,排第一位呢?”
王大標聞言,目光很隱晦的閃爍了一下,最后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低聲笑道:
“就如你自己所言,你是摸金校尉嘛?一個能在九號樓布下風水陣硬困思涵一宿的人,怎會簡單?
思涵可不是無能菜雞,她也是一個動手很強的三級能力者,讓她乖乖當傭人心甘情愿的人,卻只有你一個。”
聽到這里,劉十八不由心中暗暗一驚,然后緩緩的抬起頭,用一雙凌厲的眸子死死盯著王大標老頭,低聲問道:
“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些什么?”
王老頭此時卻眉頭緊鎖,面現猶豫之色,良久才抬起頭看著劉十八,輕聲喝到: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功德五讀書。
六盜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十養生。”
劉十八聽到這里,不由大驚失色,反手將一枚軍刺拿在手中,厲聲喝問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這四句口訣?”
王老頭看看劉十八手中的軍刺,面上卻突顯笑意,低聲道:
“我乃十修中,排名第九的九交貴人以商入道之人,本不姓王而姓周。
老家許昌魏東路八十八號,鼎豐珠寶古玩店,我爹叫周世達,我姐叫周苗苗,嘿嘿!姐夫好久不見……”
劉十八渾身一震,遺失久遠的記憶瞬間浮上心頭,周苗苗?
周苗苗,那個為自己而死的女人——三號?
可接著,劉十八便開口道:
“放屁!周世達的兒子周發財我認識,絕對不是你。”
王老頭嘿嘿笑道:
“呵呵!我是家父周世達的令一個私生子,算起來,其實你就是我姐夫。
小時候,我曾遠遠見到過你,你那時候比現在看著更年輕一些,還抱著我姐周苗苗親嘴咧……”
聽到王大標這么一說,劉十八頓時天旋地轉,瞠目結舌的指著王大標道:
“你,這個混賬東西?我既然是姐夫,你竟把王思涵……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