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許久,靈鷲忍不住問:“你……真的可以?”
林尋很坦然地回答:“還沒煉制過,不知道。”
靈鷲頓時翻了個白眼,以他如此睿智沉穩的人,此刻卻翻了個白眼,可見他是有多哭笑不得。
“不過我可以去試試,先生難道忘了,那帝國全新的紫英戰艦可是由我設計的。”
林尋微微一笑,他必須得給靈鷲一些信心,而不能讓他誤認為自己只是夸夸其談之輩。
靈鷲認真提醒:“但是,紫英戰艦和靈紋戰裝終究是不一樣的。”
林尋想了想,把自己的流光戰刀拿出,遞給了靈鷲。
靈鷲一怔,將戰刀拿在手中一看,僅僅片刻,他眼眸中就迸射出一抹亮光:“靈寶?”
寥寥兩個字,已證明靈鷲眼睛何其毒辣。
林尋點了點頭:“這是去年我在煙霞城時候煉制的,這一下,先生你總該相信,我擁有煉制靈紋戰裝的潛力吧?”
靈鷲點了點頭:“的確,這已足可以證明你在靈紋一道上的天賦和潛力,不過……”
說到這,他不禁露出一抹自嘲,“你可別說我打擊你,靈紋戰裝和靈寶也是不一樣的。”
不等林尋說話,靈鷲深吸一口氣,道:“罷了,且不提這些,我就想問問你,你所謂的一舉多得是什么意思?”
林尋想了想,說道:“等以后您就明白了,現在說這些,終究是空談,等我真正煉制出靈紋戰裝時,才能夠做到這一步。”
靈鷲怔了怔,半響才笑道:“好,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通過和林尋交談,他心中也不禁涌起一絲期待,想要看一看,眼前這少年能否真的給自己一個意料不到的驚喜!
從這天起,林尋調整了自己每天的修煉計劃,將白天的時間全都挪出來,將所有精力都用在重溫和磨練靈紋一道。
靈紋,是林尋自幼所接觸的最熟悉的一門道途!
在跟隨鹿先生身邊的學習生涯中,讓林尋掌握了扎實無比的靈紋基礎,以及超乎想象的靈紋手段。
在進入緋云村時,他憑借靈紋一道,幫助村民鏟除靈田蟲害,順利融入緋云村。
在弒血營時,他幫著老莫設計了全新的紫英戰艦,煉制出了飛星弩這等殺器,從此受到小滿、小珂、徐三七以及老莫的全方面關注。
老莫曾不止一次感慨,林尋在靈紋一道上的造詣和潛力,足可以和那青鹿學院中的天才少女“風輕悠”比肩,甚至猶有過之!
當時,也正因為林尋所展露出的靈紋造詣,讓徐三七心生惜才之意,沒有讓林尋被辛如鐵帶走。
而老莫,則替林尋承擔了一些不必要的風波和影響。
后來,在煙霞城時,林尋又通過靈紋手段,通過了靈紋師公社的考核,獲得了楚風的友誼。
就連帝國中首屈一指的藝修柳清嫣,也將古律靈塤交給林尋修復,并最終順利修復成功。
也就在那時,林尋煉制出的“靈寶”流光戰刀,引起了雪金和風婆婆的齊齊震驚,認為林尋在靈紋一道上的實力,堪稱是舉世罕見!
只是當離開煙霞城,直至進入紫禁城至今,林尋被各種事情纏身,讓得他也根本沒有精力去修煉靈紋一道。
而現在,無論是為了解決朱老三的破境晉級問題,還是為了幫靈鷲解決“魔劫散”之毒,林尋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靈紋一道!
只要能夠煉制出靈紋戰裝,希望就會出現面前。
篆筆、靈墨、載體。
每一個白天,林尋就宛如枯坐悟禪的老僧。
他端坐在書桌前,以自身澎湃的靈魂感知力量為引,以篆筆靈墨為媒介,于獸皮、巖石、落葉、紙張、布帛之上篆刻靈紋圖案。
洗心峰上的一切事情,外界的一切喧嘩,仿佛都已經和林尋無關。
他的眼中只有靈紋,心中只有靈紋玄妙的軌跡,腦海中,則被一幅幅繁密莫測的靈陣圖案充盈。
十天后。
林尋不再枯坐房間中,他兩手空蕩蕩,信步游走在洗心峰上,或踟躕于飛瀑流水之前,或坐臥在草木花叢之中,或端立閃電崖畔之上,或盤桓崎嶇山巖之間。
他以手指代為篆筆,以感知為控制,以自身靈力為源泉,在山石上、巖土中、草葉表面篆刻一幅幅玄妙靈紋軌跡。
后來,他開始在流云、飛瀑、煙霞中篆刻。
就像鬼畫符似的,在別人眼里,林尋就像魔怔了,天天在洗心峰上亂跑,畫著一些沒人懂的靈紋,行為顯得很是古怪。
雖然奇怪,但沒有人去阻止他,因為這是靈鷲的吩咐,也只有靈鷲知道,林尋正在做什么。
晃晃悠悠,又是一個月過去。
秋去冬來,洗心峰上萬物枯寂,落葉皆枯,唯有一些奇花異草,在寒風中招搖著。
林尋足不出戶,宛如沉寂消失,外界有關他的議論早已不復之前熱鬧。
畢竟,紫禁城作為帝國之都,每天都有諸多新鮮轟動的大事發生,想要讓人時時刻刻惦記著,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這些時日里,最轟動的莫過于巫蠻一族中的水蠻一脈,派出了一支龐大的使者團,前來紫禁城拜訪。
帝國和巫蠻一脈之間,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常年對峙征戰,流血不斷。
而這一支水蠻一脈的使者團突然前來造訪,自然引起了各方關注,在整個紫禁城中也是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許多勢力都在揣測,水蠻一脈使者前來的目的,可讓人奇怪的是,自打這一支使團抵達紫禁城之后,就入駐在城西一座由帝國皇室專門提供的古老建筑中,既不出門造訪,也不吐露自己前來紫禁城的目的。
這反常的舉動,讓得紫禁城民眾一頭霧水。
但不管如何,因為帝國和巫蠻一族之間的仇恨,讓得許多熱血青年,天天跑到“蠻夷邸”鬧事,揚言要殺了這些黑暗異族的雜碎,為戰死在沙場上的帝國將士報仇。
這“蠻夷邸”,就是水蠻一脈使者團的居住之地,通過名字就知道,帝國對待外邦使者的態度。
不過不管如何鬧事,那一支水蠻使者團就是不冒頭,一副深居淺出,打算長期在紫禁城盤桓的架勢。
帝國中央皇室的態度也頗為奇怪,對這一支使團不管不問,仿佛就當他們不存在一樣。
這就顯得太不尋常了。
遺憾的是,卻沒人知曉其中緣由,隨著時間推移,發現這一支水蠻一脈的使團并無什么出格舉動,讓得紫禁城各大勢力也懶得再去關注。
除此,這些日子西溪、云衡、飛峰三支林家的旁系勢力也是麻煩不斷,風波四起。
他們麾下所擁有的產業,在近些日子頻頻遭受競爭對手的打壓,甚至被惡意壓價,嚴重影響到了他們的財富收入。
這一天。
西溪林氏的執掌者林天龍像往常一樣,聽著屬下匯報最新送來的消息。
“族長,咱們掌控的‘血精鐵’靈礦,在昨天時候發生了意外,和前些日子一樣,所出產的血精鐵全部被買家否定,不愿收購,說咱們的血精鐵品質太差了,要求咱們以三十金一斤的價錢出售,可若是這樣,咱們可就虧大發了,別說賺錢,連保本都不可能。”
“除此,還有咱們城西的六座靈糧鋪子、城南的三間丹藥行也都生意慘淡,無人問津。”
“如此統計,光是這一個月,咱們就虧損了三十九萬金幣!若按照這種態勢持續下去,不出一年,咱們這些產業只怕……只怕就難以維系下去了。”
那屬下生意苦澀,愁容滿面。
林天龍臉色也是陰沉鐵青,滿面寒霜,恨得牙齒都快咬碎,欺人太甚,這一定是有人暗中針對他們!
他早已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可直至現在,他才終于敢肯定,這是一場早有蓄謀的惡意打擊!
“族長,不止是咱們西溪林氏,云衡、飛峰兩家所擁有的產業,也都和咱們一樣,遭受到了嚴重打擊。”
那名屬下提醒道,“可唯獨那北光林氏所擁有的產業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并且生意比以前更好了,這就不對勁了,您說……這背后會不會是北光林氏和洗心峰上那小子一起搞的鬼?”
“廢話!即便不是他們做的,也必定和他們有關!”
林天龍怒吼,他已快要控制不住內心怒火,同時也有些驚疑不定,能夠通過這等陰險的手段來打擊他們,這可不是一般勢力能夠辦到的。
以林尋那小子的能耐,哪怕有北光林氏支持,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就在這時,一名灰衣中年神色焦急沖進來。
他人還沒到,嘴中已經飛快稟報:“族長,已經查清楚了,這些日子在暗中針對咱們的幕后兇手,是來自石鼎齋石家、帝國鐵血軍寧家、以及‘不倒翁’宮氏宗族和‘東海王’葉家的勢力!”
聽到這一連串勢力名字,林天龍只覺腦袋嗡的一聲,如遭雷擊,渾身僵硬坐在那,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