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絕巔帝祖,足以讓第八天域十大巨頭爭相招攬!
洛家支脈窮盡一切資源,堆積出洛鋒這樣一個絕巔帝祖,倒也值得。
畢竟,一般的不朽帝族,就是想拿資源砸出一個絕巔帝祖,也是要看運氣的。
可惜,這一切在林尋眼中,都已算不得什么。
嚴格而言,不朽層次之下的力量,已根本不被林尋放在眼中!
不過,鹿伯崖所說的一件情,引起了林尋注意。
第一個是無極神書,也就是通天之主所留的六件寶物之一。
這是一件奇寶,共有九卷,每一卷皆繪制一幅和靈紋一道有關的秘圖。
而按照鹿伯崖的說法,無極神書這件寶物,實則是他從上個紀元得到的師門傳承至寶!
“鹿先生,母親說您師承上個紀元一個隱世符道宗門?”林尋忍不住問。
鹿伯崖點頭,神色間泛起追憶之色,道:“不錯,在我拜師修行的那天起,就被師尊告誡,此生不得提起和宗門有關的事情,否則,極可能會為我招惹來無法想象的彌天大禍。”
說到這,鹿伯崖露出古怪而又無奈的笑意,“后來我才知道,師尊是騙我的,他擔心我打著師門旗號為非作歹,才會如此告誡。”
“不過我從不曾埋怨過師尊,正是在他的傳授下,才讓我從一個平平無奇的野小子,掌握了世間最獨一無二的符道傳承。”
聲音中,透著發自內心的感激和孺慕。
“鹿先生,能否跟我詳細說說您的師承?”林尋不禁愈發好奇了,因為他這一身道紋造詣,就是傳承自鹿伯崖。
這些年來,憑借這等道紋傳承,幫他化解了不知多少危難和兇險。
也讓林尋深刻意識到,這等道紋傳承何等不簡單,因為在這些年的修道生涯中,他還從不曾見過這世間有哪一種道紋傳承,可以和自己所掌握的媲美的。
正如鹿先生所說,此傳承獨一無二,因為它根本不屬于這個紀元!
“告訴你也無妨,我師尊姓李,名扶搖……”
鹿伯崖眼神泛起恍惚之色,仿似沉浸在很久以前的回憶中。
“李扶搖……”林尋心中暗道,這名字倒是不俗。
“師尊向來自稱是一名劍修,事實上,師尊的劍道手段的確恐怖無邊……反正在我修道那些年,還從沒見過有誰能擋住師尊一劍的,哪怕是號稱大能者的無上人物……也不行!”
“可師尊卻經常說,他的劍道雖強,卻不如其小師弟……”
鹿伯崖說到這,不禁慨然,“可惜,師尊卻從不說他這位小師弟是誰。”
林尋不禁驚訝:“既是同門師兄弟,為何卻不愿提起其姓名?”
“我可不知道。”
鹿伯崖苦笑,旋即他露出感傷之色,道,“在紀元覆滅之前,師尊曾叮囑我,說紀元覆滅之劫將臨,他要去幫助師門征戰,讓我自己以后要小心行事。”
“并且特意說過,無極神書是我們師門最至高的傳 承秘寶,憑借此物,應當足可以幫我從紀元覆滅中活下來……”
“可我雖活下來了,卻直至如今也不知道,師尊當年是去哪里征戰,又是否活下來……”
鹿伯崖神色愈發悵然了,“可笑的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師尊所在的師門又是什么來歷……”
林尋怔怔半響,道:“這么說,這位李扶搖前輩所在的師門,還的確夠神秘的。”
鹿伯崖哈哈一笑,搖頭摒棄雜念,道:“這些都是陳年往事,并且是上個紀元的事情,如今再說這些,已沒有多大意義。我只想告訴你,這次前往洛家,無論如何,也要將無極神書給奪回來!”
聲音中透著決然,“當年你外曾祖救我之后,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在他的后裔中挑一個傳人,一是為了報恩,二也是不至于讓我的師門傳承就此斷絕。”
“最初時候,我選中的是你外公,雖然他不曾覺醒天賦力量,可修煉靈紋一道是沒有問題的。”
“可我卻沒想到,在他即將繼承族長之位時,卻發生驚變,以至于被他所掌握的光影之刀、天賦神石,以及無極神書,也被洛沖所奪走。”
“還好,你小子悟性不錯,自幼跟隨我身邊修行靈紋一道,等以后將無極神書奪回來,足可讓我師門的香火永存下去。”
鹿伯崖說到這,神色間盡是欣慰。
在他小時候,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野小子,資質平平,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會被其師尊收為徒弟。
相比而言,林尋的天資比他要強上太多太多!
在鹿伯崖看來,只要能夠繼承無極神書,以后在靈紋一道上的造詣,絕對要在他之上。
林尋深吸一口氣,肅然應允:“鹿先生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旋即,林尋遲疑道:“鹿先生,我內心還有一個疑惑想要請教。”
“你說。”
“當年我外公和洛崇爭奪族長之位,哪怕我外公方方面面都不如洛崇,可他畢竟是外曾祖的嫡子,并且身后站著一眾洛家主脈的老人,可為何卻被洛崇篡奪權柄?”
林尋很不解。
洛青珣曾說,在繼承族長之位前,其父親洛瀟離奇失蹤,下落不明,這才給了洛崇可趁之機。
可當時洛家主脈的老人,就沒有察覺到,這極可能是一場陰謀?
或者說,為何就不能等到查出洛瀟消失的真相時,再選出族長?
這其中必有蹊蹺!
鹿伯崖神色間浮現一抹嘲弄之色,道:“你母親沒有跟你說出其中真相,恐怕是擔心你瞧不起那些洛家主脈的老人,既然你問了,我告訴你也無妨。”
“當年你母親和你舅舅都還年幼,和你外公同輩的洛崇,當年雖擁有帝祖境的道行,卻一直不曾娶妻生子。”
“在繼承族長之位前,也就在你外公消失不久,洛崇身邊忽然多出一個女人。”
聽到這,林尋眸子微瞇:“這女人有問題?”
“不錯,此女來歷神秘,手段更 是無比了得,曾召喚來第七天域多位不朽人物前來洛家,說是前來拜訪做客,實則就是在為洛崇助威!”
“此女展露出這樣的底蘊和威勢后,當即放出風聲,她將和洛崇結為道侶,并許諾,只要洛崇當上洛家族長,就會全力幫助洛家崛起,起碼不至于再遭受到第七天域其他不朽帝族的排擠。”
“那些洛家主脈老人答應了?”林尋也皺起眉頭。
鹿伯崖嘆息道:“那時候的洛家,已是一蹶不振,處境不妙,遭受到第七天域不知多少大勢力的排擠,再不做出改變,極可能再無法在第七天域立足。”
“而當時,你外公又下落不明,洛家主脈那些老人……也就答應了此事……”
聲音一點點變得低沉。
林尋聽到這,內心一陣不舒服,這些洛家主脈的老人未免也太糊涂,竟將保住洛家地位的希望,寄托在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身上,何其可笑?
“當時洛家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而那女人和洛崇展現出的手段也很厲害,信誓旦旦地保證了許多事情,讓得整個宗族上上下下都一片振奮,以為看到了重新崛起的希望。”
鹿伯崖神色復雜,“當時,你母親和舅舅年幼,也根本沒有能耐去阻止這一切,而我正在外界查探你外公消失的事情,當我趕回洛家時,洛崇早已順理成章地接掌了族長大權。”
林尋心中也一陣喟嘆,這些洛家主脈老人的做法,何異于與虎謀皮?
“不過,那時候即便我在,恐怕也阻止不了這一切,因為我答應過你外曾祖,絕不插手洛家內部事情。”
鹿伯崖自嘲道,“這或許就叫作繭自縛,連我也沒想到,你外曾祖會突然間遭難,更沒想到,洛家會變得那般混亂和不堪……”
林尋勸慰道:“鹿先生,起碼你當年幫著我母親和舅舅當年逃出了洛家,這就足夠了。”
他擔心鹿伯崖再自責,當即轉移話題,道:“只是,洛崇當上族長之后,似乎并未改變洛家被從第七天域驅逐的下場,難道是那女人變卦了?”
鹿伯崖露出冷笑:“也是前些年返回永恒真界不久,我才打探到消息,當年洛崇繼承族長之位不久,在那女人的指使下,就立刻推翻了之前的所有保證,并下令將洛家主脈那些老人全部鎮壓囚禁,洛家主脈其他人也遭受牽連,一個個處境不妙,猶如階下之囚。”
“后來我才知道,那女人和洛崇結為道侶,支持他當上族長的目的,是為了你外曾祖所留的通天秘境、造化之劍和永恒之棺!”
“可你也知道,這三樣寶物,皆被我和你母親、舅舅帶走,讓得那女人的如意算盤落空,哪還會真心實意地再去幫洛家在第七天域站穩腳步?”
聽完,林尋徹底明白了,不禁冷笑道:“那些洛家族人恐怕也沒想到,和他們族長同床共枕的女人,原來從一開始就包藏禍心吧?這就叫與虎謀皮,自作自受!”
聲音透著毫不掩飾的譏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