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襖少女感應到了身后不斷逼近的危險氣息,似乎自知逃跑已是徒勞,竟一拉韁繩的翻身下了戰馬。
當其轉過身時,左手已多出了一面布滿符文的金色令牌,體吅內真氣一催,金色令牌表面開始涌出一層淡淡的金光。
眨眼間,那條小了近半的青色小蛇距離此女已不足咫尺距離,豹襖少女卻依然神色平靜的全力摧動手中的金色令牌,此時令牌上已詭異的浮現出一個若隱若現的“囚”字。
青色小蛇雙目靈光一閃,就要一閃而逝的沒入少女體吅內。
就在此時,此女胸前綠光一閃,項鏈上掛的一塊翠綠玉佩突然破裂開來,瞬間在她體外凝成一個綠光蒙蒙的光罩,一股濃郁的木屬性氣息蕩漾而開。
“轟”的一聲爆響!
青綠兩種顏色劇烈碰撞,等光芒全部消失,一條僅存拇指大小的青色小蛇卻繼續向著豹襖少女一口咬來。
此女眼中終于閃過一絲慌亂,右手從腰間一抺,一道白蒙蒙寒氣四射的劍光飛快的迎了上去。
在劍光與蛇形怪物交接的瞬間,白蒙蒙的劍光猛然暴漲,劍身周圍無數雪花浮現了出來。
蛇形怪物體外眨眼間凝出一片白霜,再被劍光一掃,終于“砰”的一聲,化為冰屑消失不見。
即便如此,仍有一道強大怪異的真氣順著劍身涌吅入她的體吅內,其五臟六腑如同翻江吅倒海般一陣劇痛。
豹襖少女喉頭一甜,一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神色立刻變得萎靡不振。
不過此時其另一手中的金色令牌表面,那個“囚”字已變得清晰異常。
湖泊上方。
銀鯊面具男子似乎對冷姓男子的舉動以及豹襖少女竟能抵擋自己一擊有些詫異,不過下一刻,他手中青色長鞭便再次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張將軍在付出了一條手臂,和引爆了手中長柄戰斧的情況下,也終于滅了與之糾纏的青色怪蛇。
當其看到面具男子出手在即,頓時雙目盡赤。
“老夫和你拼了!”
但見其周身真氣鼓蕩,身形一閃,竟瞬間跨越十余丈遠的距離,向銀鯊面具男子撲了過去。
同時一個血光凝成的巨吅大拳頭也在他身前形成,狠狠的一拳擊出,離體而去。
銀鯊面具男子看也不看張姓將軍一眼,手中青色長鞭一個閃動,就已如巨蟒一般纏住了半空中的張姓將軍。
長鞭一個收緊,“噗”的一聲,張姓將軍便化為一股血霧的爆裂而開,連慘叫都未及發出。
隨著張姓將軍的隕落,其傾盡全身真氣擊出的那記血光巨拳,也在距離銀鯊面具男子咫尺處轟然潰散。
銀鯊面具男子目光一轉,再次看向不遠處的豹襖少女,只見其單手舉起,手中一點金光一閃即逝。
男子心中一個激靈,暗叫一聲不好,尚未來及做何反應時,周身虛空中突冇然一陣波動,接著百余道纖如發絲的金色光絲破空而出。
飛快的一陣交織纏繞后,這些金色光絲結成了一個金光燦燦的囚籠,將其關入其中。
銀鯊面具男子只覺眼前一片金光燦燦,瞬間失去了對外界的一切感應。
其驚怒交加下,體外的青色光罩猛地向外一擴。
“轟”的一聲巨響。
金色囚籠上符文閃動,整體震顫不已,但仍然牢牢的把他困在其中。
銀鯊面具男子大怒,手中青色長鞭青光一聲,猛地一揚,頓時十幾條青色怪蛇再次浮現而出,向金光囚籠猛撲而去。
每有一條怪蛇沒入金色囚籠后,便隨之發出轟的一聲,金色囚籠表面光芒黯淡一分。
終于,在足足一頓飯工夫,一連有數十條青色怪蛇絡繹不絕的沒入金色囚籠后,囚籠終于不支的轟然潰散,化為了點點晶光。
脫困而出的銀鯊面具男子,面色卻吅陰沉似水。
因為豹襖少女及其坐騎早已不見了蹤影,且不知用了何種秘術,現場連絲毫氣息也未留下。
荒涼的戈壁之上,烈日暴曬,地面滾燙滾燙,空氣也因為高溫泛起陣陣波紋。
一個全身包裹在灰色斗篷中的高大人影,正騎在一頭四不像坐騎,朝著某個方向不斷前行。
那四不像坐騎看似行走遲鈍,但是每一步都能踏出丈許距離,前行速度飛快,周圍的一切也隨之飛快后退。
突然間,灰色斗篷中人身子一挺,手拉住韁繩,四不像立刻停了下來,頗為通靈的抬頭看了斗篷人影一眼,口中發出一聲哞叫。
人影掀開頭上斗篷,露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臉,正是石牧。
他眼睛微瞇,瞳孔瞬間變成了一片金黃,朝著地面上看了片刻,隨即舉目遠眺。
“朝東南方向走。”石牧略一沉吟,一抖韁繩,口中淡淡吩咐道。
四不像似乎能聽懂石牧所言,立刻轉向前行。
小半個時辰之后。
一個面積不小的綠洲出現在前面,足有數十畝大小,樹木蔥蔥,有的甚至還結著累累果實。
綠洲之中還有一片面積不小的湖泊,水面平靜無波,仿佛一面鏡子一般。
石牧臉色一喜,點了點頭。
“哞哞……”四不像看到綠洲和水源,也發出了歡快的叫聲,立刻加快了速度,沖向了綠洲。
四不像沖到湖邊,連忙伏身痛飲了起來,尾巴嘩嘩的搖動著。
石牧也蹲在了湖畔,捧起一碰溫熱的湖水,喝了幾口,又拿出身上的水袋裝滿。
片刻后,他站起身來,看著眼前平靜的湖面,有些怔怔出神。
此時距離他離開騰鴉部落眾人,已有近一個多月了。
在此期間,他起初晝間修煉,夜晚趕路。
似乎是由于之前喝下沙朗特制的那杯蛇膽酒的緣故,般若天象功終于突破到了第六層境界,肉吅身力量再次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一旦功法突破至第七層,便相當于正式進入后天后期境界了。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盡快趕到烈蛇部,找到圖騰之術才行,從越發頻繁發作的巨蛇圖騰來判斷,獨角蝰蛇精血對詛咒之力的抑制之力,顯然已開始漸漸變弱了。
所以這幾日,他幾乎是日夜不息的不停趕路,以期能盡快趕到烈蛇部,再作打算。
就在此刻,石牧臉色微微一變,耳朵動了一下。
綠洲前方隱隱傳來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戰斗。
他神情凝重,從四不像背上取下隕鐵黑刀和破天弓,悄無聲息的潛伏了過去。
往前走了數百丈,聲音越來越大,其中有蠻族憤怒的吼叫和痛呼聲。
穿過一片樹林,一大片空地出現在石牧眼前。
他藏匿于一叢灌木后面,透過縫隙朝前方看去。
只見前方林間空地之上,七八個蠻族和一個穿著豹皮夾襖的少女激烈交手,刀劍碰撞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
石牧目中金光一閃,神情頓時一變。
那個豹襖少女雖看似蠻人打扮,但從其一手精妙的劍法,以及身上一些不易發覺的細節可以看出,此女其實是個貨真價實的人族。
這手易容術足可以假亂真,若不是其目力驚人,恐怕未必能立即分辨出來。
但見此女手持一柄三尺雪亮長劍,散發出陣陣白色寒氣,揮舞之間帶起道道晶瑩銀色劍影,在身周組成了一個球形劍圈冇,仿佛雪球一般,將身形護在其中。
周圍的那七八個蠻族都是圖騰勇士,實力都在后天中期左右,手持一柄青色長刀,刀光閃爍,上下跳動,動作靈敏猶如貍貓。
不過任憑他們如何狂攻,也攻不進豹襖少女劍圈范圍。
這豹襖少女衣衫之上沾上了不少鮮血,面色更是蒼白之極,顯然早已有傷在身。
一旁的地上已經躺了三名蠻族之人的尸體,傷口都只有咽喉上一道細細傷口,明顯是被一劍封喉。
豹襖少女劍法雖然極為精妙,但是身體顯然已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了。
周圍的蠻族之人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只是圍著此女狂攻,并不過分緊逼,消耗此女的力氣。
石牧眼見此景,沒有絲毫猶豫,翻手從背上取下破天弓。
空地之上,豹襖少女眼中光芒微閃,臉上忽的浮現出一團酡紅,重重咳嗽了起來,連帶她手中的長劍也出現了一絲不穩,原本圓潤的劍圈露出一絲破綻。
一個高大蠻族臉色一喜,手中青色長刀驟然化作一道青色閃電,從破綻處突破了劍圈之中,斬向了豹襖少女脖頸。
看這勢頭,是要一刀斬下女子的頭顱。
豹襖少女眼中精光忽的大放,手中雪亮長劍忽的抖出一道劍花,點在了高大蠻族的長刀之上。
“鏗”的一聲,雪亮長劍削鐵如泥,輕易將長刀削斷。
她手腕一轉一刺,快如閃電,幾乎看不到長劍的痕跡,只隱約看到幾點寒芒。
高大蠻族握刀的手臂沖天而起,齊肩斬斷,同時他的喉間多出一道殷紅細線,手捂著喉吅嚨踉蹌后退,發出喝喝的聲音,仰面倒在了地上。
“阿蒙!”
其他幾個蠻族發出一聲悲憤呼喊,不過卻不敢沖上去報仇,只是更加用力揮舞手中長刀,組成一道密集的刀網,朝著豹襖少女壓迫而去。
豹襖少女斬殺了那個高大蠻族,似乎牽動了體吅內傷勢,眼中痛楚之色一閃,張口吐出了一小口鮮血,手中劍法一滯。
周圍的幾個蠻族吸取了剛剛的教訓,并沒有人敢貿然進攻,顯然打算將少女活活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