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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商隊

  ,昨天給力,阿草在這里多謝大家的支持)

  聽說恒安鎮將李碧,是個女子,還頗為的美貌。

  想到這個,王慶的表情變得頗為玩味。

  馬邑郡丞李靖的女兒,這樣一來,無論家世容貌,就都齊了,主支那里還沒過來消息,聽說他要帶領商隊出塞,家里到是來了信兒。

  他父親想讓他見一見李碧,或者直接去見馬邑郡丞李靖,為他大哥求娶李碧為妻。

  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他大哥那是續弦,還想娶關西世閥的女兒?真當王氏是太原王了不成?

  這主意打的,不知說什么好,父親和大哥都讀書,每年都要去晉陽祭拜先祖,回來之后就沒別的話題了,都是對主支的溢美之詞。

  而他也不是沒去過晉陽,見過那些宗族子弟,確實不愧為衣冠華族之稱,但……謙和的外表之下,藏著的是什么呢?對旁支子弟,居高臨下如對奴仆,連他結個親,都要送上一份厚禮。

  才得到一句輕飄飄的回復,能在宗族譜系上加上他妻子的名字,而他們在外奔波,養的就是這樣一群人嗎?

  王慶已經無數次想過這些東西了,但每次想到此處,都會感覺胸悶氣短。

  思緒連篇之際,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感覺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怎么了?”王慶一挑車簾,有些煩躁的問。

  “東主,前面有人設卡,王大已經帶人過去打問了。”

  王慶皺了皺眉頭,鉆出馬車,站到了車轅上張望了一下。

  待看清楚了,當時就懵了一下。

  他竟然看到了軍營,看那規模,差不多得有一二百人,這些兵卒窮瘋了這是。敢在商路上設卡,阻攔商旅,不怕掉腦袋嗎?

  要知道,這些年商人地位越來越高。甚至有那傳聞,長安皇宮中專設商舍,聚集了一些見多識廣的商人,以備皇帝垂問。

  據王慶所知,這應該是皇帝在張掖設宴款待西域國王的時候。得來的主意。

  而自皇帝登位不久,其實也就再沒人敢于商路之上,設卡攔截商旅了,一旦事發,罪名可是不小。

  王慶撫了撫額頭,摸了摸下巴,云內縣的情形可真是有點糟糕了。

  軍卒設卡攔路,不用問了,肯定是要扒皮的,不管之后如何。這個眼前虧是吃定了。

  轉瞬間,王慶就看清了形勢。

  邁步就往前走,既然敢于路上無端設卡,那就根本不怕什么了,恐怕王氏的商旗也不太好用,他怕手下人等,自持有王氏名號護身,胡亂說話,于是越走越快,直接去到了前頭。

  果然。王大帶著幾個鏢師,正在那耍威風。

  “你們好膽,知道這是誰家的財貨嗎?告訴你們得知,這是太原……”

  “住口。”隔著挺遠。王慶就急急的吼了一嗓子。

  來到近前,喝退了一群護衛鏢師,上下打量了一下對面的情形。

  四五個人,都穿著隋軍軍服,看清了,王慶心里更是著緊了幾分。領頭的竟然是個旅帥。

  再看清一些,王慶心里又涼了涼。

  這些軍卒,只是靠著那些拒馬,柵欄,沒人上來搭話。

  眼中流露出來的,除了隱隱的輕蔑之外,就只有冷漠。

  王大還在他耳邊不停的呱噪著,“二郎,他們竟要跟咱們收一半的貨物,不然就不讓咱們過去,他們膽子也太大了……”

  心里寒意漸深的王慶,揮手就是一耳光,這一下真的很重,直接抽的旁邊王大一側歪,險些沒栽地上。

  王慶隨即厲聲道:“跟我走南闖北這么久了,難道連點眼色都沒有?”

  沒等王大回過神來,王慶上去又是一腳,“給我滾回晉陽去,沒用的東西。”

  這明顯是做給別人看的,人家將軍營大大方方的設在了這里,就不怕你能翻了天去。

  榮大郎死了,王慶可不想也和他一樣,在云內這里弄個肝腦涂地,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他王氏的人可也不比旁人多出一個腦袋來。

  當然,借題發揮也是必須的,王大是他族兄,說起來,其實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只不過根子都在太原那邊罷了。

  這個族兄吧,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辦事也還算干練,但卻是他父親從晉陽帶回來的人,不用問了,這是晉陽王氏派過來的,這是一種“殊榮”,說明王慶組建的這支商隊,很有價值,成績斐然,不然的話,也入不了晉陽主支的法眼。

  那么問題也就來了,大家族里面的諸般茍且之事,也就開始上演。

  王慶的父親挺器重王大,自然而然的,王大也就跟王慶大哥走的很近,大哥一心讀書,但家里總缺不了這支商隊帶來的財富。

  于是乎,王大也就成了王慶大哥天然的代理人,來監督他這個弟弟。

  兄弟相爭,爭的還是弟弟做下的產業,父親那里能,一直也不允許王慶自立門戶,顯然是幫著長子多一些。

  一家子鬧來鬧去,卻是讓王大這個外人得了利。

  商隊的鏢師護衛,都被王大籠絡住了,然后就又開始打王慶妹子的主意,這是奪產的節奏,奈何王慶的父親和大哥,讀了那么多的書,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待王大比待他這個兒子兄弟還要親上幾分。

  這次出來,其實王慶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留在云內城不再回去了,可以說,榮大郎死的正好,不然他也無法插手其中。

  至于王氏的名聲,讓它見鬼去吧。

  王大挨了幾下,想跟王慶撕扯,但最終還是恨恨而去,王慶暴怒的時候,他還是不太敢于招惹。

  回過身來,王慶就像變臉一樣掛了笑。

  也不管這些軍漢們看熱鬧似的戲謔表情,王慶拱手道:“幾位請了,在下王慶,方才手下人多有得罪,還望幾位不要見怪。”

  領頭的旅帥呵呵一笑,人家表現不錯,他這里也就不為己甚,終于再次開了口,擺了擺手道:“咱們也是奉命行事,不管什么王氏不王氏的,想過去,就得交稅,也不多,二抽一,你也不用跟我多說,咱們鎮主定的,跟咱們說沒用。”

  “看你還成,那俺就多說一句,別想繞路或者強闖啊,沒咱們批下的文書,一旦過了此處,捉住了便等同于突厥細作,一律殺無赦。”

  “怎么著,是掉頭回去啊,還是交了稅往前走?趕緊拿主意,這路又不是你家的,占住了讓別人怎么走?”

  王慶聽了,當即吸了一口涼氣,你這還想讓別人過路?扒皮這么狠,誰還能往前走?

  王慶琢磨了一下,最終一咬牙,道:“這稅我交了,再加一成,不知可否容我當面見一見恒安鎮李將軍?”

  那旅帥回頭掃了一眼自己的同伴,當即就樂了,“讓參軍料著了,還真有這樣的人,參軍說了,這樣的人多數都是居心叵測之徒,哈哈,你現在想掉頭也不成了,只能跟咱們到恒安鎮走一趟了。”

  饒是王慶走過了不少地方,遇到了不少兇險之事,也聽的是瞠目結舌,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這恒安鎮的參軍,挺睿智的嘛,這種莫名其妙的念頭,卻是第一個在王慶腦海中浮現出來。

  不過隨后,就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還不如王大呢。

  號角聲響起,不多時,一個營尉便帶著兵卒縱馬而出,二話不說,就把商隊給圍了起來。

  二三十人,押著上百人的商隊,往恒安鎮方向走了。

  白登山下的恒安鎮,王慶來過也不止一回了,不過這次卻是最為特殊的一回,被押過來的。

  而王氏的名號一旦不起作用,王氏的商隊也和普通的商人沒什么兩樣,幾個護衛還想逞能,都被王慶喝止。

  你闖出去報信,把我們這些留下的人置于何地?愚蠢之極。

  白登山拜是那副樣子,不高不矮的,卻總是帶著些神秘而又古老的光環。

  恒安鎮嘛,只一瞅就知道大了不少,新人新氣象,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其實恒安鎮里也有酒樓,青樓妓館之類的地方,只是不知女人當家之后,會不會有所改觀,王慶頗為惡意的想著。

  走南闖北,王慶練就了一副厚臉皮外加一張巧嘴,這是商人必備技能,很有用處,一路上,王慶就跟旁邊的隋軍士卒套上了話。

  如今恒安鎮主事的其實是兩位,一位自然是恒安鎮將李碧,一位則是名不見經傳的李參軍。

  當然,李破這個名字王慶也聽說了,就是此人帶著人進了云內城,殺了榮大郎。

  關西扶風人,馬邑郡丞李靖的門生,再多的也就沒聽說了。

  還是倉促了些,但也顯示出了王氏的底蘊。

  這人吧,讓王慶隱隱感覺到了危險,因為他從這些隋軍兵卒身上,感受到了此人在恒安鎮中的威望。

  再加上之前那旅帥的些許言語,一個有點模糊的形象已經出現在了王慶的腦海之中。

  關西門閥子弟,驍勇善戰,卻又有著城府,膽子肯定也大的不得了……

  不過,當他真的見到李破的時候,卻是狠狠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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