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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軍官

  李破這個參軍加旅帥當的讓后來的很多人都挺不服氣,李破面臨的問題很具普遍性,年紀太小,無法服眾。

  但很快,不服氣的人就都被鎮壓了。

  沒辦法,這不但是云內馬場的地盤,而且,李破不是孤家寡人一個。

  就算沒有李碧撐腰壯膽,旁人也奈何他不得。

  一群馬邑獵戶,加上李五幾個相幫,程知節和羅三也堅定的站到了李破身后,這還不算,馬場的一些牧夫,也編入了進來,自然都以馬令馬首是瞻。

  有那么幾個愣頭青試了試,隨即就明白了,別看人家小,那是真不含糊,簡直就是個根本無法撼動的地頭蛇。

  將軍的近衛,馬場的牧夫,衛士,加上郡府的護衛家丁,很顯然,雖然將軍未曾明言,但這個姓李的,跟郡府定有這樣那樣的干系。

  于是乎,全都偃旗息鼓,不再去想那個令人比較眼紅的職位了。

  每天,都有人互毆,每天都有人和戰馬受傷,退出軍列,立馬就有其他人補入,完全的五百人編制,從不曾變過。

  半個月過去,每天同吃同住,拼命演練,很快,李破便清晰的感覺到,這五百人再站到一起的時候,便有些不一樣了。

  所謂的肅殺之氣,不言自生。

  甚至于,他們的每一個眼神,都能讓人感覺到他們的戰斗欲望,野性正在他們身上蘇醒,他們渴望得到鮮血的洗禮,用敵人的頭顱來裝點自己的功勛。

  當然,他們不是無緣無故就變成這個樣子的,辛勤的演練,以及那漸漸回響在耳畔,聽的越來越真切的戰爭的腳步聲,都促使他們繃緊了精神。

  連李破都感覺到,半個多月下來,自己好像脫胎換骨般有些不同了。

  這就是群體的力量,野蠻的戰爭機器,會自動調整它的部件,讓他們歸于一致。

  趁著空閑,李破終于拿起了隋軍軍律開始誦讀。

  變著花樣砍人腦袋,是隋軍軍律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他的嚴格程度,甚至在一些方面上超越了后來的軍隊。

  而且,是完全的軍官負責制,看完之后,李破覺著,自己的腦袋很不保險,參軍就算了,他還兼職旅帥。

  尼瑪,在這樣的軍隊中搞兼職,簡直就是將砍腦袋的風險增加了一倍。

  到了這個時候,李破想脫身都脫身不了了,看李碧那架勢,是非要拖著他這個貪生怕死之徒走一遭了。

  為了自家性命著想,李破也不得不用心了。

  他麾下兩隊正,二十個伍長,他都給編了號,他也沒什么忌諱的東西,直接告訴手下人等,按著編號往上替。

  隊正死了,有隊副,隊副也沒了,直接是伍長往上頂,一伍的伍長死了,下面四個人,一個個往上來。

  剩下三個人,伍便沒了,全并入另一伍。

  李破一擺活,其他人都聽傻了,他娘的,一屋子大活人站在這兒呢,你就說咱們都成死人了?

  太晦氣了,這要是在戰前,李破這些話一說出來,估計也就不用提什么士氣不士氣的了。

  程知節沒爭過李五和陳二,隊正旁落,正生悶氣。

  估摸著是覺著李破太不夠朋友,一聽之下,就開始嘟囔,“您這么一說,俺后背可有點發涼,這出去還回得來不了?”

  李破瞄了他一眼,覺著這位來自己麾下,純是個**煩。

  這人功利心太重了些,為了弄個小官,拉幫結派我就不說你了,現在還來說風涼話,他娘的,你知不知道老子現在是你頂頭上司了?

  其實程知節當不上隊正,那才叫個理所當然,別說他個通緝罪犯,地道的草根,爭不過李五,陳二這樣根正苗紅的家伙。

  就算爭過了,李破也得把他弄下去。

  這人屬于蹬鼻子上臉,缺整治那一類的,你要真這會把他當朋友,他過活就敢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給你捅出一大堆簍子來讓你收拾。

  來了才多少日子,已經干了好幾架了,還得意洋洋的,好像多長臉似的,其實全靠李破給他擦屁股呢。

  換句話說,這位少管教,身上草莽氣太重,領個農民軍,當個土匪正合適,到了真正的軍營里,是各種不適宜。

  當然,日后人家也是官高爵顯,領兵出征也是家常便飯,但那也是以后多少年的事情了,不知碰了多少次頭破血流才長了記性呢。

  李破當即一瞪眼,瞄了過去,“你說什么呢,程大郎?”

  李破翻臉的功夫,可不比旁人差了,看他這樣子,旁人也想不到,就在幾個月前,他對程知節還是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

  程知節本能的一瞪眼,不過隨即就瞄到各人看來的目光,都很是不懷好意,眼珠兒一轉,縮了縮腦袋,連胡子都耷拉了下去。

  嘟囔道:“俺也沒說什么不是?”

  李破也不再搭理他,聲音嚴厲了起來,“他娘的,知道咱們要去哪兒嗎?遼東,誰他娘的去過那鬼地方?”

  自然沒有人去過。

  “別以為到了那兒,功勞彎腰就有,砍上幾刀,就能弄個官兒回來當當,趁早給老子死了這條心。”

  “告訴你們一句實話,這次出去,老子想的就是怎么把大家伙全須全尾的帶回來,沒想什么功勞苦勞的東西,現在有人要是不愿跟著老子,趕緊說,等到上了路,后悔可就晚了。。。。。。”

  “程大郎,你也別不服氣,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到時候敢不聽老子的軍令,給老子惹麻煩,老子先砍了你的腦袋,省的你把大家伙帶累的全葬在遼東。”

  “老子也不怕告訴你們,老子不想去,早知道要去遼東打生打死,老子這個官還不當了呢。”

  “老子已經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要聽軍令,要聽軍令,什么是軍令?到時候老子的話就是軍令。”

  “這時節,老子跟你們不是朋友,更不是兄弟,只能是旅帥,別想仗著以前的交情,跟老子稱兄道弟,欺壓同袍,那行不通。。。。。。。”

  李破的咆哮聲,回蕩在大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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