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激斗而損耗太大的緣故,隋雄的狀態大受影響,飛行的速度沒辦法提升得太高。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趕回了那個被精靈屠龍隊作為集結點的大村子。
當他有些忐忑不安地趕到時,看到的卻不是自己預料中的危機或者變故,而是一副完全出乎了他想象的景象。
整個村子被籠罩在粉紅色的光芒里面,巨大的魔法陣重疊了好幾層,還在不斷散發著猶如煙霧一般的粉紅。村子里面男男女女全都赤條條地聚集在村子中央的草地上,大多數人已經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只有寥寥無幾的壯漢還在堅挺,圍著同樣赤條條的絲蒂爾,在做生命繁衍所必須的那種運動。
只用一瞬間,隋雄就解析了這個魔法陣,讓他目瞪口呆的是,構筑這個魔法陣的核心,竟然是他的一絲神力!是他留給絲蒂爾用來防身的那一絲神力!
“有沒有搞錯?!絲蒂爾這家伙搞什么鬼!怎么把神力拿來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他幾乎要失聲大叫,但看著草地上那“熱火朝天”的景象,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靈魂感應掃過整個村子,他很悲哀地確定,除了一些實在太老或者太小的村民之外,幾乎所有的村民和冒險者都被魔法陣影響,參加了這轟轟烈烈的無遮大會。
僅有的例外,是坐在雷的房間里面,正在下棋的兩個人。
雷自然不用介紹,坐在他對面的那個老者卻讓隋雄有些在意。
這老者年紀已經很大,不僅頭發白了,眉毛胡子也都全白了。精靈族特征的長耳朵微微有些耷拉,臉上的皺紋更是層層疊疊,隋雄甚至懷疑如果有那么一只不長眼睛的蠢蚊子去咬他的臉頰,沒準會被他直接用皺紋夾死。
這位精靈雖然老得很厲害,可身上的氣勢卻非常強烈。光是固定在身體而非道具上的魔法光芒就有五六道——這意味著他在自己身上固化了幾個法術,不需要激發,隨時都能保持這些法術的效果。
而如果算上他隨身攜帶的魔法道具,那就更加夸張了。隋雄一眼看去,至少看到了二十件魔法道具!
因為魔法道具對于使用者有一定要求的緣故,裝備得越多,就要求自身實力越強。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強者未必都裝備很好,但裝備這么豪華的人肯定是強者無疑。
相比之下,只有皮甲和劍比較出色一些的雷,簡直是個寒酸的窮鬼。
這老者當然就是那位之前半隱居的傳奇強者,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來到了雷的房間。看房間里面的魔法陣,顯然是他幫助雷抵御了絲蒂爾的魔法。這也正是他們會坐在一起下棋的原因。
光芒一閃,隋雄的身影出現在了雷的房間里面,忍不住大聲問:“雷!這究竟怎么回事啊!”
雷放下棋子,對坐在他對面的老者微微欠身,然后轉頭向隋雄笑了:“陛下,您不是看到了嘛。就這么回事唄。”
“什么叫‘就這么回事’啊!”隋雄揮舞著全部的觸手,大有張牙舞爪之勢,“全村人一起發情,圍著絲蒂爾亂搞,這種事情簡直莫名其妙!快把前因后果都告訴我!”
“其實事情挺簡單的。絲蒂爾上次不是吃了虧嘛,她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戰場上吃虧是小事,床上吃虧是大事。于是您走了之后,她嘟嚷著‘為了性學專家的尊嚴’之類,花了半天時間,搞了個大型的儀式,弄出了這套東西。結果全村人就像是發了癲似的,全都沖出來找她搞,被她一個個干到趴下……”雷朝著窗外看了一下,嘖嘖贊嘆了幾聲,“看樣子就快結束了。”
隋雄沉默許久,一言未發。
他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說些什么,但是……這個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不開口,別人卻不會保持沉默。那個和雷下棋的老者向他低頭致意,然后直截了當地問:“虛空假面陛下,對于您神使的所作所為,您不想發表一些意見嗎?”
隋雄愣了一下,問:“什么意見?”
“雖然我們樹精靈并不是那些注重貞潔的民族,但這樣亂搞……您不覺得應該說點什么嗎?”老者說。
隋雄頓時就明白了,不由得感覺壓力巨大。
人家這是苦主找他討說法了!
這個時候,他真是寧可跟十條尤瑟斯克雷德那樣的惡龍大戰,也不想面對眼前的局面。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很想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把自己給埋了,權當從來沒出現在這里過。
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作為絲蒂爾的老大,這件事他必須解決。
干笑兩聲,隋雄試著討價還價:“這個……您想啊,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是不……我看了一下,沒人受傷……”
“老實說的確不是什么嚴重事態,但問題的關鍵不在于此。”老者笑瞇瞇地說,“我都老得快死了,也就懶得在乎禮貌或者文明那套,咱們把話攤開來說吧:如果這位神使是男性的話,其實我對于這種事情反而是歡迎的——這么多年輕人人被他搞了個遍,總該有幾個女孩懷孕吧,族里多幾個神使的后裔,當然是好事。”
“但是,這位神使是女性,無論搞多少次,無論怎么搞,也沒辦法讓女孩們懷孕……這就不行了。更不要說男孩們一個個都被她搞得虛脫,起碼要休息十天半個月的。您這位神使把我們的面子也削了,又一點好處都沒留下。您不覺得這有點過分嗎?”
這理由實在很有說服力,隋雄也無言以對。他想了想,問:“那……我把那朵奇葩賠給你們?別看她一臉浪蕩樣子,其實還是挺有本事的。”
“她的‘本事’我已經親眼目睹,還是之前那句話,要是個男的,我們歡迎。女的……那就算了,我們不需要她。”老者將“本事”這個詞反復強調,諷刺之意一目了然,更是完全拒絕了隋雄的提議。
很顯然,對于一個只會“索取”不能“播種”的神使,這位老者一點興趣都沒有。
“陛下,我覺得可以讓絲蒂爾住在這里,生兩個孩子留給他們……”雷用心靈通訊對隋雄說 “她生不出來的……”
“啊?!”
“你見過圣靈生孩子的嗎?讓人受孕倒是還湊合,自己生……真的不行。”隋雄眼珠一轉,試探著問,“不如……雷,你好歹也算是實力強大血統高貴……”
“不行!”雷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這種事情想都別想!我才不要當種馬!”
實在想不出辦法的情況下,隋雄只好厚著臉皮耍無賴了:“那……我把她吊起來,所有被她干過的人都可以來打?”
他強調:“不用給我面子,往死里打,打死打殘不論。你看這樣如何?”
他覺得這個方案算是很有誠意了,至于“反正我可以治”的話,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老者微微一愣,不料隋雄竟然給出這種解決方案來。
這位陛下允許精靈們把那位神使吊起來打,這顯然是夠誠意了。然而這事說實話也不那么嚴重,樹精靈的作風開放得很,大家一起亂搞并不算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尤其看那些年輕人們的樣子,顯然是玩得很高興很滿足,結果一轉頭就毆打陪他們玩的姑娘,怎么也說不過去啊!
一時間,他反而有些為難起來。
正在他沉思之際,草地上傳來高亢的嘶吼,最后一個彪形大漢,一位實力已經接近傳奇境界的冒險者,發出暢快至極的吼聲,然后兩眼翻白,抽搐著倒了下去。
于是,草地上只剩媚笑著的絲蒂爾,滿足地舔著嘴唇,掃視著被她搞得一個個昏睡過去的村民和冒險者們。
“哈!干得真爽!”
她來到幾個滿臉橫肉,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的大漢面前,用光潔的腳趾隨意撥弄著,然后得意地問:“怎么不行了?起來啊!上次你們不是把我往死里干,說要干死我的?我這還沒發力呢,你們就倒下了……究竟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爬起來,爬起來干死我啊!干死我啊!”
看得出來她怨念頗深,把那幾個大漢撥弄了很久,然而他們顯然已經完全耗盡了精力,不管她怎么刺激也沒辦法起身再戰,只能無奈地接受了徹底失敗的結果,被她將男人的尊嚴徹底碾碎。
大仇得報的絲蒂爾仰天長笑,酣暢痛快。正當她想要發表一些感想的時候,聽到了隋雄的聲音。
“呵呵,絲蒂爾,干得很爽是吧?”
“是啊,陛下。”絲蒂爾笑著回答,“爽極了!”
隋雄冷笑兩聲,大喝:“出來,緊箍圈!”
金色的緊箍圈驟然浮現在絲蒂爾的額頭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這金箍就發出燦爛霞光,飛快地收緊,幾乎要把她的腦袋勒成葫蘆一般。
“啊!!!!”
這次隋雄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緊箍咒念了好幾十遍,直到絲蒂爾抽搐著翻白眼,眼淚口水等等一起流出來,眼看著快要不行了,才總算住口。
他一揮觸手,籠罩著整個村子的魔法陣改變了模樣,所有粉紅的霧氣漸漸轉化成綠色的光芒,滲入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村民和冒險者們體內。
然后,又是一圈翠綠的光芒落下,化為一條條毯子,將他們的身體蓋住。
做完這一切,隋雄觸手一招,還在抽搐的絲蒂爾被他用魔力抓到屋里,扔在老者面前。
“喏,這家伙就交給你了,怎么處罰都隨便吧!”隋雄惱火地說,“她這是自作自受!”
老者看著惱怒不已的水母神祇,又看著赤條條躺在地上抽搐的奇葩神使,滿是皺紋的臉上浮起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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