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監控就好辦了……”
自覺剛才誤會了吳天寶,心中有些不好意思的鄭山河,開口說道:“這樣吧,要是你真的能證明是被人給騙了的話,那老頭子就幫你找秦海川說一說,讓他給個交代!”
鄭山河做了一輩子的古玩生意,最恨的就是那些偷奸耍滑不走正道的人,而他雖然不是國內古玩行的人,但地位卻是很超然,并不怕開罪秦海川。
“好,鄭老,咱們這就去看監控……”
吳天寶咬了咬牙,他敢百分之百的保證,這事兒肯定就是華子易和方逸玩了一手掉包術,因為吳天寶相信自己下午絕對沒看走眼,他當時看到的就是一件大開門的象首青銅燭臺。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
鄭山河點了點頭,跟著吳天寶來到了里面的房間,這個房間除了放著一個保險柜之外,還有一張辦公桌,在辦公桌上有一個開著的電腦顯示屏。
電腦顯示屏一共被分為了四個畫面,從不同的角度顯示出了外面的店鋪,不管是貨架還是喝茶的地方,都被拍的很清楚,正如吳天寶所說的那樣,不存在任何的死角。
“鄭老,您坐下看……”
吳天寶讓鄭山河讓到了椅子上,自己則是動手操作了起來,不過平時監控器都是讓他打發下班了的店員負責的,吳天寶在回放的時候,操作的并不是很熟練。
“他們好像是兩點多過來的……”
吳天寶想了一下,將顯示屏上的時間拉回到了下午兩點左右的時候,看到畫面上沒有出現方逸的身影,開口說道:“應該就是這時候了,鄭老您先看著,我出去把茶具拿進來……”
今兒反正是已經被騙了十萬塊錢,吳天寶可不想連鄭山河這個大客戶也失去,如果那樣的話,他才是真的雞飛蛋打一無所得了呢。
“嗯?這是什么?”
鄭山河看著沒有聲音的畫面,發現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從門外走進來的年輕人,和吳天寶交談了幾句之后,從包里拿出了一件像是玳瑁如意的東西,在吳天寶拿出了兩百塊錢之后,年輕人很快又將其放回到了背包里。
不過接下來的畫面,卻是讓鄭山河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吳天寶和自己的兩個伙計模樣的人,竟然出手去搶奪那個年輕人的背包,在搶奪未果被打了一拳之后,拿了根棍子開始瘋狂追打起了那個年輕人。
“這都什么啊?!”
鄭山河臉上現出了不耐的神色,他走南闖北幾乎去過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那心性遠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雖然這畫面上沒有聲音,鄭山河也看出來了,吳天寶是在做那種強買強賣的行徑。
“哎,錯了,錯了,怎么放到前面去了?”
端著茶具走進里間的吳天寶,一眼看到屏幕上的畫面,臉色頓時一黑,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放到了前面自己想強買那傻小子玳瑁如意的畫面。
“快點吧,老頭子還有事情,沒工夫在你這多耽擱……”
雖然有聽聞過吳天寶的人品不怎么樣,但是此刻親眼看到,鄭山河的感覺卻是更加的直觀,此時他已經在懷疑吳天寶那番話的真假了,像這樣的人品,真是不值得讓人相信啊。
“好,鄭老,馬上就到了……”吳天寶不怎么會操作監控設備,只能往后快進了去看,他和兩個伙計追著司元杰打出門的畫面,盡數都被鄭山河看在了眼里。
“咳咳,這個小子是來訛詐我的……”
吳天寶即使臉皮再厚,這會也是感覺臉上發燒,連忙對鄭山河解釋道:“他拿了個塑料做的如意,非說是乾隆皇帝用過的,一張嘴就問我要二十萬,給他二百打發走人還不愿意,鄭老,您說這樣的人我能不把他給打出去嗎?”
“嗯,那是該打……”
鄭山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不過心里已經把吳天寶鄙視到了極點,因為就算是從監控器里看到那個如意,通過如意的反光鄭山河也能看出來,那絕對不是塑料做出來的東西。
“哎,就是這幾個人……”
吳天寶終于將畫面快進到了方逸等人進門的時候,連忙停下握著鼠標的手,指著畫面上的幾個人說道:“這個就是華子易,這個年輕人叫方逸,他手上拿的應該就是真的象首燭臺,那個女的估計是他們叫來的托……”
“哼,就那個女人的包怎么也裝不下青銅燭臺吧?”
看到屏幕上的畫面,鄭山河在心里冷哼了一聲,這個青銅燭臺長約三十多公分,而那個女人背的是個錢包式的小坤包,怎么可能藏得住東西呢。
想到這里,鄭山河的眼睛又看向了方逸和華子易的身上,京城的九月正處于秋老虎的天氣,早晚溫差很大,方逸和華子易穿的都只是一件襯衫,身上也看不出哪里能藏得住東西的。
“快進,你們說什么又聽不到……”前面是華子易泡茶的畫面,心里已經有七八分不信吳天寶的鄭山河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好,他們一定會露出馬腳的……”吳天寶雖然也發現方逸等人身上似乎沒有藏東西,但他堅信自己絕對不可能看走眼,在交易的最后關口,方逸一定是掉了包的。
“看,他們現在拿著的,就是真的……”吳天寶快進了畫面之后,指著華子易手中的象首青銅器說道。
“我要看的是他們掉包的畫面,阿軍,你眼神好,幫我看清楚一些……”
鄭山河面無表情的對身后的中年人說了一句,監控器雖然很清楚,但是從外形上來看,華子易手中的象首燭臺和吳天寶拿出來的幾乎一模一樣,但是要通過監控畫面看包漿,就未免有點強人所難了。
鄭山河年齡大了,總是盯著顯示屏眼睛有點發酸,于是將這個任務交給了身后跟了自己查不到有二十年的阿軍。
阿軍是美籍華人,看著只有四十出頭的樣子,其實已經快五十歲了,他當年曾經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一員,參加過美國和越南后期的戰爭,由于濫殺越南民眾,被送上了美國的軍事法庭,象征性的判了兩年的監禁。
從監獄里出來之后,阿軍就當了雇傭兵,一次很偶然的機會在非洲認識了鄭山河,從那時起就一直跟在了鄭山河的身邊,到現在也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了。
“是,鄭先生,您放心,只要有人動了手腳,我一定能看出來的……”一直呆在鄭山河身后像是影子一般的阿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屏幕上的畫面,一刻都沒讓青銅燭臺離開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