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這骰盅怎么是這個樣子的?”當方逸看到荷官手邊上的骰盅時,整個人都感覺有點不好了。
因為方逸發現,那骰盅居然是由玻璃罩做成的,并且固定在了桌子上,在玻璃罩的外面還有個黑色的骰盅。
最重要的是,骰盅里面三個骰子的個頭,要比正常的骰子大出了二三十倍,方逸真不知道這骰子要怎么搖起來?
不過方逸很快就搞明白了,原來這個賭骰子的玩法,竟然全部都是由電子來控制的。
在賭客投完注之后,荷官會用黑色的骰盅蓋住骰子,然后按下一個按鈕,里面的骰子就會轉動起來,當轉動停止,荷官就會拿開黑色的骰盅,如此賭客就可以看到里面三顆骰子的點數了。
“這種賭法倒是很公平啊……”
看到全部電子化的賭博工具,方逸不由笑了一下,這賭場為了防止作弊,也真是煞費心機了,有了這樣的骰盅,別說賭客了,就是荷官也是無法操縱骰子點數的。
“試試我能不能聽出來點數?”
方逸站在了骰子賭桌的側面,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神安寧了下來,頓時賭場內那吵雜的聲音全都給方逸給排除了出去,他的耳朵鎖定了那荷官手下的骰盅。
當荷官按動按鈕后,方逸的耳朵微微聳動了一下,玻璃罩內骰子撞擊的聲音,清楚的傳到了他的耳朵里,不過在聽到那個聲音之后,方逸微微皺起了眉頭。
由于骰子旋轉的原理,是骰盅下面的會轉動的底盤造成的,而底盤卻是用那種柔軟帶彈性的材料制成,所以當骰子接觸到底盤之后,發出的聲音極其的輕微。
還有就是骰子撞擊在玻璃罩上的聲音,和撞擊在骰盅上的聲音也是有很大不同的,所以方逸聽完之后,只是隱約猜出里面會出個四,至于另外兩粒骰子,方逸卻是聽不出來了。
當骰盅打開之后,玻璃罩里面的骰子,果然有一個四點,另外兩個則是三點和五點,十二點開出了一把大。
“這樣就能難住我?”
方逸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以他現在的修為,再微弱的聲音,方逸聽過一次也能牢牢的記住,骰盅和骰子的改變雖然讓方逸開始的時候無可奈何,但是只要多聽幾次,方逸就能分辨出其中不同之處了。
“三五六,五點對了……”
“一二三,三點對了……”
“一二六,三個全猜對了……”
如此之聽了大概十多把,方逸就將每粒骰子的點數全都給聽了出來,雖然其中有幾次偏差,但是到了后面幾把,方逸沒有聽錯過一次。
“工具到底是工具,但是賭博還是要由人來進行的……”方逸笑著搖了搖頭,但卻絲毫都沒有要下注的意思,聽骰子只是在驗證他的想法而已,方逸并不會利用自己能聽出點數的優勢去賺錢的。
方逸倒不是怕作弊,他相信自己的這一手功夫如果用在賭場上,是絕對不會有人能看出來的,但方逸同樣知道,自己如果把握不住這種金錢來的如此之快的誘惑,那么他的心性永遠也無法得到進步。
“沒什么意思,再換個賭法看看吧……”
方逸在賭骰子的賭桌旁站了大概二十多分鐘,聽了三十多把,除了一開始猜錯的幾把之外,最后的十多把次次都聽出了點數,這讓方逸感覺無趣,轉身就準備離開了。
“嗯?在這也能碰到熟人?”
骰子的賭桌距離賭場的電梯很近,大約只有三四米的距離,方逸轉身的時候,電梯剛好打開了,里面為首出來的人正好和方逸走了個迎頭,看到對方的相貌,雙方卻是都愣住了。
“周先生?您什么時候來的金陵啊?”方逸醒轉的比較快,沖著那人笑了笑,說道:“沒想到周先生也喜歡賭兩把啊?”
“你是前幾天在初夏身邊的那個人?”
看到方逸,周虎的眉頭不由緊緊的皺了起來,在京城全聚德拉肚子的那次事件,絕對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個污點,不管周虎和方逸是朋友還是敵人,此刻見到那會的當事人,周虎的心情都是無法愉快起來的。
更何況周虎剛才和人在樓上開賭局,整整輸掉了九百多萬的現金,所以在見到方逸之后,心情是差上加差,沒能往方逸那滿是笑容的臉上打上一拳,周虎已經算是很有克制力了。
周先生記憶力真好,我叫方逸……”方逸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卻是讓周虎又回憶起了那天拉褲子的事情。
“小子,我警告過你,離初夏遠一點,希望你不要忘了……”
周虎惡狠狠的瞪了方逸一眼,那天方逸和胖子把他給擠兌的不輕,周虎倒是想在這里動手教訓方逸一頓,只不過這個賭場的背景很大,就算是從京城過來的周虎也是忌憚三分,所以又拿話警告了一下方逸。
“我和初夏是朋友……”
方逸淡淡的說道,他雖然不是喜歡招惹麻煩的人,但同樣也不懼任何人的威脅,從小就遠離人群生活的方逸,原本就將世間的律法看得很淡,至于那些有著各種身份背景的人,更是沒有被方逸看在眼里。
這倒不是說方逸狂妄,卻是因為他還沒有完全完成從方外之人轉化成為世俗中人的這個轉變,按照方逸的思維,那就是管他帝王將相,我自逍遙自在,周虎一個二世祖,在方逸心里充其量只是個麻煩罷了。
“你也配和初夏做朋友?”周虎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說道:“小子,癩蛤蟆就別想著吃天鵝肉了,不要覺得你能來這地方,就是有身份的人,你還差得遠呢……”
周虎對柏初夏的心思,京城圈子里的很多人都知道,雖然那天拉褲子出了丑,但周虎還是讓人打聽了一下方逸的來頭,最后得知方逸居然只是個做古玩生意的人,最大的背景也不過就是有個在古玩行頗有名氣的老師而已。
打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周虎就沒再將方逸放在心上,出院之后就躲到金陵來了,一來金陵距離京城不遠,二來周虎也有些想念金陵的這個場子,因為這里不管是賭幾把還是玩別的,都是周虎在國內見過的最好的。
“周先生,今兒身體沒有什么不適吧?”方逸呵呵一笑,眼睛看向了周虎的小腹處,眼神里全是挪揄的神色。
“你找死啊?”聽到方逸的話,周虎再也忍不住了,那天在柏初夏面前拉褲子的場景,就像是電影回放一般的在腦海中顯現了出來。
“虎子,怎么回事啊?”
看到周虎和對面那人說了幾句話,就有點想要動手的架勢,他身后的一個年輕人連忙拉住了他,低聲說道:“虎子,這個場子和何老板有很大的關系,咱們不能在這里惹事……”
拉住周虎的年輕人,年齡大約在二十六七歲左右的樣子,穿著一身面料做工均很精致的衣服,在拉住了周虎之后,看向方逸說道:“朋友,我不管你是誰,現在給周虎道個歉,這件事就算了……”
“啊?我惹到周先生了嗎?”
方逸臉上露出一副愕然的神色,似乎是怕了那個年輕人,連忙向周虎說道:“周先生,真的很對不起,我……我這不是怕您身體別不舒服,又……又像前幾天那樣嗎?”
“軍哥,你別拉著我,媽的,今天我非教訓下這個小子……”聽到方逸的這番話,周虎再一次暴跳如雷起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方逸話中調侃的語氣,這分明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想到方逸那天在飯店擠兌自己的話,周虎是新仇舊恨全都涌上了心頭,一把甩開了那個年輕人,沖上來揮拳就要向方逸打去。
“周先生,對不起,在這個地方,是不允許斗毆的……”
方逸像是被嚇住了似的,站在那里一動都沒動,不過就在周虎的拳頭快要打到方逸臉上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人站到了方逸的面前,伸手擋住了周虎的拳頭。
“兩位要是有什么私怨,還請到外面去解決……”黑西裝很酷的站在周虎面前,開口說道:“如果周先生再動手的話,您將被列為這里不受歡迎的人……”
聽黑西裝話中的意思,他應該是知道周虎身份的,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卻是沒有給周虎多少面子。
賭場的背景的確很深厚,別說周虎只是個稍微有些實權的京官后代,就算在蘇省手握實權的人封疆大吏,也未必就能奈何在這個賭場里工作的人,大不了這個省開不了,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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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