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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三章 安德羅波夫病逝

  黑海之濱,克里米亞,這是安德羅波夫選擇療養的地方,雅爾塔是蘇聯著名的療養城市,海灘上隨處可見在假期來到海灘的蘇聯民眾,不過雅爾塔更加著名的是,二戰期間同盟國三巨頭在這里聚會的會議,美、蘇、英三國首腦斯大林、羅斯福和丘吉爾在此舉行會議,就戰后世界格局安排問題簽訂了著名的“雅爾塔協定”,史稱“雅爾塔會議”。

  雅爾塔會議決定了二戰之后的政治格局,很快世界就轉向冷戰。對于安德羅波夫來說,這是一個意義非凡的地方,他和那些改變世界的政治家一樣在這里,不過不同的是,他遠遠沒有斯大林當時還算不錯的身體。

  這里是蘇聯最大的療養勝地,和謝洛夫沒事就往西伯利亞跑不同,大多數的蘇聯領導人還是喜歡克里米亞半島,這里也是蘇聯最大的船舶建造中心。不但有優美的景色,同樣還能經常看見蘇聯的軍艦出沒。

  穿著單薄衣服的安德羅波夫,佝僂著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要求下,周圍的人讓在室外休息一會,看著療養區的景色,表情木然的他似乎忘記了時間的流失。就連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都沒有發現,還是周圍的保衛人員發現,把安德羅波夫放在擔架上,送回了別墅中。

  就算是在這里,他一樣是蘇聯的總書記,很多人會過來看望他,今天這里迎來了蘇聯中央主席團委員,國防部長烏斯季諾夫元帥。而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瓶迎接國防部長,他仍在工作,即便除了簽字和同意助手的計劃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在俄歷新年到來之際,克留奇科夫來到了這里,兩人是朋友,這個新年只有這些為數不多的朋友和他一起度過,安德羅波夫對克留奇科夫的到來十分高興。臉上出現了有些艱難的笑容,這種笑容是這么勉強,勉強到克留奇科夫不由的心酸。

  “克留奇科夫,祝你新年快樂。”安德羅波夫十分吃力的舉著酒杯道,“同樣感謝醫生允許我喝一杯酒,謝謝你們來到這里。”

  克留奇科夫面色沉重的具備,和病床上的安德羅波夫干杯,在俄歷新年這一天,作為安德羅波夫很早之前就認識的朋友,他不由得為安德羅波夫身體趕到擔憂。

  “克留奇科夫同志,謝洛夫主席已經把你召回了克格勃,我已經看到了相關的電報,恭喜你!”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后,安德羅波夫單獨召回了克留奇科夫問道,“現在的莫斯科是否平靜?雷日科夫、利加喬夫他們的工作怎么樣?”

  “沒什么問題,不過謝洛夫主席幾乎從你離開莫斯科之后,很少離開盧比楊卡,只有前幾天前往克里姆林宮一趟,讓其他人都非常驚訝。”克留奇科夫說起了這件事。

  “謝洛夫似乎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他害怕貝利亞的命運降臨在他的頭上。”安德羅波夫有些艱難的道,“我很希望自己能多一點時間,讓年輕干部真的能夠做好準備。不過似乎不是很容易,契爾年科也想要領導這個國家,可是他有一個阻力。”

  “你是說謝洛夫主席么?”克留奇科夫有些驚訝的道,因為目前為止沒有任何安全干部成為蘇聯的一把手,克留奇科夫還是有些不能想象這種情況的發生。

  “也許吧,我只是猜測。”安德羅波夫搖頭道,“以前人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那是因為很多人都比謝洛夫資格更老,而且因為謝洛夫很早就是中央主席團委員,人們總是忽略了其實他的年齡比所有人都有優勢,再者他從來不對安全工作之外的事情干涉,所以沒有引起人們的警惕,現在這些條件都已經解除了。因為我的身體情況,謝洛夫和契爾年科都發現,兩人存在競爭關系,他不離開盧比楊卡,是防止貝利亞被突然逮捕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謝洛夫主席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會不會鋌而走險?”克留奇科夫有些吃驚的道,“總書記,現在只有你能夠阻止謝洛夫和契爾年科的對抗。”

  “你覺得謝洛夫會輸?你不太了解你們的主席。”安德羅波夫看著自己的老朋友道,“謝洛夫可能面對契爾年科的老領導勃列日涅夫有些猶豫,可面對契爾年科的時候,他根本不會有一點的猶豫,相反要是契爾年科過火的話,可能會被趕出去。”

  說完這些話后,安德羅波夫休息了好一段時間,最后才虛弱的道,“克留奇科夫同志,感謝你今天來看我,陪我度過可能是最后一個新年。我期盼你的工作和生活,能夠健康和成功,這是所有事業的基礎。”

  “謝謝總書記!”克留奇科夫此時能夠確定,安德羅波夫自己都認為這一關他過不去,已經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兩人從五十年代就已經認識,真看到這一幕,克留奇科夫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只是沒有表現在外表上。

  謝洛夫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不在是安全工作,而是閱讀安德羅波夫的健康報告。以及安德羅波夫每天都見到什么人,雷日科夫剛剛離開莫斯科前往克里米亞。

  比起白雪皚皚的莫斯科,溫暖的克里米亞確實是一個療養的好地方,看完了總書記的健康報告,謝洛夫眼皮一翻道,“克留奇科夫同志,你將負責對外情報工作。同時兼顧對反特權運動的跟進工作,和中央監察委員會的同志多溝通一下,說不定你們以后會經常接觸。”

  中央監察委員會是謝列平團體抵抗到最后的一個部門,里面存留了謝列平集團當中為數不多的干部,當然了,沒有高級干部。

  “謝謝主席,我一定會盡力完成工作。”克留奇科夫也不知道謝洛夫是什么意思。

  “不是盡力是必須,嗅出并鏟除叛徒。”謝洛夫冷聲回復道,克留奇科夫被調回來完全是因為八一九政變。什么副總統、什么總理、什么內務部長、八一九政變的參與者是八個人,但是真正的組織者和首腦只有一個,最早策劃和最早組織的就是當時的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其他人只是參與者,配合克留奇科夫的計劃。

  如果八一九政變的團體是一個人,那克留奇科夫就是骨架,是他支撐了保留蘇聯力量最后的反撲,蘇聯沒有克格勃點頭,任何政變都發動不起來。

  “主席,總書記說,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健康的工作下去。”克留奇科夫猶豫了一下,還是婉轉的告訴了謝洛夫,安德羅波夫可能馬上就會不久于人世。

  “我知道,有些人應該健康的活著,就比如總書記。”謝洛夫繼續看下面的報告,頭也不抬的回答,然后指著門口道,“你的辦公室就是費多爾丘克原來的那一間,去看看吧。”

  從新年過后,由于血液中積累了毒素,安德羅波夫的健康狀況急劇惡化,已是時日不多,由于這個原因他經常失去意識,幾乎每一天的報告中都能看到比前一份更加惡劣的情況。

  二月九日早上,這是安德羅波夫生命中的最后一天。這天護士找到鮑里斯克魯克夫,安德羅波夫的一名警衛,說安德羅波夫不想進食,她請求他勸說安德羅波夫吃飯。

  克魯克夫來到安德羅波夫面前并勸他必須吃飯,最終他同意了并吃了起來。隨后克魯克夫離開了一會。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后病房里突然傳出一陣騷動,醫生們跑進病房,安全主任助理也跑了進去。克魯克夫叫來了助手,他來到安德羅波夫的病房盯著顯示器,發現安德羅波夫的脈搏正在變慢。

  “馬上搶救!”克魯克夫在指揮醫護人員的同時,離開了房間。與此同時,盧比楊卡克格勃總部接到了克里米亞的電報,上面用密碼敘述了目前的情況。

  “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先馬上封鎖消息。”謝洛夫馬上對著電話下達了命令。

  “我以為我死之前,看不到你動手的那一天來呢?”阿歷克塞大將有些蒼老的聲音從電話里面傳來,隨后便干脆的花斷了電話。

  “什么態度!”謝洛夫從抽屜里面拿出了沒有用過一次的手機,撥通了電話,捷爾任斯基特種作戰師師長,以及克里姆林宮衛戍部隊的指揮官。

  十分鐘之后,桌子上的電話驟然響起,讓做賊心虛的總政委差點把手里的手機扔出去。

  “安德羅波夫出現危險!”謝爾比茨基的聲音同樣不平靜,他此時的心態和謝洛夫是一樣,他這個舉動等于是背叛了自己的團體,同樣是做賊心虛。

  把你特么嚇死我了這句話艱難的咽回去,謝洛夫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回答道,“知道了,你準備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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