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羅進真是個“人才”。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 “理由?”陳光依舊抄著手,一臉笑而不語的模樣。
第一次見面時這人就給自己下馬威,當時沒鳥他,現在居然又來了。
羅進一愣,他本以為陳光會灰溜溜的縮著脖子跑掉,沒想到卻被反過來質問了,顯然他并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么說。
其實關于陳光的事情,羅進之前便曾聽說了。
王仁在學院里不大不小也是個名人,哪兒都管得上。
雖然他的權力大部分都集中在本科那邊,可現在學院里不少研究生博士生也都是從本科一路熬過來的,關于王仁其人,自有分說。
譬如羅進、華玲和鐘月這類研究生雖然不怎么再需要和王仁打交道,但也都以為這家伙能繼續稱霸學院直到天荒地老。
可突然有一天,他從建環學院消失了,再是稍一打聽,就知道他竟給人扳倒了,這事還是個本科生干的。
這里面的八卦內涵就大了去,加之當時在會議室里本也有不少學院里的其他老師親眼見證,環科班上的人也沒刻意藏著掖著這事,便帶著陳光的名氣整個兒水漲船高了。
如果只是個普通的本科生跟著卓靜思來實驗室,羅進不會多想。
但陳光在學院里卻是風云人物,今天又見兩人竟一同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由不得羅進不胡猜。
他也是鬼使神差的,悄悄在后面吊著兩人就出了學校,又見兩人一起吃飯,態度分外親昵,再想起自己幾次邀請卓老師吃飯要么是被婉言拒絕,要么飯吃到兩口她發現情況不對勁找了個借口抽身就走。
羅進終于徹底坐不住了,這才從暗自跟蹤變成了明跳出來攔著陳光的去路,可現在他被陳光問到了,理由呢?
“你……你還在讀本科,應該以學業為重。我們這是國家重點實驗室,你來只能幫倒忙!”羅進腦子里轉了很久很久,終于是找到個合適的說辭。
陳光笑得更燦爛了,明明這家伙是來找茬的,可他真是單純得讓人討厭不起來,“學長啊,你倒是想個靠譜點的說法啊。我在實驗室好幾天了,你哪只眼睛看著我幫倒忙了?原本該鐘月學姐忙乎的氨氮總磷這些數據測定的活。我今天都幫著做了。她也解放了,能去幫卓老師做光觸媒預處理的活計。,幫倒忙這說法,不成立吧?”
斗嘴皮子,羅進這種腦回路過于簡單的人顯然不可能是陳光對手。
也是陳光不想壞了卓靜思名聲,不然就把奔馳E400L的事情擺出來,羅進這種小伙子哪兒涼快哪呆著去。
羅進被陳光一番話堵得一口氣悶在心頭,半晌搭不上來。
他真是委屈極了,當初剛考上研究生時他原本跟的是另一個博士。后來偶然在開會時見到卓靜思,對這個和自己同齡的美女博士一見鐘情,拼著不惜得罪人也非得求爺爺告奶奶換到卓靜思的項目組里來。
兩年過去了,他的確也從一個新鮮的研究生變成了一只勉強合格的科研狗,能在實驗上幫得到卓靜思的忙了,可人家從頭到尾都保持距離。
羅進也想得明白,自己家境一般。做學問的能耐也不如卓靜思,學歷也比人矮了一頭,但他總想著能靠一腔真情打動她,以為她這樣的科研女強人總需要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來呵護,自己當然是不二之選。
他就這般一直堅持著到了現在,直到陳光這個更新鮮的本科生突然出現在實驗室里。陳光與卓靜思兩人時不時不小心露出來的親昵態度,讓死腦筋的羅進寢食難安。
他也沒想那么多,現在卻發現自己完全說不過對方。
“行了,別哭喪著臉,明明是你自己來挑事,卻弄得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咱們各走各的陽關道就好,我也就這段時間有心思來實驗室晃蕩幾圈。等下學期開了學,你想見我還見不著呢。”
陳光說完就走。
今天簡單聊了兩句,他算是把羅進這人看透了,卓靜思沒說錯,他思維僵化,又有些自以為是。
如果他真是個天才學生,能在科研上幫到卓靜思的大忙,或許還能讓陳光稍許提警惕感。
但就他現在這副模樣,辛辛苦苦一輩子只怕頂多也就能當個科研民工,比科研狗稍微高那么一個層次,但他和卓靜思的差距卻只會越來越大。
卓靜思是真正用在學問上的人,絕不可能在這種人物身上浪費時間,現在還讓他留在項目組,無非是這單線條的人在做實驗時用得順手而已。
看著陳光頭也不回的走遠,羅進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卻只能捏著鼻子灰溜溜的回去了。
第二天陳光稍許晚了點到實驗室,進門卻見實驗室里烏云蓋頂,眾人一個個愁容滿面。
“怎么了?”陳光走上前去,問道。
羅進看了他一眼,沒答話,卓靜思則皺著眉頭坐在凳子上想事情,似乎根本就沒意識到陳光來了。
還是鐘月給他解了惑,“咱們的原子光譜分析儀出故障了,要等維修的人來至少得三四天,故障挺嚴重的,等解決問題又不知道得等多久。”
陳光納悶道:“到隔壁實驗室去借唄?”
鐘月搖頭,“不是我們這個小組,是整個實驗室公用的那臺進口的壞了,沒得借。國產的又達不到精度,做出來數據不準。”
另一邊,卓靜思想了一陣子,猛的摸出手機出去打電話了。
等卓靜思出了門,羅進突然說道:“陳光你繼續去做你自己的事唄,光譜分析儀和你要做的實驗沒什么關系,你就別站這兒添亂了。”
“羅師兄你怎么這樣說話啊?”
旁邊的華玲倒和他杠上了。
陳光多看了眼這位東北學姐一眼,還沒想到她正義感挺強的。
鐘月也有些不喜的瞥了羅進一眼,顯然這個沖著卓靜思而來的學長并沒能得到華玲和鐘月兩位學妹的尊重。
羅進臉一沉,“我怎么說話了?他都沒用過原子光譜分析儀,他只是個本科生而已,我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