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快要不行了,這名刺客的手里還死死捏著那把長頸銅壺。
他的眼睛里除了痛苦之外,還有不敢置信的驚疑。
衛長風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說道:“你是想問你的蝶草失魂香為什么會對我沒有效果吧?只要你告sù我誰派你來的,我可以告sù你答案。”
蝶草失魂香是一種特殊的迷香,不同于下九流的普通貨色,蝶草失魂香的藥力極強,發作得極快,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迷倒一名先天強者都有可能。
只是這種迷香煉制極為困難,而且材料非常稀有,因此難得一見。
衛長風當然沒有蝶草失魂香的解藥,事先也沒有防備,他其實已經吸了不少迷香入體,但昏迷只是假裝的。
因為衛長風所修煉的太虛九天正陽心訣,是無上丹道法門,太虛丹勁能夠化解一qiē邪崇毒瘴,同樣也包括了迷香在內。
百毒不侵,萬邪不入,這些宵小法門對他沒有絲毫的作用!
當然真正的原因,衛長風不會輕yì告sù對方,他想要知道這名刺客的雇傭者是誰,否則不揪出幕后真兇,以后的麻煩恐怕不會少。
“呵呵”
刺客慘笑了兩聲,如同漏氣的風箱般嘶啞難聽,他看著衛長風的目光變得平靜,低聲說道:“你永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艱難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話,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衛長風的掌勁太過強橫,完全擊碎了這名刺客的胸骨。重創了他的五臟六腑。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對此衛長風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剛才的情景由不得他手下留情。
這條線索算是斷了。
凝視著地上的刺客尸體,衛長風的眼眸越發幽深。
他沒有想到自己剛剛來到秦陽就遇到這么多的事情,王都的云海會館似乎就是個大漩渦,而他正不由自主地卷入其中。
今后事情究竟會發展到什么程dù,衛長風心里沒有半點的底。
“啊!”
驟然響起的尖叫聲,打斷了衛長風的思索。
小蓮和小蘭兩名侍女聽到動靜起身趕了過來,結果看到血淋淋的尸體。
兩名侍女嚇得俏臉發白,都渾身顫抖著。眼前的情景對她們來說太過刺激。
“你們不用害怕”
衛長風溫聲說道:“死的是一名刺客,你們去請趙師兄過來。”
“奴婢遵命!”
小蓮和小蘭忙不迭地答應著退出了房間,跑去請趙鴻。
過了半刻,趙鴻帶著兩名護衛武士匆匆趕了過來。
見到刺客的尸體,這位會館首席弟子也是愣了愣,隨即勃然大怒:“這是誰好大的狗膽,敢欺到我云海會館門上來!”
一看對方的裝束,還有手里拿著的東西,趙鴻就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憤怒的同時,他也感到羞愧。
自從兩名主事離開會館追查蝴蝶盜之后。會館的防范無疑要差了很多,被人輕yì地摸到重要的別院里來。要說起來都非常的丟人。
那兩名護衛武士齊齊向衛長風單膝跪下,低頭說道:“屬下有罪!”
他們是負責巡視守衛的人,結果被外敵侵入到別院而全然不知,加上前段時間的蝴蝶盜偷走云海金印,無疑又是一次大大的失職。
趙鴻黯然說道:“我也有責任,沒有將守衛安排好。”
這位云海會館首席弟子唯一感到慶幸的是衛長風沒有事,否則他難辭其咎,不要說保住目前的位置,恐怕還會有來自宗門的嚴厲懲罰。
衛長風擺擺手說道:“這不怪你們,這名刺客身手很高明,輕功尤其了得,連我都差點著了道,云海會館太大,你們的力量又不足,疏忽是難免的。”
衛長風倒不是刻意給對方開脫,連他自己也是聞到了蝶草失魂香之后才驚醒過來,而不是提前感知覺察到刺客的出現。
最重要的是,云海會館的地方這么大,主要中堅力量都外出,內部的空虛是不可避免的,也不能怪責兩名護衛和趙鴻。
趙鴻點點頭,沉聲說道:“你們兩個把尸體抬出去,仔細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能找到的線索。”
兩名護衛武士如獲大赦,趕緊一起將尸體抬出浴室。
衛長風提醒道:“你們小心點,他手里拿著的是蝶草失魂香。”
護衛離開之后,趙鴻恨恨地說道:“師弟,這件事情一定是宇文少卿指使的!”
他的理由很簡單,晚上在邀月樓里衛長風讓宇文少卿吃了個虧,以這位青龍宮弟子睚眥必報的性格,派出刺客潛入云海會館暗算衛長風太正常了。
“宇文氏是秦陽大族,在王都勢力極大,就算不動用族中高手,也有的是辦法雇傭到刺客殺手,我們不得不防!”
衛長風想了想,說道:“現在刺客已經死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證宇文少卿,而且我認為不一定就是他干的。”
趙鴻愣了愣,問道:“怎么說?”
“太明顯了!”
衛長風笑笑道:“前面起了沖突,后面馬上就過來報復,而且還要殺人,假如是有人故意要將禍水往宇文少卿身上帶,師兄你說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趙鴻無話可說,只能苦笑著點了點頭。
能夠成為云海會館的首席弟子,趙鴻當然不是泛泛之輩,怎么會不理解衛長風的意思,明白后者的想法。
不要說刺客死了,就算是刺客活著供出宇文少卿,也有可能是栽贓陷害!
衛長風繼續說道:“假如說宇文少卿不是真兇,那么這位幕后兇手一定是希望我們和宇文少卿之間的仇恨越來越深,或者是云海門和宇文家族,四神宮?”
趙鴻只有苦笑――問題好像越來越大了。
衛長風卻還不肯罷休:“雖然我不知道幕后真兇是誰,但是我能夠肯定的是,云海會館里必然有奸細的存zài,知道我住在這里!”
“趙師兄,今天晚上同在邀月樓的那幾位師弟,你了解有多深?”
對于衛長風的這個問題,趙鴻終于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