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丸入喉,頃刻間融化成丹液直下胸腹,蘊含其中的強大藥力在衛長風的體內猛然爆發出來,一股股熱流迅速擴散到他的五臟六腑和四肢百骸!
虎力丹是二階的丹藥,功能激發武者的潛力,在短時間內大大提升力量,一枚下品成丹足以增加百斤氣力。
而衛長風一次吞服了兩枚,并且都是中品的虎力丹,藥力之猛可想而知!
是藥三分毒,他這樣的做法無疑是非常危險的,如果藥勁超過了身體最大的承受能力,那么當場不死也會重創內腑。
但是衛長風別無選擇,對手都不是普通人,而且還占據了絕對的數量優勢,他不在這個時候拼命,結果只能是保不住自己的雙腿!
“哈啊!”
在丹藥之力的刺激之下,衛長風原本瘦弱的身軀驀地拔高一截,雙腿雙臂上肌肉塊塊凸起,肌膚皮膜之下血脈噴張,像是蚯蚓般蠕動著。
他雙眼怒睜,原本俊逸的臉龐漲得通紅,竟然透出幾分猙獰之色!
那名自前方逼近衛長風的布衣男子被他殺氣騰騰的目光掃過,心里居然不由地產生了一絲畏懼,本能地放緩了腳步。
趁著這個機會,衛長風陡然轉過身來,正面迎向了兩名來自身后的敵人,雙腿發力縱身朝著右側的男子虎撲過去。
他的雙臂同時揚起,雙手分出上下虛握成爪,目標直指對手的咽喉和胸口,用的赫然正是真極五形功的虎爪式!
這名男子萬萬沒有想到衛長風會主動進攻,而且攻擊來得如此迅猛凌厲,猝不及防之下被衛長風欺到了身前。
他是煉體三重天修為的武者,平時戰斗的經驗也相當豐富,因此本能地仰頭向后,躲避衛長風的鎖喉虎爪。
但是他躲得開上面,卻躲不過下方,衛長風左爪奪喉不中,右手五指當即合攏成拳,重重地轟擊在前者的胸膛上。
黑虎掏心!
咔嚓!
伴隨一聲沉悶的轟響,清脆的骨裂聲緊接著清清楚楚傳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這名男子頓時如遭雷擊,被衛長風的拳勁直接給轟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五六步之外的地上,口中鮮血狂噴不止!
一拳之力,竟然強橫如斯!
“小畜生,找死!”
左側的男子頓時大驚失色,想不到一個照面的功夫就折了一名同伴,不過他生性悍勇,在這個時候反而兇性大發,拔出匕首就要朝衛長風刺去。
然而還沒等他出手,衛長風扭腰側身,右腿閃電般地橫掃而出,狠狠地抽擊在他的左小腿的膝蓋外側!
咔嚓!
這個家伙比同伴更慘,整條左腿被衛長風硬生生給踢斷掉,斷骨戳破肌肉透出體外,殷紅的鮮血噴灑在泥地上,看著份外的觸目驚心!
“啊~”
他頓時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抱著斷腿鬼哭狼嚎。
僅僅在眨眼之間,衛長風重創兩名對手,讓后者通通失去了繼續戰斗的能力。
原本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長期沒有鍛煉過的孱弱身體,連煉體一重天的實力都難以保持,如何能夠擊敗強上好幾倍的對手?
但借助兩枚中品虎力丹強行提升的力量,運用真極五形功的技藝,再加上一點點的運氣,衛長風硬是將對自己極為不利的局面給逆轉了回來。
他重新轉過身來,面對自己的最后一名對手。
那布衣男子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剛才的猶豫遲緩,讓他現在想要支援同伴都已經來不及了。
原本以為收拾的只是一個小角色,結果碰到的卻是一頭小老虎!
這種陰溝里翻船的感覺讓中年男子羞惱無比,對衛長風再沒有任何的輕視,更是騎虎難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衛長風緊握雙拳,隔著四五步的距離盯著對手,冷笑道:“怎么?怕了嗎?”
布衣男子勃然大怒,揮舞著匕首吼道:“小子,你別得意,我們洛水幫不是好惹的,你今天打傷了我的兄弟,遲早讓你連本帶利還回來!”
在衛長風連續重創兩人的壓力之下,他還是將自己的底子給露了出來,同時也暴露了內心的虛弱和惶恐。
洛水幫是景云城外洛水河上跑船行商的幫派,在景云城里也小有勢力,不過相對于景云五大家來說,并沒有多少可以囂張的資格。
所以先前他也不敢泄露底細,只是到了現在不得不亮出招牌自保。
“洛水幫?我呸!”
衛長風不屑地說道:“知道這是什么嗎?”
他伸手從懷里掏出了自己的那塊丹師銘牌,亮給對方看。
“丹師!”
布衣男子的見識還是不錯的,一眼就看出衛長風手里所拿的物品是什么,不由臉色大變,握著匕首的手都無力地垂落下來。
丹師在哪里都不是普通人,不要說他區區一個普通幫眾,哪怕是洛水幫幫主也不敢輕易去迫害一名丹師,否則引來五大家的雷霆震怒,那絕對是滅頂之災!
布衣男子事先壓根就不知道衛長風是丹師,否則絕不會接下這單買賣,心里懊悔不已,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衛長風緩緩說道:“我也知道你是拿人錢財,只要你告訴我主使者是誰,我讓你們離開,也不找洛水幫的麻煩。”
布衣男子頓時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說道:“汪管事,是你們衛家的汪管事,他出五十兩銀子讓我們打斷你的腿...”
居然不是梁天,而是汪管事!
這條走狗顯然是不甘心昨天被衛長風打臉暴揍,今天找人過來報復。
衛長風心中了然,沉聲喝道:“滾吧!”
布衣男子頓時如獲大赦,連忙跑了過去,將自己還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同伴扶起,相攜著狼狽不堪地離開了陰暗的小巷。
衛長風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突然張嘴吐出了一股紫黑色的淤血!
兩枚虎力丹的藥勁太強,他的底子太差,無法完全承受藥力的爆發,雖然臨陣突破擊敗了兩名對手,但是體內的情況非常的糟糕。
絮亂的藥力失去了控制,在五臟六腑亂沖亂撞,衛長風只是勉強依靠驚人的意志才能穩穩站立著,并且不露絲毫的破綻。
剛才他已經是外強中干,假如布衣男子沒有被震懾住,一旦動起手來,他想要逃跑都做不到,只能束手待斃!
幸好后者也不是什么高手強者,才被衛長風蒙混過關。
他頹然倒在地上,掙扎著從懷里取出了白天在藥坊里購買的銀針,咬著牙關分別扎入自己前胸部位的紫宮、膻中和鳩尾三大重穴,泄去體內肆虐的多余藥力。
扎針的時候,輕得都能一口氣吹走的銀針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三針扎完已經是滿頭大汗,不過隨著藥力的散逸,內腑的灼燒感迅速退去。
如果不是衛長風精通醫術,如果不是今天剛好買了針具,恐怕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他就要死在這里!
直到天徹底黑下來,衛長風總算是緩過氣來,雖然說身體還很虛弱,但還有力氣重新站起,帶著包袱慢慢走路回家。
他的家距離小巷并不遠,走了半刻就看到前面的小院,大門敞開著,里面的房間已經亮起了燈光,依稀還能聞到飯菜的香味。
這樣的情景讓衛長風徹底放下心來,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娘,我回來了!”
當他走到小院里面的時候,發現廂房的門也開著,簡陋的小廳居然來了兩名客人,分別是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藍衣少年。
“長風,你總算回來了,有客人找你!”
慕容婉聞聲而出,帶著嗔怪之色說道:“一天都沒見人影,兩位貴客都來三次了,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一邊說著,她一邊幫衛長風提走包袱。
那名中年男子起身笑道:“也是我們冒昧了,不怪長風小兄弟!”
衛長風很驚訝,連忙上前抱拳行禮道:“泉叔,您怎么來了?”
這名中年男子赫然正是葉家丹坊的管事葉泉!
葉泉笑瞇瞇地說道:“我是來祝賀你晉升丹師的,恭喜小兄弟了!”
衛長風笑笑道:“泉叔說笑了...”
葉泉知道他通過丹師考核的事情并不奇怪,因為景云丹院基本上就掌握在葉家手里,負責考核的首席丹師葉堅也是葉氏族人。
所以一名初段丹師在別人看來很不一般,但對于葉家來說根本不算什么,衛長風想不出什么理由,葉泉需要連續三次上門拜訪自己。
對于這位葉家管事,衛長風有幾分敬重和感激,如果不是前者昨天送出的五百兩銀子,今天他根本沒有錢申請丹師考核。
葉泉也沒有直接解釋,給衛長風介紹了站在身邊的少年:“這是我的侄子葉潮海,在丹坊跟著我一起做事的。”
葉潮海抱拳道:“小弟見過衛兄!”
嘴上雖然客客氣氣不失半點禮數,但是他看著衛長風的眼神里,卻是帶著躍躍欲試的挑戰之意,對后者明顯有點不大服氣。
衛長風不動聲色地回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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