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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六月飛雪

  8月25日,魔都大型話劇表演在魔都大劇院正式拉開劇幕。

  雖然有不少人仍是對話劇不感興趣,但因為此前宣傳工作做得極好,加之雖然大家并不怎么喜歡話劇,但也想來體驗一下看話劇的感覺。當然了,還有一些因為沖著知名作家凡塵來的。

  晚上7點準,各路觀眾先后進場。

  開始前十幾分鐘,大家還是挺感興趣的,畢竟有體驗的感覺。

  話劇好不好不知道,但感覺卻與看電影不一樣。

  只是,當這份體驗感覺慢慢淡了之后,各路觀眾已經有一些不耐煩起來。

  “唉,還是失望了。”

  “嗯,難怪很多人都沒看過話劇,不是大家不想來,而是話劇真沒有什么看的。”

  “那些演員倒是演得挺認真,但可惜,真的效果很一般。”

  “是呀,比起看電影差多了。”

  “看著倒是挺真實的,但可惜,劇本太差了。”

  “舞臺太小,再好的劇本也受限。”

  “那倒是,這么小的一個舞臺,只能講一個小故事。而小故事,哪里能有什么出彩。”

  “大家還看不看?”

  “再看一會,若是再沒有什么看頭,就離開了。”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低頭悄悄竊語。

  又過了十幾分鐘,已經有人開始離場。

  不過,離場的人還不多,不少人還想再堅持看一會。

  又是過了十幾分鐘,此時,三三兩兩的觀眾已經開始不斷的離開。

  慢慢的,離開的人群越來越多。

  整個話劇只表演了兩個節目,觀眾已經離開了三成。

  又過了一會,整個話劇表演節目已經進行了一半,一半的觀眾也已經離開。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看著觀眾不斷的離開,魔都話劇協會會長“章為才”心都在滴血。這一次可是國家花了重金扶持話劇,如果他們的話劇還是不能起來。恐怕,華國的話劇真的就要退出歷史舞臺了。

  “跟后臺打個招呼,讓陸睿恒他們的竇娥冤登場。”

  章為才向自己的助手說道。

  “啊,節目表已經排好了,現在叫他們上場,不太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再讓他們表演幾個節目,恐怕所有人都離開了,快去。”

  “是。”

  一翻安排,本來放在最后準備壓軸的竇娥冤,卻是提前出來。

  “下一期話劇表演節目,竇娥冤。”

  廣播播報著下一期表演節目的名稱。

  此時,當聽到竇娥冤之后,整個魔都大劇院才有了小小的掌聲。

  這一些鼓掌的,大都是此前沖著知名作者凡塵來的。

  不過,對于大多數不知道真相的人們來說,他們卻是對于竇娥冤沒有一點印像。

  “竇娥冤,這什么意思,看完這一個我也走了。”

  “本想體驗一下高大上的感覺,可惜,高大上的感覺沒體驗到,倒是坐得股痛了。”

  “以后再也不來看話劇了。”

  “嗯,我也是。我現在才知道,以前那一些沒事跑來看話劇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

  “還能為了什么,話劇又不好看,裝唄。”

  “精辟。”

  眾人小聲議論,這時,竇娥冤正式開始。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不須長富貴,安樂是神仙……”

  一句古詩,拉開了竇娥冤的序幕。

  不少觀眾一聽,都是小小的吃了一驚。

  “咦,這詩不錯呀。”

  “估計是原創了。”

  “看來,這個竇娥冤倒是有些看頭。”

  來看話劇的到底都是有一些文藝思想,自然,這一首原創詩出現,卻是讓他們感覺與此前的幾個話劇不同。

  繼續看下去,這會兒,舞臺中央走進了一個大概50歲左右的婆婆。

  婆婆自我介紹說道,“老身蔡婆婆是也,楚州人氏,嫡親三口兒家屬。不幸夫主亡逝已過,只有一個孩兒,年長八歲,俺娘兒兩個,過其日月,家中頗有些錢財……”

  被一首原創詩稍稍驚訝之后,這位蔡婆婆的介紹,也讓眾人眼前一亮。

  “不錯,不錯,這個臺詞聽著怪有感覺的。”

  “是呀,這詞很有意味,完全不是大白話。”

  “有一些像半文半白,但卻一聽就懂,而且聽起來很享受。”

  “據說,這個話劇請了一位知名作者寫劇本,果然不同凡響。”

  “請了誰呀。”

  “不知道。”

  “切……”

  竇娥冤說的是竇娥被兩位無賴冤屈,并且被貪官屈打成招的故事。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那竇娥冤就不可能流傳千年了。

  蔡婆婆出來自我介紹之后,竇娥冤的劇情也正式拉開。不過,因為劇情才剛剛介紹,并沒有體現出特別強烈的看點。不過,這已經算好了。因為開頭那一句詩,還有整個話劇所具有的獨特語言,不少觀眾都覺得挺不錯。哪怕暫時還沒有發現看點,也并沒有人離開。

  邊上一直注視場內情況的章為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名家就是名家。”

  “雖然高還沒開始,但卻能留住觀眾。”

  “呵呵,各位,慢慢欣賞吧,當六月飄雪時,你們將體會到什么才叫震撼。”

  竇娥冤角色各自登場,此時劇情已經到了押赴竇娥到刑場的劇情。

  因為劇情已經開始展開,各類人物角色鮮明生動,不少觀眾已經感覺于心不忍。

  “這部戲果然如他的名字一樣,竇娥冤,真冤。”

  “是呀,好好的一個姑娘,既然被無賴冤屈,還被那狗官屈打成招。”

  “這竇娥也是華國好媳婦,為了婆婆,居然自己招供,說是毒殺的那人,不關婆婆的事。”

  “看來這部戲不錯,回去之后講給同事聽。”

  觀眾從開始不怎么上心,慢慢的,變成了不斷討論竇娥冤話劇里面的劇情。

  顯然,他們已經被這一部話劇給吸引了。

  不過,他們又哪里知道,竇娥冤真正的高,還未開始呢。

  繼續看下去。

  此時,竇娥冤已進入到第三折。

  承接第二折竇娥被冤押赴刑場的劇情,旁白聲音響起:

  “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只落得兩淚漣漣。”

  這一句話只是說出,眾人皆是一震,

  “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說得好。”

  有人已經開始鼓掌。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好。”

  掌聲越來越響,眾人的感情瞬間就被這一段臺詞給帶了起來。

  本來就覺得竇娥冤,本來就覺得竇娥冤好人沒有好報。但是,這都是一些觀眾自己所想,情緒還沒有被調起。可是,當一段念出他們心聲,當一段悲慘無比,但又經典之至的旁白出來之后,眾人剎那間已經感覺全身都被一股冤屈籠罩。

  “打死那個狗官。”

  “還竇娥清白。”

  心里面,無數人都在默默的喊道。

  只是,這場戲注定是一個悲劇。

  這一場戲,也注定會在他們心中留下最為難于磨滅的印像。

  此時,竇娥行刑之即,竇娥突然說道,“監斬大人,有一事肯依竇娥,便死而無怨。

  監斬官說:“你有什么事?

  竇娥說“要一領凈席,等我竇娥站立,又要丈二白練,掛在旗槍上。”

  “這是為何?”

  “大人,你自有分便。若是我竇娥委實冤枉,刀過處頭落,一腔熱血休半點兒沾在地下,都飛在白練上。”

  “這個依你,打什么緊,本官才不相信你那一腔熱血會飛往半空,不落于地。”

  “大人,不是我竇娥罰下這等無頭愿,委實的冤情不淺。若沒些兒靈圣與世人傳,也不見得湛湛青天。我不要半星熱血紅塵灑,都只在八尺旗槍素練懸。”

  “就依你,你還有何話說。”

  “大人,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竇娥委實冤枉,身死之后,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竇娥尸首。”

  “這等三伏天道,你便有沖天的怨氣,也召不得一片雪來,可不胡說。”

  “你道是暑氣暄,不是那下雪天;豈不聞飛霜六月因鄒衍?若有一腔怨氣噴如火,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滾似錦,免著我尸骸現;要什么素車白馬,斷送出古陌荒阡?

  “這……”

  監斬官一下子沒有了話說。

  “大人,我還有一言。”

  “你說。”

  “我竇娥死的委實冤枉,從今以后,楚州赤地百里,亢旱三年。”

  竇娥與監斬官話說到這里,整個話劇演出到了最高。

  一陣鼓聲響起,開始聲音很輕,慢慢越來越響。眾人的情緒也在這一陣鼓聲的帶動之下,越來越高,越來越高……高到一聲尖叫,已經有觀眾止不住的尖叫起來了。

  眾人的心頭,也在這一刻,只回響著三個聲音。

  “我不要半星熱血紅塵灑,都只在八尺旗槍素練懸。”

  “若有一腔怨氣噴如火,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滾似錦”

  “我竇娥死的委實冤枉,從今以后,著這楚州赤地百里,亢旱三年。”

  熱血飛往白練,六月飛雪,赤地百里。

  其中每一件都是聞之未聞,見所未見。

  只是,六月豈會飛雪,熱血哪會飛往白練,赤地哪能千里。

  就在人們細想之時,竇娥說完這三件事,隨即被處斬。

  真正的高來臨。

  舞臺中央一腔熱血,突然灑入半空,濺在八尺白練之上,沒有一點落在地上。

  第一件事應驗。

  看到這,幾乎所有的觀眾,心都要跳了出來。

  隨后,一陣風呼嘯而過,本來日麗中天,太陽高照的天氣,瞬間暗了下來。

  一片雪花從天上飄來。

  開始雪花下得很小,接著越下越大,轉眼,竇娥的身體就被大雪覆蓋。

  六月飛雪。

  真的是六月飛雪。

  觀眾一片驚呼,赫然尖叫道。

  幾乎在這一刻,所有的觀眾都是熱淚盈框,全身顫抖,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這冤已經通達天際,感化冰霜,這才六月飄雪。

  內心的震撼,到了此時,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隨即三年轉眼即過,楚州亢旱三年,赤地百里,寸草不生。

  竇娥臨時之時所說的三件事,三件全部靈驗,至此,一場“竇娥冤”也正式結束。

  只是,竇娥冤是結束,但整個觀眾席的人們已經全部驚呆。而當他們醒來之即,突然觀眾席中卻是有一人瘋狂的沖向了舞臺,接著,兩人,三人……赫然之間,所有人全部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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